折翼天使与奶瓶慰问团

圣光的气息彻底消散,魔界暗沉的天空重新合拢,只留下庭院中央那个显眼的撞击坑和一片狼藉。

“赢了!我们赢了!”

“陛下威武!”

“哈哈哈看那群鸟人逃跑的样子!”

恶魔们兴高采烈,互相捶打着(字面意思,有些种族表达喜悦的方式比较粗暴),庆祝着这场意外的胜利。虽然主要输出好像是各位将领,但最终“终结比赛”的,无疑是他们可爱到能杀敌的小魔王!

我此刻却没心思享受胜利的喜悦。我的目光牢牢锁在坑底那个昏迷不醒的身影上。

路西法姐姐……

我挣脱潘多拉的保护,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大坑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往下看。

近距离看,她伤得更重。银白色的长发凌乱地沾着尘土和暗金色的血污,原本精致绝伦的脸庞苍白得像纸,长长的睫毛紧闭着,在眼睑下投下脆弱的阴影。最让人心疼的是那对巨大的黑色羽翼,无力地铺散着,多处骨折,羽毛破损焦黑,尤其是左边翅膀,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弯折着,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断开。

“她……她会不会死啊?”我抬起头,眼圈红红地看向跟过来的潘多拉,声音里带着哭腔。这么漂亮又酷炫的姐姐,要是死了就太可惜了!

潘多拉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路西法的状况,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评估:“生命力很微弱,但核心尚未破碎。主要是翅膀和内脏受损严重,失血过多。需要立刻治疗。”

“那快救她呀!”我着急地扯着潘多拉的裙角。

“陛下别急,”潘多拉安抚地拍拍我的头,“魔宫的治愈法师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这时,德古拉和海月也走了过来。德古拉看着坑里的路西法,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啧,伤得真不轻。天使的身体构造和我们不太一样,治疗起来恐怕有点麻烦。”

海月则轻轻哼唱起一段柔和空灵的旋律,那歌声如同清凉的水流,缓缓萦绕在路西法周围,似乎让她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点点。

我看着路西法苍白的嘴唇,突然想起电视剧里,病人好像都需要补充水分和营养?

“她是不是饿了?渴了?”我仰头问潘多拉,眼神充满担忧。

潘多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德古拉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奥利弗,她现在这样子,恐怕喝不了也吃不了普通东西哦。”

“那……那怎么办?”我更着急了。

就在这时,我灵光一闪!对了!我有最好的东西!

我立刻转身,像只小炮弹一样冲向议事厅——我的奶瓶刚才被我生气地扔在王座旁边了!

我费力地爬上高高的王座,捡起那个印着小蝙蝠图案的、还剩下小半瓶草莓味魔乳的奶瓶,紧紧抱在怀里,又噔噔噔地跑回坑边。

在潘多拉、德古拉和海月三人(以及周围一圈偷偷围观不敢靠近怕再吓到我的恶魔臣子)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我小心翼翼地、手脚并用地滑下不算太深的坑底,蹲在路西法身边。

我看了看奶瓶,又看了看路西法紧闭的嘴唇,有点犯难。她昏迷着,怎么喝呢?

我想了想,学着潘多拉平时照顾我的样子,用小手笨拙地试图去掰路西法的嘴。

“陛下……”潘多拉想阻止,但看着我这副认真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无奈地扶额。

德古拉已经笑得靠在了海月身上,海月则用鱼尾轻轻拍打着地面,似乎在忍笑。

我好不容易才用指尖撬开一条小缝,然后赶紧把奶嘴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滴了几滴魔乳。

“路西法姐姐,你喝一点,喝了就不痛了,可好喝了,是草莓味的哦!”我像个小大人一样,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昏迷不醒的堕天使,仿佛在照顾一个巨大的、受伤的娃娃。

那几滴温热的、带着魔力甜香的液体滑入她的喉咙。也不知道是海月歌声的作用,还是这魔乳真的有点效果,亦或是纯粹巧合,我似乎看到路西法的喉头微微动了一下,苍白的脸色好像……红润了那么一丝丝?

“有效果!”我惊喜地抬起头,看向坑边的三人,大眼睛亮晶晶的。

潘多拉:“……”

德古拉:“……好吧,你赢了。”

海月:“(空灵的笑声)”

最终,专业的治愈法师团队赶到了。他们用一种散发着莹绿色光芒的魔法小心翼翼地包裹住路西法,将她从坑底悬浮起来,准备送往治疗室。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奶瓶,眼巴巴地看着昏迷的路西法,小声叮嘱:“你们要轻一点哦,她的翅膀很疼的……”

老宰相莫里斯看着这一幕,捋了捋山羊胡子,对身边的格伦低声感叹:“陛下虽年幼,却已有一颗仁爱之心,实乃魔界之幸啊。”

格伦看着自家小魔王那担心的小模样,硬汉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柔和,点了点头。

于是,魔宫出现了这样一幅奇景:威严的治愈法师团队护送着重伤的堕天使,而他们身后,跟着一个抱着奶瓶、头顶粉色小角、亦步亦趋、满脸写着“这个漂亮姐姐是我罩的”的小不点魔王。

看来,魔界的生活,因为这位意外来客,又要增添不少“麻烦”和乐趣了。而路西法的到来,似乎也预示着,某些既定的命运齿轮,已经开始缓缓转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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