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饴

夜雨如织，冰冷的雨线不断抽打着客栈的窗棂。苏忘生站在窗前，指尖搭在冰凉粗糙的窗棂木框上，冰冷的湿意透过皮肤渗入。

一阵脚步声自苏忘生身后响起，很轻巧，踩在老旧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却清晰地刺破了这片死寂的雨声。

苏忘生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来人是谁。苏昌河的手臂从苏忘生的腰侧环过，在她身后收拢，将她整个圈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苏昌河的掌心带着少年特有的热度，隔着彼此并不算厚的衣料，毫无阻隔地贴上苏忘生的腰间。

苏昌河的下颌抵在了苏忘生微凉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苏忘生耳后的肌肤上。

苏忘生：“喆叔呢？”

苏忘生没有挣开苏昌河的束缚，语气冷淡，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是询问着苏喆的下落。

苏昌河：“有事出去了。”

苏昌河的气息灼热，随着每一个字的吐出，都拂过苏忘生耳后那片敏感处。

苏昌河：“师范今日去了蛛巢，见了大家长？”

苏昌河环在苏忘生腰间的双臂收得更紧了些，将她更深地嵌入他怀中。

后背紧贴着，苏昌河心跳声愈发急促，呼吸也变得沉重。苏忘生颈后的肌肤被苏昌河的气息拂过，像是被火焰轻轻舔舐，灼热感迅速蔓延开来，勾起心头的一阵悸动。

苏忘生：“你不是一直跟踪我吗？我去没去你不清楚？”

苏忘生扯开苏昌河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身看着苏昌河，掩住了心底异样的情绪，目光变得沉静如水。

苏昌河：“哪能是跟踪呢？顺道遇上了而已。”

桌上油灯的火苗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着，将两人重叠在窗上的影子拉扯。

苏忘生：“只是顺道吗？”

苏忘生打量着苏昌河的神情，目光仿若寒星，透着锋锐与冷冽，仿佛能穿透皮相，洞察人心。

苏昌河：“师范，我想知道你的秘密。”

苏昌河看着苏忘生，目光如炬，眸中映着眼前之人的身影，再也掩不住心底的情愫。

苏昌河：“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不是吗？你愿意将你的秘密告诉司徒雪，却瞒了我。”

苏昌河语气暗哑，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双臂微微颤动，握住了苏忘生的手腕。苏忘生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恢复冷峻，她扯回手腕，将苏昌河拉近自己，细细打量着他。

苏忘生伸出手，在苏昌河的脸颊游移。她的手心冰凉，却惹得苏昌河心底的情欲越烧越旺。他的呼吸彻底乱了，滚烫的气息喷在苏忘生的手腕内侧。

苏忘生可从来没有对他如此主动过。

苏昌河的眼尾泛起一层薄红，喉结在苏忘生指腹的摩挲下颤动着。那层薄红晕染开，苏昌河眼底的情愫几乎要满溢而出，可苏忘生眼底的玩味骤然凝成一点锐利的寒芒。

苏忘生的手掌忽然向下锁死了苏昌河的咽喉，虎口猛地收紧，拇指死死压住颈侧的动脉。可强烈的窒息感淹没苏昌河的瞬间，他那双因缺氧而涣散的瞳孔深处，却涌出了扭曲的满足感。

苏忘生：“苏昌河，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全然没了当初跪下来向我认错的样子。”

苏昌河的手心贴上苏忘生的手背，却没有将苏忘生扼住她咽喉的手甩开，而是贪念着她的温度，扬起了自己的脖颈。

同样的场景在他脑海中浮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