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遥月疏16

林月疏小口喝着牛奶，没有说话。

许星遥（樱花）：其实周考挺简单的。

许星遥继续说。

许星遥（樱花）：函数那道大题和你笔记上的例题几乎一样，我就照着你写的思路解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考试的细节，注意到林月疏的眉头渐渐舒展，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

当一盒牛奶喝完时，林月疏突然开口。

林月疏（书虫）：你为什么来？

许星遥认真地看着她。

许星遥（樱花）：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

林月疏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林月疏（书虫）：我不需要——

许星遥（樱花）：我需要。

许星遥打断她。

许星遥（樱花）：我需要你这个朋友。

许星遥（樱花）：需要你教我物理，需要你以后给我的杂货铺拍照，需要你和我一起看星星。

林月疏怔住了，眼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

许星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东西。

那个星图指南针，周六晚上林月疏给她的。

许星遥（樱花）：你看，我随时带着。

她把指南针放在林月疏手心。

许星遥（樱花）：你说过星星一直都在，即使被云遮住了。

许星遥（樱花）：你也是。

林月疏的手指轻轻收拢，握住那个指南针。

一滴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白色的被单上，洇开一个小小的圆点。

许星遥（樱花）：别哭，阿疏。

许星遥轻声说，自己的眼睛却也湿润了。

许星遥（樱花）：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窗外，夜幕悄然降临，几颗早早出现的星星在天边闪烁。

病房里的灯光自动亮起，柔和的光线洒在两个少女身上。

许星遥没有问更多，只是静静地陪着。

有时候陪伴本身就是一种力量，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当护士来提醒探视时间结束时，许星遥收拾好东西，轻声说。

许星遥（樱花）：明天我再来看你。

许星遥（樱花）：想吃什么？我带过来。

林月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极轻地说

林月疏（书虫）：草莓。

许星遥（樱花）：好，草莓。

许星遥微笑点头。

许星遥（樱花）：还有呢？

林月疏（书虫）：...你笔记的最后几页，

林月疏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林月疏（书虫）：有空帮我抄一下吗？

许星遥感到鼻子一酸，用力点头。

许星遥（樱花）：当然！我还会带周考的卷子来，老师说要重点讲评...

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

林月疏依然望着她，手中的星图指南针在灯光下微微反光。

许星遥（樱花）：阿疏，

许星遥轻声说。

许星遥（樱花）：星星还在等你呢。

门轻轻合上。

病房内，林月疏慢慢抬起手，看着掌心中的指南针，指尖轻轻抚过那颗被许星遥画在旁边的小星星。

窗外，夜空中的星星渐渐增多，如同无数守望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人间的一切悲欢。

而在这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某种冰冻的东西正在悄然融化，如同初春的冰雪，虽然缓慢，却坚定不已。

————

周六的夜幕早早垂下，许星遥拎着一袋新鲜草莓和整理好的笔记，脚步轻快地走进市立医院。

电梯缓缓上升，她对着金属门理了理头发，想着林月疏看到草莓时会不会露出一点笑容。

307病房的门虚掩着。

许星遥轻轻敲了敲，没有回应。

她推开门，却发现病床空空如也，被子整齐地叠放着，床头柜上只剩那个星图指南针和一本天文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