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遥月疏14

周五的晨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课桌上切出斜斜的光斑。

许星遥比平时更早到校，书包里装着那本已经反复研读过的笔记，页边多了不少她自己的批注和星星标记。

林月疏的座位还空着。

许星遥不时望向教室门口，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笔。

周考的紧张感在教室里弥漫，同学们都在最后抱佛脚，翻书声和低声背诵交织成一片。

直到早读铃响，林月疏的座位依然空着。

班主任李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教室时，目光在那个空座位上停留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李老师：同学们，考试前先说个事。

他推了推眼镜。

李老师：林月疏同学因病请假，今天不能参加周考了。

李老师：大家专心答题，不要受影响。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许星遥的心猛地一沉。

同学：林月疏从不缺席考试，即使是发烧到39度的那次，她也坚持考完才去医务室。

许星遥（樱花）：老师

许星遥忍不住举手。

许星遥（樱花）：林月疏病的严重吗？

李老师略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李老师：这个我不太清楚，是她母亲早上打电话请假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

李老师：应该是比较严重，否则不会错过考试。

试卷发下来，许星遥却难以集中精神。

她的目光一次次飘向身旁空荡荡的座位，脑海中浮现出林月疏苍白的脸色和那句“他不会留下明显伤痕”。

交卷铃响时，许星遥几乎是第一个冲出门的。

她跑到教师办公室外，假装整理书包，耳朵却捕捉着里面的对话。

李老师：...月疏那孩子真是可惜了，这次考试本来能稳拿第一的。

物理老师：她母亲声音听起来很着急，说是突发高烧。

李老师：在哪家医院？我得记录一下请假情况...

物理老师：市立医院，外科病房307...

许星遥的心跳加速。

她迅速离开教学楼，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拿出手机搜索市立医院的地址。

距离学校四站地铁，不算太远。

下午的考试她心不在焉，脑海中全是林月疏独自躺在病床上的画面。

交卷后，她顾不上和同学对答案，抓起书包就冲向地铁站。

————

市立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许星遥在咨询台确认了外科病房的位置，乘电梯上到三楼。

走廊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307病房门虚掩着，许星遥轻轻推开门——

林月疏独自躺在靠窗的病床上，侧着头望向窗外。

夕阳给她苍白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色，却无法掩盖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

额角贴着一块纱布，露出的手腕处有清晰的青紫指痕，病号服领口下方隐约可见一道暗红色的伤痕。

最让许星遥心惊的是她的眼神……

空洞，麻木，像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仿佛整个人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一具伤痕累累的躯壳。

许星遥站在门口，呼吸几乎停滞。

她轻轻敲了敲门板，林月疏却没有反应，依然失神地望着窗外。

许星遥（樱花）：阿疏？

许星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轻微颤抖。

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林月疏缓缓转过头，目光在许星遥脸上聚焦，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深深的窘迫和痛苦取代。

林月疏（书虫）：你怎么...

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林月疏（书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