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疏离初露

最直接感受到这层隔阂的，是那些心思细腻敏感的短刀们，尤其是五虎退。

小老虎们似乎本能地被芙宁娜身上的气质所吸引，常常在她坐在廊下发呆的时候，试探性地凑过去，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她的衣角，发出细小的呜咽声。

芙宁娜对于这些小生物的靠近，反应要比对刀剑男士们直接得多。

她起初会微微一怔，然后那双总是蒙着一层薄雾的蓝眼睛里，会闪现一丝真实的、微弱的光亮。

她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小老虎柔软温暖的皮毛。

她允许那些动物们蜷缩在她身边打盹。

每当这个时候，她脸上那种表演性的疏离会淡化许多。

刀剑们总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这一幕，五虎退更是小手紧张地揪着衣角。

当他看到芙宁娜大人抚摸小老虎时，嘴角那抹极淡却无比真实的弧度，这给了他勇气。

“那、那个……芙宁娜大人，”他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蚋，“小、小老虎们……很喜欢您……”

芙宁娜抬起头，眼中的微光在看到五虎退的瞬间迅速收敛，重新覆上那层礼貌温和的扮演。

“是啊，它们很可爱。”她微笑着说，手却缓缓地从老虎身上收了回来。

“如、如果您喜欢的话，可以、可以多和它们玩的！”五虎退急切地表达着，希望能留住那份罕见的真实。

“谢谢，退。”芙宁娜的笑容依旧完美，“不过不用了哦~它们是你的好朋友，要好好照顾它们。”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将话题转移到了主人的责任上，将距离重新拉回到安全线内。五虎退失落地低下头。

本丸的时光如同庭院中的溪流，平缓地向前流淌。

芙宁娜逐渐熟悉了这里的节奏，但那层无形的屏障依旧存在。

她像一幅精致却遥远的画，安静地悬挂在本丸热闹的生活之旁，观察着，却极少真正走入画中。

然而，画框的边缘，开始出现一些毛茸茸的、温暖的点缀。

五虎退的小老虎们俨然成了芙宁娜在廊下休憩时的常客。

它们洞悉了这位美丽却忧伤的人类需要的是什么——不是言语，而是无声的、毛茸茸的陪伴。

那只最胆小的白虎尤其喜欢她，常常在她望着天空发呆时，悄悄用脑袋蹭蹭她，发出满足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芙宁娜的手指会无意识地陷入那柔软温暖的皮毛间，一遍又一遍地梳理。

这个时候，她周身那种紧绷的疏离感会奇异地软化下来。她甚至会极轻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它们低语：

“嗯…很暖和哦。”

“今天也很乖呢。”

这种对话，是她绝不会与任何刀剑男士进行的。

语言是桥梁，但对她而言，也意味着需要回应、需要思考、需要维持扮演的风险。

而对不会说话的小动物们，她可以卸下一些防备，袒露最原始的那一点对温暖和触碰的渴望。

这时候刀剑们都会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

既为动物们能带给芙宁娜大人片刻安宁而感到高兴，又为自己无法像它们一样靠近而有些微的失落。他们也尝试过在小动物蹭着芙宁娜时，小声地介绍它们的习性，或者分享一些趣事希望与他们的主人多一些交流，拉近一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