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缺了点儿什么
药厂会议室里，两伙高管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横飞。
一伙拍着桌子喊：“这药绝对不能销毁！六个多亿的成本，惊动药监局咱们就彻底完了，品牌信誉、股价全得崩！”
另一伙梗着脖子反驳：“药不合格就是不合格！治病救人的东西，怎么能贴牌出厂坑人？打死也不能干这种缺德事！”
陆程文双手抱头趴在桌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事全凑一块儿了！这压根不是原剧情啊，系统还能随便改剧本？龙傲天这回该不在这儿吧？徐雪娇又抽的什么风，非要死盯着他不放？
“砰”的一声，会议室大门被推开，所有人瞬间噤声，齐刷刷站起来：“徐总好！”
陆程文猛地抬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徐雪娇怎么也来了？
徐雪娇款步走到环形桌对面坐下，嘴角噙着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程文哥，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呃……”陆程文脑子飞速运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批药绝不能出厂，必须销毁！】
徐雪娇瞳孔骤缩，眼神瞬间变了几变，像是第一次认识陆程文似的，死死盯着他——这竟然是他的真心话？
陆程文心里继续盘算：【有了！我故意说要正常出货，她肯定会带头反对，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让不合格的药流入市场。到时候我跟她吵一架，趁机撤股，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烦谁！老子真是天才！】
想到这儿，他脸上挤出一抹贱兮兮的笑，凑到徐雪娇跟前：“雪娇妹妹，你听我说啊！这批药造价太高，压缩细料是我主意，药效是差点，但咱这是中成药，吃不死人！”
“可要是销毁，药监局一介入，咱们得开发布会道歉，药厂名声就毁了，股价暴跌，以后就没钱赚了！不如咱们封了知情人的嘴，顶住压力把药卖出去，这才是办大事的样子，对不对？”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徐雪娇，心里急得直跺脚：【快骂我！快反对我！我好撤股走人，你赶紧去跟龙傲天搞对象，别来烦我！】
徐雪娇何等精明，早把他的心思听得一清二楚——这小子明明想销毁药品，却故意唱反调，想让她来当这个“好人”？还躲她跟躲瘟疫似的，真以为她愿意倒贴龙傲天那个蠢货？
她眼珠一转，脸上绽开甜笑：“程文哥，我跟你想的一模一样！药厂果然离不了你，关键时候还是得靠你掌舵！”
陆程文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雪娇啊，你是不是听岔了？我说的是……要把药卖出去啊！”
“对啊！”徐雪娇点头如捣蒜，“我就是这个意思呀！一批药而已，有啥大不了的？患者真耽误了病情，那也是他们自己倒霉，谁让他们生病的？”
“我来签字，这批药今天就出厂，三天内必须全部发出去！”
秘书立刻递上合同和签字笔，徐雪娇拿起笔就要往下签。
“等等！”陆程文急得一把按住签字区，盯着她的眼睛，“雪娇，你真的想好了？这是药，是救人的命！”
徐雪娇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程文哥，你怎么变卦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呀！”
陆程文气得浑身发抖，心里暗骂：【你是我爹！我服了你了！】
他一把夺过文件，“撕拉”一声扯得粉碎，双手按在桌面上，沉声道：“听好了！立刻向药监局汇报，这批药全部销毁，请他们派人监督！内部展开全面调查，查处采购相关人员，撤销执业资质，移送司法机关！”
“谁敢把这批药带出药厂一箱、一盒、一粒，老子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从今往后，谁再敢打细料的主意，我让他把牢底坐穿！别说六个亿，就是六十亿、六百亿，也得销毁！”
赵刚吓得脸都白了：“陆少，六个多亿啊！您再想想……”
“滚！”陆程文把怒火全撒在他身上，“公司的事轮得到你一个保安队长插嘴？我连这点家规都立不住？”
徐雪娇看着他怒发冲冠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这小子，倒是比她想象中靠谱。
她站起身，笑着说：“程文哥，我说过，你说了算。下周我过生日，邀请你来我的生日趴，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坐在车里还忍不住偷笑——陆程文今天被她逼得团团转的样子，可真有意思！
……
傍晚，华灯初上。
冷清秋坐在办公室里，魂不守舍。
她怎么会突然听到陆程文的心里话？他又怎么能准确预测龙傲天的行为？明明没见过龙傲天，却对他的危险性了如指掌？
三年来，陆程文像个舔狗似的天天缠着她，送花、说土味情话，烦得她不行。可今天，他却消失了，办公室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了那道花哨的身影，她心里竟然空落落的。
秘书敲门进来：“冷总，下班了。”
“嗯。”冷清秋站起身，走到楼道里，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冷。
两个秘书小声嘀咕：“怎么感觉今天这么安静？”
“还不是陆少没来嘛！往常这时候他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冷清秋瞪了她们一眼：“闲得慌？”
秘书们赶紧闭嘴，一行人沉默地走到电梯口。
到了公司门口，那个每天专门捡陆程文送的花的小姑娘，看着空手出来的冷清秋，一脸错愕地往她身后张望。
“今天他没来。”冷清秋淡淡说了一句，坐进车里，心里却越发烦躁——她不是一直盼着陆程文消失吗？怎么现在反而不习惯了？
她毅然拿起电话：“陆程文，我要见你。”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陆程文的声音含糊不清：“啊？什么？我听不见！”
紧接着，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陆少，陪人家喝一杯嘛！”
“冷总，我这边忙着呢，改天聊！”
“嘟嘟——”电话被挂断。
冷清秋气得浑身发抖，对司机厉声道：“查陆程文的位置，现在就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