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11.消亡

百里东君喉头一哽，心跳陡然乱了节奏。

她的直球让他溃不成军，舌尖打结许久才憋出几个字：

百里东君：我…我也…也…

小龙女（方知有）：你看好。

话音未落，小龙女已提剑而起。

剑鞘滑落时，清光如雪，剑气破空如惊鸿一掠，稻草人身上的两裆铠瞬间碎成齑粉，纷扬如霜，那稻草人却仍稳稳立着。

她回眸望他，剑尖垂地，

小龙女（方知有）：东君，你拔剑是为了什么？

百里东君低头沉思一会，又抬起头，

百里东君：你呢？你拔剑是为了什么？

她睫毛骤垂，恍惚间似有旧梦刺入骨髓。

脑海中闪过满地猩红，被染红的白裙，自己手中颤抖的刀…

她忽而轻笑，声音轻得像一片随时碎裂的琉璃：

小龙女（方知有）：为了…自己。

百里东君想到自己对小龙女经历的猜测，是了，没有人护着她，她只能靠自己。

他沉默地起身继续练习。

小龙女回石凳上吃糕点，别的不说，百里家的厨子做的糕点真的很好吃。

沉迷于糕点中的她却突然听见百里东君的声音：

百里东君：小龙女，以后我保护你。

她吃糕点的手一顿，

小龙女（方知有）：好。

随后没有任何波澜的继续吃糕点。

余光却瞥见百里东君的身影在暮光中愈发凝实，像一柄终于找到剑鞘的剑。

咚！霹雳拍啦！

他劈开稻草人的刹那，院门也轰然四分五裂，木屑飞溅。

门外站着百里成风、雷梦杀和一个不认识的人。

然后百里东君就被带走了。

刷好感的对象走了，那她在这也没用了，回屋睡觉去。

人还没睡着，百里东君跑来问她能不能帮他救他师傅。

能拒绝吗？

……

两人到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师傅和两个很丑的大块头在对峙。

巧的是，这两个大块头和在镇上被小龙女杀掉的三个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天外天。

百里东君：又是天外天，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百里东君拔剑冲出去，却被对方浑厚罡气震退数步，踉跄跌回原地。

小龙女欲上前，被阻止了。

古尘：尘世恩怨，终需了断。我的事就让我自己来吧。

他心意已决，如枯叶坠渊，无人能挽。

世人求死，岂是外力可阻？

古尘最后给百里东君上了一课，便消亡了。

看着被打残血的两个大块头，小龙女没有犹豫地上前补刀。

……

夜风掠过空寂街巷，百里东君坐在青瓦檐角，举酒壶灌愁。

银辉倾泻在他散乱的发梢，映得眸中水光粼粼。

小龙女静坐其侧，仰望夜空。

嗯，污染少环境好，连星星都看的很清楚。

忽而，他头颅斜倾，发丝轻蹭她颈畔柔肌。

小龙女试探地开口：

小龙女（方知有）：你醉了吗？

百里东君：没有。

他摇了摇头，头发蹭的她脖子有点痒。

那就好，她怕他吐在自己身上。

百里东君：我师傅死了。

她平静地回应：

小龙女（方知有）：人都会死的，我们以后也会死。

百里东君：可是我好难过…

小龙女（方知有）：人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死没人在乎，他死后无人记得。

小龙女（方知有）：你会永远记得他的，对吗？

百里东君：嗯，我不会忘记师傅的。

小龙女（方知有）：东君，想哭就哭吧。

随即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嚎啕声划破夜色。

她哀叹一声，手心在他背后轻拍，一下又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