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检

日子像指尖的流沙，悄无声息地滑过。转眼，嬴欲在杨涛的公寓里已经住了一个多月。

孕早期的反应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胃口大开和偶尔的腰酸。杨涛把她的变化都看在眼里，照顾得愈发细致周到。

这天晚上，杨涛结束训练回来，已经快十一点。他轻手轻脚地开门，却发现客厅还亮着暖黄的落地灯。嬴欲蜷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羊绒薄毯，电视屏幕无声地闪烁着光影，她似乎睡着了，呼吸均匀。

杨涛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沙发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睡着的她收起了平日里的那点娇蛮，眉眼柔和，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看起来乖巧得不得了。

他小心地伸出手，想帮她理一理颊边散落的发丝。

指尖刚触到她的皮肤，嬴欲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嘟囔道：“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软糯，像小猫爪子在他心上挠了一下。

“嗯，加练了一会儿。”杨涛收回手，耳根有点热，声音放得极轻，“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小心着凉。”

“等你啊。”嬴欲揉了揉眼睛，说得理所当然，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有点饿，又不想一个人吃东西。”

杨涛立刻站起身：“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说完他自己先顿住了，表情有点窘，“呃……我叫外卖？或者……我给你煮个泡面？加火腿肠和鸡蛋！”

他努力想表现出自己能干的样子，但选项实在匮乏。

嬴欲被他逗笑了，眼波流转，横了他一眼：“谁要吃泡面。我想吃鼎泰丰的蟹粉小笼包，还有红油抄手。”

这个点，鼎泰丰早关门了。

杨涛却立刻拿出手机：“好，你等等，我想想办法。”

他走到阳台去打电话，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没过二十分钟，门铃就响了。杨涛去开门，接过一个精致的保温袋。

“快尝尝，还热着。”他把食盒一一打开，蟹粉的鲜香和红油的麻辣气息瞬间飘散出来。

嬴欲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弄到的？”

杨涛有点小得意地眨眨眼，像只完成了任务等待夸奖的大狗：“有个朋友的哥哥是那家店的经理，我找他帮的忙。”

他递过筷子，又细心地帮她倒好醋碟：“小心烫。”

嬴欲夹起一个小笼包，轻轻咬破一点皮，吸掉里面鲜美的汤汁，满足地眯起眼。杨涛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吃，眼神专注又温柔。

“你不吃？”嬴欲问。

“我吃过了。”杨涛摇摇头，顺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擦擦嘴。”

吃饱喝足，嬴欲懒洋洋地不想动。杨涛自然地收拾好碗筷，又给她倒了杯温水。

“明天我要去产检。”嬴欲捧着水杯，突然说道。

杨涛正在擦桌子的动作一顿，立刻抬头：“我陪你去！”

“你不用训练？”

“请假。”杨涛语气坚决，“第一次产检，我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