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几个

何诗诗听了他的疑问,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像羽毛般搔刮过空气,她抬手用指节蹭了蹭他依然泛红的耳廓,语气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字字清晰的调侃。
何诗诗:“吻多了,就会了。”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张桂源猛地直起身,原本慵懒依赖的姿态一扫而空,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一样。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何诗诗,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写满了震惊和困惑,还有一丝迅速窜起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晰察觉的酸意和较劲。
张桂源:“什么意思?”
他追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那双总是湿漉漉望着她的眼睛里此刻满满的不可思议。
何诗诗将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尽收眼底,觉得有趣极了。
她故意不去抚平他瞬间竖起的无形绒毛,反而耸了耸肩,唇角弯起的弧度带着点坏心眼的玩味。
何诗诗:“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她反问道,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紧抿的唇上,意有所指。
何诗诗:“意思是,熟能生巧。”
张桂源:“和谁?!”
张桂源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占有欲。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料到自己的反应会如此直接和激烈,脸颊刚刚褪下去的红晕又轰地一下烧了起来,但眼神依旧固执地盯着她。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何诗诗没有立刻回答,她能感觉到他环在自己腰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几秒的沉默被拉得无比漫长,就在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快要把张桂源淹没时,何诗诗终于缓缓开口。
她倾身向前,缩短了两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她的目光锁住他有些慌乱的眼眸,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一字一顿地。
何诗诗:“很,多。”
张桂源先是怔住,随后竟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带着点不可思议的荒唐感,可环在何诗诗腰间的胳膊却刻意地、甚至带着点惩罚意味地骤然收紧,勒得她呼吸一窒,轻轻唔了一声。
他像是没察觉,或者说故意忽略了她细微的不适,将滚烫的脸更深地埋进她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沉默了片刻,他才闷闷地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委屈,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张桂源:“……我是第几个?”
何诗诗没立刻回答,反而微微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在他怀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他后脑勺微微汗湿的发梢。
直到感觉他环抱的力道因为她的沉默而透出更多紧绷时,她才慢悠悠地开口,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
何诗诗:“吃醋了?”
张桂源身体一僵,闷声反驳。
张桂源:“没有。”
可那语气,分明是欲盖弥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