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一起烂在泥潭里

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麻木的钝痛。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剧烈，心理状态评估：濒临崩溃。建议立刻进行心理干预或使用积分兑换精神稳定剂。】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季晚星：（兑换。）

季晚星在心里默念。

【消耗100积分。精神稳定剂生效中......】

一股温和的力量缓缓抚平了她闹钟尖锐的刺痛和翻涌的情绪，使她渐渐冷静下来。

她扶着墙壁，慢慢地、及其艰难地沾了起来。双腿还在不受控制的发抖，每动一下，都牵扯着身体隐秘的疼痛。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眼神空洞的自己，努力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季晚星：呵......呵呵...

她笑着，眼泪却又无声地滑落。

再次经历破碎的感觉——尽管曾经面临过无数次比这更加绝望的时刻——还是如此令人痛苦。

她重新的打开花洒，这一次是温暖的热水。她用力搓洗着那些身体，似乎要将那些印记全部洗掉。直到皮肤搓的通红，她才终于放过了自己。

面对降临的人生，她能做的，似乎只有接受，适应，并游刃有余。

洗干净？

脏了？

是啊，他们都脏了。

那就一起烂在泥潭里吧。

她换上高领长袖的睡衣，将所有痕迹严严实实地遮盖住。然后，她坐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眼神冰冷，专注，仿佛刚才那个崩溃脆弱的季晚星从未存在过。

季晚星：系统。

系统：我在，宿主。

季晚星：启动最高权限加密通道，联系海外“暗影”小组。

季晚星：我要张泽禹名下所有加密账户的往来记录，特别是与境外IP有关的任何资金流动。还有，他最近三个月所有的通讯记录，加密和非加密的，我全都要。

季晚星：另外，把左航之前下药的证据，以及张极昨夜进入我房间的监控片段，单独加密备份。

系统：宿主，这需要极高的权限和大量积分......

季晚星：积分不是问题。去做。

季晚星：另外，给穆祉丞发信息，告诉他，我同意联姻。

系统似乎愣了一下。

系统：宿主？你确定？之前不是......

季晚星：我确定。但联姻的前提是，朱家和季家，必须满足我之前提出的所有条件——星宸科技5%的股份，董事会观察员席位。少一样，免谈。

季晚星：同时，以“星芙”的名义，给穆祉丞私人发送一条信息：我需要他动用穆家的力量，在不引起朱家怀疑的情况下，全面施压，促成此事。作为回报，我会在联姻后，帮他拿到他一直想要的、朱氏在东南亚的那条能源运输线。

她的语速平稳，条理清晰，仿佛在布置一场商业并购，而不是在决定自己的婚姻。

系统：......收到。信息已加密发送。

季晚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眼泪已经流干了，心也冷了。

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那个试图在夹缝中求生存、偶尔亮出爪牙的小兽。

她要成为执棋的人。

哪怕赌上自己，也要把这些人，一个一个，拖进她亲手编织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