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的试探与藏不住的雀跃

寿宴散场时,夜色已经浸满了胡同。郭予童拎着半盒没吃完的糕点,站在饭店门口等车,晚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吹得她缩了缩脖子。

周九良:我送你回去吧。

周九良:正好顺道。

周九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还拿着件郭予童落下的披肩

她回过头,看见周九良穿着件深色外套,路灯的光落在他镜片上,映出点模糊的影子。

郭予童:不用啦九良哥,我叫个车就行。

周九良:别麻烦了

他把披肩往她肩上一搭,动作自然得像平时递快板

周九良:师父特意叮嘱了,让我看着你上车。

郭予童没法再推辞,只好跟着他往停车的地方走。车开上大路时,车厢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轻响。她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忽然想起刚才寿宴上,周九良盯着蛋糕发呆的样子,忍不住问:

郭予童:九良哥,你刚才怎么吃那么少?蛋糕不合胃口吗?

周九良:没有,就是有点撑。

周九良:予童,你跟陶阳……最近总在一块儿练琴?

周九良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眼睛看着前方的红绿灯,语气听不出情绪

郭予童:是啊,他教我弹《风雨归舟》呢,陶阳哥弹三弦可厉害了。

周九良:嗯,他是厉害。

周九良应了一声,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像在打什么拍子。等红灯的间隙,他侧过头看她,路灯的光正好落在她脸上,能看清她眼里真诚的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句在心里盘了很久的话问了出来

周九良:那……你是不是……对他有点别的意思?

这话问得突然,郭予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脸颊泛起淡淡的红

郭予童:九良哥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把陶阳哥当亲哥哥看啊,跟看你和麒麟哥一样。

郭予童:他教我弹琴,帮我改指法,就像你以前教我打快板似的,特别耐心。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别的想法。

她的语气坦然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眼里的清澈一点没掺假。周九良看着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刚才在寿宴上憋的那点闷,忽然就散了,连带着方向盘都好像变轻了。

周九良:哦,这样啊。

他转过头,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却还想绷着,结果声音里先泄了气,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周九良:我就是随便问问,怕你年纪小,分不清兄妹情和别的。

郭予童有点不好意思地拢了拢披肩

郭予童:我才不小呢。

郭予童:再说了,陶阳哥对我也一直是哥哥对妹妹的样子,特别照顾我。上次我练琴手腕酸了,他还把自己用了好多年的活络油给我了呢。

周九良“嗯”了一声,心里却像揣了只刚破壳的小鸡,暖烘烘的,还带着点忍不住的雀跃。他刚才问这话时,心里其实捏着把汗,就怕从她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现在听她这么一说,那点紧张忽然就变成了说不清的欢喜,像喝了口刚沏好的花茶,从舌尖甜到心里。

车快到玫瑰园时,周九良忽然说

周九良:其实……你要是想学快板,我也能教你。《劫刑车》那段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吗?我把谱子找出来,咱们从慢板开始练。

郭予童:真的吗?可是你不是要录《斗笑社》吗?会不会太忙了?

郭予童眼睛亮了

周九良:不忙

周九良说得干脆,红灯亮了,他踩下刹车,侧头看她,眼里的光比路灯还亮,

周九良:录节目的间隙总有空,你想学随时找我。

郭予童:那太好了!谢谢九良哥!

她笑得眉眼弯弯,像得到了新糖的孩子。

郭予童:这个给你,刚才看你没吃多少,回去垫垫。

车停在玫瑰园门口,郭予童解开安全带,拿起手边的糕点盒

周九良接过来,指尖碰到她的手,暖乎乎的

周九良:路上小心。

他说。

郭予童:你也是。

郭予童推开车门,又回过头冲他挥挥手

郭予童:明天我找你拿快板谱子呀!

周九良:好。

车重新启动时,周九良打开车窗,晚风灌进来,带着点深秋的凉意,却吹得人心里敞亮。他想,等忙完《斗笑社》,就把那套新做的快板送给她,再教她唱《劫刑车》的选段——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像打快板那样,一板一眼,总能把心里的话,都融进日子里。

胡同口的路灯拉长了车的影子,周九良哼着小曲儿,把车开得轻快,连晚风里都好像带上了点甜丝丝的味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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