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避险

这是一个很潮湿的石洞，掩在藤蔓后，隐约间还能听到水声，里面光线很暗，黑咕隆咚。

山洞无比幽深，一群孩子躲进来后不敢停留，继续狂奔进去数十米才止步。

黑暗中尽是粗重的喘息声，连跑了数里远，十几个孩子累坏了，刚才又惊又怕，青鳞鹰那种凶物太强大了，若是被追上，一爪子下来，他们必然会成为一滩血泥与碎骨。

众人：呼，真险啊，只差一点我们就完蛋了！

劫后余生，他们全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少年石昊：这处洞口不是很大，那头凶禽应该进不来

大壮背靠湿冷的石壁滑坐在地，粗重的喘息撞在洞顶的钟乳石上，溅起细碎的回响。

他伸手抹了把脸，掌心全是黏腻的冷汗——刚才那头太古魔禽后裔的利爪擦着他头皮飞过时，他清楚看见指甲缝里嵌着的碎肉，还有青鳞鹰瞳孔里映出的自己煞白的脸。

石大壮：差一点……就差一点变成鹰食

他小声嘟囔，声音里还带着颤。

洞子里黑得像浸了墨的棉絮，只有暗河的水声在不远处“哗哗”淌着，像谁在暗处扯着破布。

十几个孩子挤成一团，大的攥着小的手腕，小的把脸埋进同伴后背，连最调皮的皮猴都缩着脖子，不敢往洞口方向看哪怕一眼。

那头青麟鹰要是追进来，这窄窄的洞口刚好卡它的翅膀，到时候大家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二丫：小不点……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个孩子才颤巍巍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二丫：你、你怎么知道这山洞的？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过来。

小不点缩在角落：

少年石昊：（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难以启齿）上、上次小红雀儿……跑丢了

石大壮：哈？

大壮猛地抬头，又赶紧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小不点这“追东西”的毛病，根本是刻在骨头里的。

三岁时追族长的大黄狗，把人家晒的腊肉撞翻三串；五岁时追一只带花斑的野兔，闯进了后山的荆棘丛，浑身扎得跟刺猬似的；上个月刚学会引气，就追着只赤红雀儿往山里跑，差点没把族里的巡林人急哭。

少年石昊：就、就那次啊……

小不点抠了抠脚尖，声音越来越小，

少年石昊：雀儿钻进藤蔓里，我扒拉开一看……发现里面有这个洞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

少年石昊：我当时也怕，喊了你们半天才敢进来

洞子里静了会儿，接着爆发出一串低笑。

二猛：小昊昊行啊！

二猛拍了拍小不点的脑袋，指节敲在他发顶的旋儿上：

二猛：上次追雀儿跑出二十里，这次倒学会找藏身处了！

石大壮：就是！刚才要不是你拽我往这儿钻，我早被鹰爪子挠成筛子了！

大壮抹了把脸上的汗，咧嘴笑出虎牙。

二丫吸了吸鼻子，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布包，掰了半块烤红薯塞给小不点：

二丫：刚才、刚才谢谢你……

她的手还抖着，红薯的热气却顺着指缝传过来，暖得小不点耳尖更红了。

小不点捧着红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根染着赤红色的羽毛——那是那只雀儿的尾羽。他把羽毛递给二丫：

少年石昊：给你，雀儿身上的。它没受伤，往东边飞了

柳清悦嘴角含笑看着这一幕，心道：

柳清悦：没想到荒小小年纪就学会撩妹了，难怪女人缘那么好，清漪、火灵儿、云曦等都被他吸引勾搭到手（捂嘴偷偷笑）

看着她无动于衷，甚至有点看好戏的表情，石昊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少年石昊：‘她…就一点都不嫉妒（吃醋）吗？’

洞子里的气氛软下来。有人开始翻背包找水袋，有人靠在一起揉着摔疼的膝盖，连最胆小的小桃都凑过来，盯着小不点的羽毛眼睛发亮：

小桃：下次、下次追东西带我好不好？

少年石昊：不行

小不点立刻摇头，却忍不住笑了，

少年石昊：下次追凶兽你们得跑在我后面！

玩笑归玩笑，没人真的再提“出去”的事。暗河的水声还在响，洞壁上的青苔泛着幽绿的光，像某种蛰伏的活物。

大壮摸着石壁上的刻痕——那是去年他们来采药时画的歪歪扭扭的太阳——忽然说：

石大壮：如果大人们没能找过来，等明天天亮，我们再试试找路

众人：嗯--

大家应着，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倦意。

石昊抱着红薯缩在角落，听着大家的呼吸慢慢变匀。他摸了摸怀里的羽毛，忽然想起那只赤红雀儿扑棱着翅膀的样子——原来有时候，追着好奇跑，也能跑出条活路啊。

洞外的风还在吹，可洞子里的温度，慢慢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