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

选秀前一天，方书瑶正襟危坐在厅堂里，母亲一脸严肃地教导着入宫的规矩。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光影晃动间，衬得厅堂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来，说两句话给娘听听。”方母微微颔首，手中的帕子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方书瑶连忙起身，端庄行礼，“臣女方书瑶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裙摆轻曳过地面，带起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声音温婉似春日暖风。

“嗯，还算得体。”方母上前一步，扶着女儿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记住啊，腰一定要挺直，你可是咱们方家的希望。”

“知道了，母亲。”方书瑶轻声应道，眼中却悄然闪过一丝紧张，手指微不可察地攥紧了衣袖。

这时，方父从廊下走来，脚步沉稳，拍了拍女儿的肩，“把皇上伺候好了，皇上心情好了，说不准就升级了呢。”他顿了顿，语调忽然低了几分，“记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知道了，父亲。”方书瑶抿了抿嘴，心湖泛起阵阵涟漪，喉头像是堵了什么，说不出更多的话。

翌日清晨，薄雾笼罩紫禁城，栀玖随着队伍往里走，忽然看见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急匆匆跑过去，啪地一下拍了拍方书瑶的肩膀，“瑶瑶姐！”

方书瑶回过头，笑意盈盈，“哎，玖儿，你也来啦。”

“对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呀？”栀玖眨着眼睛，一脸好奇，嗓音清脆如铃。

“我刚到呢，咱们一起进宫，还能有个伴儿。”方书瑶轻声道，声音里透着几分欣喜，眼角弯成了月牙。

“是啊。”栀玖点点头，正说着，总管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空气，“栀玖、方书瑶等人前往选秀！”

“走吧。”栀玖拉了拉方书瑶的袖子，力道轻巧却带着几分雀跃。

“好。”方书瑶应道，两人随着队伍缓缓前行，脚步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八位秀女齐刷刷站成一排，孙宇航手持名册高声唱道，“满州正黄旗富察氏栀玖。”龙袍加身的皇上微微抬眸，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太后坐在皇帝的旁边，见皇帝迟迟不说话，便催促道：“皇帝，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快选吧，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栀玖上前一步，声音清亮，“臣女富察氏参见皇上太后。”

皇帝略一点头，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兴趣，“行，富察氏栀玖，有花玉美称，要了。”

孙宇航即刻扬声：“富察氏留牌子，赐香囊！”

栀玖福了福身，笑意明媚，“谢皇上。”

紧接着，名册翻过一页，孙宇航再次唱道：“满洲正白旗方氏书瑶。”

方书瑶上前一步，盈盈行礼，“臣女方氏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岁万福。”

皇帝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她身上多了一瞬，“名字不错，书有读过吗？”

方书瑶低头答道，“回皇上，臣女是书香之家，可曾读过孟子论语。”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要了。”

孙宇航紧跟着扬声道：“方氏，留牌子，赐香囊！”

方书瑶轻声道：“谢皇上。”声音柔和如春风拂面。

再往下，孙宇航继续唱名，“满州正蓝旗费氏静夭（yāo）。”

费静夭上前，行礼的声音略微拘谨，“臣女费氏参见皇上太后。”

皇帝略显不耐地瞥了一眼，“你今年几岁了？”

费静夭恭敬答道：“臣女年芳十九。”

皇帝皱了皱眉，语气冷淡，“名字不好听。”

孙宇航看着皇帝的脸色不好，心中一凛，意识到皇帝不喜欢这个人，连忙开口道：“费氏回俯，赐荷包一个。”

太后瞧着皇帝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声，“皇帝，你不能只看表面些事物，选秀重要的是延绵子嗣。”

皇帝有些不耐烦，“啧”了一声，终究还是妥协，“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