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交织·烬余篇
祁缘再见到洛衍,是在祁延去世的第三年。
那天她蹲在警局楼下的便利店门口,指尖碾着一个空烟盒——祁延生前总抽这个牌子。穿黑风衣的女人停在她面前,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十字架戒指在路灯下泛着冷光:“祁缘?”
祁缘抬眼,认出来这是档案里和祁延有过交集的毒枭洛衍。她攥紧了口袋里的手铐,却听对方说:“他托我给你的。”
洛衍递来的是个绒布盒,打开是祁延的十字架手链,下面压着张泛黄的纸,是当年祁缘写的“平安符”——她随手画的歪歪扭扭的小太阳,被祁延折成了星星。
“他说你总丢三落四。”洛衍靠在路灯杆上,语气没什么温度,“基地散了,我现在做进出口贸易。”
祁缘捏着那枚纸星星,指尖发颤:“你为什么帮他?”
“欠他个人情。”洛衍垂眼,“他当年替我挡过一枪,在缅北的雨林里。”
那晚风很大,祁缘跟着洛衍去了江边的酒吧。洛衍的吧台上摆着支蔫掉的玫瑰,像极了她当年案头那朵。“他说你是他的光,”洛衍给她倒了杯无酒精的苏打水,“但光和暗碰在一起,要么暗被照亮,要么光被熄灭。”
祁缘盯着杯壁的水珠,突然笑了:“我现在不做缉毒了,调去了档案科。”
洛衍挑眉:“怕了?”
“是不想再看见光碎掉的样子。”
后来祁缘偶尔会去洛衍的酒吧。洛衍话少,多数时候只是给她留个靠窗的位置,放一杯温的苏打水。有次祁缘看见她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界面是个女人的朋友圈——头像是束开得盛的玫瑰。
“那是我以前的……”洛衍顿了顿,把手机扣在桌上,“不重要。”
祁缘没追问。她懂那种把人藏在心里,却连名字都不敢提的感觉。
第三年的清明,祁缘在祁延的墓碑前看见洛衍。对方穿了件浅灰色的毛衣,手里攥着支新鲜的郁金香,和墓碑上祁延的黑白照片衬在一起,竟有种诡异的温和。
“他说你喜欢郁金香。”洛衍把花放在碑前,“我以前不信有人会为了另一个人,把自己活成她的影子。”
祁缘蹲下来,指尖抚过照片里祁延的眉眼:“他不是影子,是我没抓住的光。”
洛衍没说话,只是看着远处的云。风过的时候,祁缘听见她很轻地说:“我也没抓住。”
那天之后,洛衍的酒吧换了名字,叫“烬余”。吧台上的蔫玫瑰被换成了永生花,是白的,开得很盛。祁缘去的时候,洛衍正在擦杯子,十字架戒指在灯光下闪了闪。
“我要出国了。”洛衍说,“酒吧转出去了。”
祁缘嗯了一声,手指划过吧台上的永生花:“什么时候走?”
“明天。”洛衍把擦好的杯子倒扣在架子上,“这个给你。”
是枚和她手上同款的十字架戒指,只是小了一圈。“祁延说,你总喜欢摸他的手链。”洛衍把戒指放在她手心,“算个念想。”
祁缘捏着那枚冰凉的金属,突然问:“你说,光和暗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洛衍看着窗外的霓虹,很久才开口:“能,但代价是,得有一个人,先把自己烧成灰。”
第二天祁缘没去送机。她把戒指戴在中指上,去了“烬余”酒吧。新老板在换招牌,旧的“烬余”两个字被拆下来,落了一地的灰。
祁缘站在原地,摸了摸戒指。风里好像还能听见祁延的声音,很轻,像当年他说“回家我给你煲汤”时的语气。
远处的天光破了云层,落在她的戒指上,泛出一点暖的光。
——这世界的暗与光,从不会真的分离。
它们只是藏在彼此的尘烬里,等一阵风来,就能重新亮起来。
祁延x祁缘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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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渊:光暗交织正版在→ronin菀
孤渊:我这算是无聊给自己编写的同人文
孤渊:下篇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