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诗.
孙梓琳是在整理衣帽间时,发现洛衍彻底离开的。那个永远为她留半边衣柜的人,带走了所有衣物,只留下一枚她去年生日随手丢给洛衍的、刻着“琳”字的旧钥匙。
钥匙串上挂着的小狐狸挂件,还是洛衍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她说狐狸像自己,要永远跟着她。孙梓琳当时只嗤笑一声,随手扔进了抽屉。她早该习惯洛衍的妥协。
习惯她凌晨三点被自己叫起来煮红糖姜茶,只因随口提了句痛经;习惯她把所有出差带回来的特产都挑出她爱吃的部分,仔细分装在玻璃罐里;习惯她在朋友聚会时默默坐在角落,替她挡掉所有不想喝的酒,却在她抱怨“你怎么这么闷”时,低声说“怕打扰你”。
有次她故意逗洛衍:“你这么听话,要是我哪天不要你了怎么办?”洛衍当时正在给她削苹果指尖顿了顿,果肉被削掉一大块,却还是笑着说:“不会的,阿蒅舍不得。”她真的以为不会。以为洛衍的温柔是取之不尽的泉水,以为那些小心翼翼的偏爱是理所当然的馈赠,以为这个人会像影子一样,永远追在她身后,无论她走多远、伤多深。
直到冰箱里再也没有切好的水果,玄关的鞋柜再也没有刷得很干净的拖鞋,加班到深夜时,再也没有煮好的宵夜和等在楼下的身影,她才慌了神。
洛衍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只在书桌的玻璃下压着一张便签。字迹依旧清秀,却比往日单薄许多:“阿蒅,胃药在医药箱第三格,记得按时吃;你怕黑,卧室灯的定时开关我调好了;阳台的月季该浇水了,别让它枯了。我走了,祝你往后有人疼,有人念,不必再想起我。”
孙梓琳疯了一样翻遍了所有角落,才在洛衍藏起来的纸箱里,找到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有密密麻麻的日常:“今天阿蒅说我做的菜咸了,下次少放盐”“她和别人去看了新上映的电影,说我不懂浪漫,其实我攒了好久的票,想和她一起去”“她又忘了我们的纪念日,没关系,我买了她喜欢的项链,就当是给她的惊喜”“我好像撑不下去了,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最后一页的字迹被泪水晕开,只剩模糊的一句:“我等过你,很久很久。”原来那些她毫不在意的瞬间,都是洛衍拼尽全力的温柔;那些她随口说出的伤害,都成了插在洛衍心上的刀。她总以为洛衍永远不会走,却忘了人心会变冷,热情会耗尽,再深的喜欢,也经不住一次次的忽视与敷衍。
她找了洛衍三年三个月三十天。
她去过她们常去的咖啡馆,走过一起散步的小巷,甚至跑到洛衍的老家,却得到她早就搬走了”的消息。
深秋的雨夜里,孙梓琳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窗外的月季早已枯萎,就像她们之间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旧梦成尘风里散,良人一去不归还。
错将真心当等闲,悔把温柔作笑谈。
孤灯照影思无尽,冷雨敲窗泪未干。
此生再无相见日,唯余遗憾锁清欢
雨还在下,孙梓琳知道,洛衍不会再回来了。那些被她浪费的时光,那些被她辜负的深情,都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这场始于洛衍孤勇、终于她悔恨的感情,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回忆里反复咀嚼着失去的滋味,守着一首无人应答的诀别诗,度过漫长的余生。
“相逢是天赐福,离别是天旨意,把你伤的遍体鳞伤以后才发现我爱你,对不起。”
洛衍x孙梓琳
分道扬镳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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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渊:这个绝对真实,因为我是根据她们的情感状况,付出情况还有现在状态所写
孤渊:作者的必修课:编诗
孤渊:下篇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