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奇怪视角

在梵妮的视野里，每个人的头顶，都悬浮着几个由微弱光芒组成的、她完全不认识但莫名能理解的文字，像游戏里的角色标签，清晰得可怕：

那个最高大、的黑色身影头上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那个抱着挣扎罗宾的、穿着蓝色制服的青年头上是——夜翼，迪克·格雷森

那个刚刚破窗而入、杀气腾腾的矮个子罗宾头上是——罗宾，达米安·韦恩

那个最后进来、站在蝙蝠侠身边的青年头上是——红罗宾，提姆·德雷克

而站在她身前，刚刚还在和她争吵的红头罩头上是——红头罩，杰森·陶德

梅林啊——！ 所以她能去霍格沃茨，会魔法，根本不是意外！这一定是遗传！她爸爸是蝙蝠侠！他们一定是用了一些超级厉害的、她还没学过的无声无杖魔法！

怪不得…… 怪不得她总觉得哥谭的义警们厉害得不像普通人！原来他们和她是一类的！他们是一群……隐藏身份的巫师家族！而她是这个家族流落在外的孩子！

这一刻，所有的恐惧和惊吓，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近乎狂喜的兴奋和一种“找到组织”的巨大归属感。她看向蝙蝠侠的眼神，从恐惧变成了混合着无比崇拜和一点点“我懂了”的小得意。

梵妮的小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眼睛亮得惊人。她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争吵，忘记了破碎的窗户，也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纠结要不要认爸爸。

她甚至往前挪了一小步，完全无视了地上锋利的玻璃碎片，仰着小脸，用一种分享秘密的、带着点小炫耀的语气，对布鲁斯说：

“原来是因为你会魔法！怪不得你们这么厉害！”她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小魔杖，“我还在学呢，只能用到有杖魔法，昏昏倒地、除你武器什么的……你刚才用的那个好酷，是无声无杖魔法吗？可以教我吗？”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布鲁斯·韦恩，蝙蝠侠，哥谭的黑暗骑士，科技与格斗的巅峰代表，此刻在他女儿口中，成了一个……“巫师”？？？

无视了几个已经笑出声的儿子，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梵妮。他的步伐很沉，披风在身后拖出沉重的阴影，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但梵妮只是眨了眨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走近，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只有期待。她甚至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长袍，像是在等待教授的点评。

布鲁斯在梵妮面前蹲了下来与女孩清澈的、充满好奇和崇拜的蓝眼睛平视。这个动作让他巨大的身影不再那么具有威胁性。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钟，似乎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小小的、却一再打破他认知的存在。他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来，低沉而平稳，听不出喜怒，但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尝试沟通的谨慎：

“你……能看到那些名字？”

梵妮用力地点点头：“嗯！就在你们头上，亮亮的字！”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一直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在霍格沃茨也是……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霍格沃茨。又一个陌生的词汇。

布鲁斯的大脑飞速记录和分析着。看来她的能力不仅仅是看穿身份，还与她所在的“异空间”有关。

他看着女儿毫无防备、甚至带着点小骄傲的脸，心中那作为蝙蝠侠的警惕和作为父亲的担忧激烈交战。

他必须将她置于可控的、安全的环境下。蝙蝠洞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梵妮。”他叫了她的名字。

“嗯？”女孩应道，眼睛依旧亮亮的。

“这里不安全。”布鲁斯的声音尽量放缓，“我们需要带你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梵妮看了看破碎的窗户，又看了看周围一群穿着制服的“家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是去你们的……霍格沃茨吗？”

布鲁斯：“……”

迪克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赶紧咳嗽掩饰。

提姆已经开始在脑子里规划如何加强蝙蝠洞的魔法屏蔽了。

达米安抱着手臂冷哼：“看来保密协议需要更新了。”

杰森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

布鲁斯没有否认，只是伸出了一只带着装甲手套的大手，递向梵妮。

梵妮看着那只巨大、有力、曾经打击过无数罪犯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布鲁斯那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她心里没有任何犹豫。这可是蝙蝠侠！她爸爸！还会超厉害的无声无杖魔法！跟他走肯定没错！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小小的、还带着一点灰尘的手，放进了那只大手里。他的手套很凉，但莫名让她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