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黑暗中对眼相望
烛浪武看了一眼办公室里一大一小的司楠和洛茛璐，两人同时盯着他，烛浪武干咳一声“咳，信号不好”司南死鱼眼盯着他“我听见了，没聋”烛浪武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听错了”
洛茛璐不解的看着两个快要吵起来的大人，她的小脑瓜飞速运转，大姐姐给她午饭吃，大姐姐是好人，大叔和姐姐差点吵起来，所以，大叔是坏蛋
洛茛璐挡在司南前面吸了吸鼻涕“不准你欺负姐姐”烛浪武有点儿石化，不是，谁欺负谁？这小屁孩儿还没他办公桌高就开始颠倒黑白了，司南蹲下捏了捏小孩的脸“姐没白疼你，乖乖等着，看姐和他这个糟老头子大战三百回合”司南抬头，继续死鱼眼看着烛浪武
欺负老人了啊，为老人家发声啊，烛浪武在司南的威胁下给张张打去了电话
张材刚给钱逸买了小甜点，正高高兴兴的往医院赶“嘟嘟火锅~嘟哩嘟火锅~火锅万岁~”谁这个时候打电话，张材看都没看，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被再次挂电话的独浪武放下手机无奈的看向司南“你也看到了……这孩子你先带两天？我扣点张材的工作给你当加班费”
虹堂再踢开门丢进来一个人“队长，人活了”在地上和地板亲嘴的正是窦希萝，烛浪武灵机一动，给张材又打去电话，这次接了，医院的楼梯口，张材吐出一口烟，老东西最好有重要的事
“张材，窦希萝醒了，要审…”张材把烟丢在地上踩灭“等着”挂了电话，烛浪武抿了口茶，心情美妙了点，地上的窦希萝动了一下，被虹堂再一脚踩回去“糖豆，这里还有小孩儿。”司南捂住了洛茛璐的眼睛“现在可以打了”洛茛璐疑惑的歪了一下脑袋，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不能看？
茉怆然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虹堂再暴打窦希萝“姐姐别打了，再打又打死了，我先救一下，你接着打”茉怆然拿起烛浪武办公桌上的酒精倒在窦希萝的伤口上，啧，被打之前不知道先给自己消毒吗？身上都是细菌，脏了姐姐的手怎么办，也不知道这小R子国的人身上有没有河辐射
“怆然，今天你哪只脚先进的办公室？”虹堂再没了打窦希萝的兴趣，这东西长得蛮恶心，又矮又丑，打了他们ZH国人的小R子人，还能活着呼吸，是张材的失职。
“左脚”茉怆然早就知道她要问什么，配合的回答，“很好，你转正了，现在是我的助理”虹堂再一脚踢开地上的晦气玩意儿，通知烛浪武“她，我助理，工资少一分，我和你闹”也不给烛浪武拒绝的机会，拉着茉怆然离开办公室
虹堂再前脚刚走，张材后脚就到了，看到地上躺着的玩意儿是什么后，果断踢走“队长，你不打扫卫生的吗？这么大个垃圾在地上丢着，咱这儿是请不起保洁了吗？”皮球窦希萝悔的肠子都青了，也没人告诉他绑个钱逸会面临一群魔王啊，其实他绑了这个国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会被群殴的，不管是谁见到他估计都想打一拳
某国WC里人的后代，谁不想打？
“枪决要等几天，上头还没批，先和那个刘夏关在一起吧”张材看烛浪武 的眼神就像是在说没用的老东西“这两个就交给你审了”烛浪武无视掉张材的眼神攻击，张材拖着窦希萝一只腿把人拖了出去
窦希萝在审讯室里醒来，旁边有个人按住了他的肩膀“喂，你怎么进来的？”窦希萝慢慢回头，看到了刘夏放大的脸“啊！鬼唔。”刘夏用手捂住窦希萝的嘴，等他平静下来后才松开
“我伤了警察”刘夏想抽烟，一摸口袋才想起来，烟和打火机都被收走了，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看向窦希萝，等他回话
确认刘夏是人后，窦希萝放松下来，听刘夏这么说，窦希萝也明白过来，他们是被关在一处了“我也伤了警察”刘夏听他这么说，猜到了下句
“钱逸”
两人异口同声，窦希萝心里暗叫一句完蛋，本想找个能给他收尸的人，最好能替他去他们国家通知他们的人，现在两个人一个也跑不了
张材关了录音和摄像头进来打开了审讯室的灯“我问你们的，你们最好好好配合”窦希萝咽了一下口水“啪”张材上去就是一巴掌“我让你咽口水了吗？”窦希萝有些懵“我没…”“啪”又是一巴掌“还敢顶嘴？”
审讯室里只剩下了掌声，把人打成猪头后，张材看向刘夏，右手打的有点麻了，没关系，左手打是一样的，左右对称嘛“你过来”刘夏往身后的墙靠了靠，试图寻找一些安全感，张材一巴掌呼过去，审讯室里又传出了掌声
司南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猪头“司南姐，我审过了，他们什么也不肯说，剩下的交给你”张材走出审讯室，录音和摄像头再一次打开
司南看了一眼空白的审讯录，给姐气笑了，没关系，当警局停电的时候，就会有别的满电了，比如警棍
审讯室里传出此起彼伏的杀猪声
张材接走了烛浪武办公室的洛茛璐，去看钱逸，感觉像是带着孩子去看老婆
烛浪武看着又一次空下来的办公室，又成空巢老人了，就该禁止办公室恋情
医院的钱逸正被另一只手按在床上，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按他？钱逸身体还有些虚弱，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
钱逸一巴掌扇过去，被那人兴奋的拉起手，好香，但，是同类没错，叶凉云兴奋的拉着他的手
“前辈，请和我结婚。”
张材进来听到的就是这句，你妈， 老子就走开一会儿！他冲上来一脚踢开叶凉云，张材连让他死几遍都想好了
“前辈，吃晚饭了吗？”叶凉云从裤子里抽出匕首，看向张材的眼神像是在看冰箱里的食材
“我不饿…”钱逸及时拦住了叶凉云“他是我的朋友，张材”
叶凉云歪了歪头，把脑袋纵向转了个90度，不理解前辈为什么要和食材做朋友，但尊重“好吧，他看起来没什么肉，我去给前辈找晚餐”叶凉云从窗户跳了出去
“等…”钱逸想说这里是十二层，他走到窗边往下看，叶凉云向他挥挥手带了个飞吻，口型应该是在说“前辈，不用想我”
张材黑着个脸，在钱逸看过来的那一秒，笑脸如春“前辈，我给你带了晚饭”目睹了张材变脸全过程的洛茛璐不解，大哥哥在哪里学的变脸，好历害
“谢谢，这个小朋友是？”钱逸没忍住捏了一下洛茛璐的脸，和看起来一样，QQ软软的，一看就是被父母养的很好“我素洛茛鹿”洛茛璐被捏的有点发音不准“前辈，你忘了吗，这是之前那户人家的小孩”张材把刚买的粥递给钱逸“先吃晚饭吧，可能有些烫，我帮前辈吹吹”
洛茛璐的眼睛眨呀眨“前辈锅锅”洛茛璐拉了拉钱逸的衣角“大哥哥和你是夫妻吗？泥门的小宝宝呢？”
张材红的有些熟了，粥也被加热了一下，张材手忙脚乱的把粥放到桌子上，钱逸也不明白小孩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小朋友认真的点了一下头“因为爸爸妈妈也是这样的”钱逸没忍住又捏了捏洛茛璐的脸
洛茛璐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没人告诉她这个事实
钱逸对她说“这是好朋友之间的关心”洛茛璐认真思考了一下，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小孩儿明显信了
张材把凉一点的粥递给钱逸，他的心也有点凉，钱逸喝了口粥，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钱逸比谁都明白“张材”钱逸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粥 “麻烦你活的久一点”张材接过空杯子“遵命，我的前辈”至于刚才那个从窗户跳下去的小鬼头？哼，连个名字都没有能算是情敌？
钱逸不说那是谁，张材也不会问，张材会自己把人查出来，在钱逸看不到的地方解决掉，肉就做成肉馅给钱逸包饺子吃，骨头煲汤喝
“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钱逸坐回病床上“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送……”孤儿院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钱逸的眼神让张材停了下来“前辈，我们太忙了，没空带孩子”
洛茛璐抱住钱逸的大腿“前辈锅锅，我很乖的，不要送走我，好不好？”钱逸心软了，他知道张材说的对，但这么大点的孩子就离开了爸妈…要是他妹妹还活着，说不定也长这么大了“不如先留在身边，过几天再送走”
张材想把这小鬼拉起来丢出去，但看钱逸的样子是想留下这个小鬼头，没关系，这孩子这么小没什么威……个蛋啊！这小鬼什么时候跑到钱逸怀里去的！
张材单手如拎小鸡一样把洛茛璐拎了起来“前辈受伤了，不能抱你”前辈还没抱过我，你个小鬼凭什么
洛茛璐懵懵的，感觉自己飞起来又落回地上，听到张材的话直接哭了出来“对不起……，前辈锅锅，窝布吉岛，补药赶窝走……”小家伙哭的一抽一抽的，说话都说不清楚，这下给张材整不会了，怎么哭了？
“张材你凶他干什么？她就一个孩子”钱逸把哭了的小朋友抱起来轻轻哄着“前辈…”张材感觉自己要碎掉了
“前辈锅锅…”洛茛璐在钱逸怀里蹭了蹭后怕似的看着张材，钱逸感觉到怀里的小家伙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害怕“张材，你回去吧，小孩儿先留我这里”
张材碎掉了，枯萎了，连自己怎么下的楼都不记得了，满脑子都是钱逸那句，张材你回去吧，该死的小鬼头，明天就送去孤儿院，不能再留了！
张材回到家后倒头就睡，他两天没合眼了，睡得很沉，今天晚上有点黑
叶凉云搞了些人肉干儿就往回赶，不出意外的迷路了，他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子看了看身后的金字塔，好像跑太远了？气味儿都淡了，有些找不到路
这个夜晚有人睡得沉，有人找夜宵，自然也有人失眠，钟表的滴答声或许伴随着亡灵的归来
茉怆然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她看了一眼表，凌晨三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再失败，她真的没有办法了，茉怆然坐起来点上烟，狠狠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她不会抽烟，被呛了好几口才慢慢适应烟的味道，她不敢闭眼了，怕再梦到血肉模糊的爱人“我该怎么留下你？”她独自一人在黑夜中喃喃自语，今晚是个大雾的天气
睡不着的不止她一个，烛浪武从梦里醒过来，梦里的少年问他，你怎么老了？烛浪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少年永远那样年轻
因为他永远留在了十三年前的盛夏
那时候他们都年轻，如今却只有他一个人老了，烛浪武点了两根烟，一根放在五人的照片前，一根他自己抽，那时死的不是四个，而是五个，包括那个年轻的自己一同葬在白桦林开满向日葵的花田里
这一届的人和他们真的很像，他无数次纵容着张材，像是在怀念过去的自己，钱逸这次的事让他有些后怕，怕再失去同伴，怕张材最后和自己一样，他更怕自己活成别人的样子，如上一个队长李远山一样……
烛浪武抚摸了一下照片，他可以抚平过去的岁月，却无法原谅过去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