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年少情深也走到相看两厌
他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离开的。
潇梦想起来还有书店没有去，便起身去了书店。
“潇潇，你今天又来买书啦。”书店老板娘满脸笑意，语气温和得对潇梦说道。
只见潇梦身穿一件百搭的白T 恤外加一件今年夏天新款的杏色的小熊背带连衣裙，再配一条黑色的斜挎包，整个人显得格外可爱。
白皙的皮肤，姣好的容貌，十四五岁的潇梦早已是众多男孩子眼中的女神了。
老板娘身穿一件法式旗袍改良版少女粉色的连衣裙，婀娜曼妙的身姿格外吸引人。再加上那漂亮的脸蛋让她看起来如十七八岁的小仙女一般迷人。
自然轻轻松松的就驾驭了这件旗袍。
“是的呢，英姐。”少女的声音似风铃般清脆，惹人喜欢。“潇潇，今天打扮的好好看。”书店老板娘夸奖道，“特别可爱，招人喜爱。”
听见此话的潇梦，微微一笑，脸颊微微泛红害羞道：“英姐，你也很漂亮呢。”
看着眼前的小女神，夸奖了自己。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笑的格外甜，眼中的笑意怎么遮也遮不住。
“英姐，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潇梦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数字，随后低着头，极其平淡冷静道“我爸爸今天回来。”
“真的呀，那你快回家吧。”听见此话的英姐格外的又惊又喜。
但随后眼角的余光又见到潇梦一脸平淡的样子，小心翼翼询问道：“怎么了？你不开心吗？你爸妈很久没回来了，你不是也很期待这一天吗？”
“期待的时间太久了，就没有感觉了。”潇梦解释地说，“习惯了之后，就无所谓了。”
听到这里的英姐想告诉她“其实，他爸爸在外面有人了，她上次撞见过一次。”
但又看了看一眼潇梦，心想“还是，算了吧，苦了娃。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居住，要不是因为我了解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孤儿呢。那件事情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害...”想到这里，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她小时候常常幻想着爸妈能像从前一样一家人团聚，重新回到从温馨又美满的时候，可是如今……
“潇潇，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讲，英姐我比你见识的多。”英姐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
“hhhh，英姐我哪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潇梦笑道说道，可眼底的一闪而过的忧伤还是被英姐查觉到了，但也不拆穿。
于是也附和道：“嗯呢，那是也不看看咱们潇潇是谁。”
“嗯呢，英姐，我走啦。”潇梦装成很开心的样子，又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脚尖像蜻蜓点水般踩在水泥路上，嘴里哼着轻快的歌曲。
绕过花店，原本满脸笑意的脸，突然消失不见了。自己低着头，垂头丧气地穿过几条马路，便回到了家中。
“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
支离破碎
是慌乱占据了心扉”
电话铃声响起，潇梦接了电话，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潇潇，这个月我和你爸爸给你打了一笔钱，等我们忙完就回来了。”
“嗯，好。”
“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不用说对不起，我不想听。”
“我们……”
“没事，早就习惯了。”
那边老板的催促声，让母亲挂断了电话。潇梦的妈妈是个一向要强的工作狂。
而爸爸渴望幸福而又温馨的小日子，希望她可能在家当全职太太，而且他有本事让她过好日子。但是，妈妈不愿意。
他们在一起不合适。
因为有一句话叫做“有钱的男人容易变坏。”而且害怕自己失去吸引力。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出了轨。
一分钟之后，潇梦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入账消息显示“5000”元已入账。
早已习惯了的她，不耐烦地关掉了手机。喃喃自语道：“每次都是这样。”
从那时起，她就不会再对任何人和任何事抱有任何期待和希望。凡事亲力亲为，或许这样来得更安心吧。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一年后——
俩个人回来了，本来以为是满面笑意的，一家和和睦睦的场景。可是，没想到的竟然是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她看着眼前的模样，隐隐约约感觉到有重大的事情要发生。然而，就在下一刻——
果然，潇母（赵沐霜）当着潇梦的面一家三口都在。她冷静地说出：“离婚。”这两个字，仿佛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这个决定让潇梦震惊不已，十分不解。
随后又见爸爸（潇宇航）轻轻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这一慕，让潇梦眉头一皱，眼里的光突然就在一瞬间暗淡了。
年仅十五岁的潇梦，她又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有目光冰冷地看着这一切。
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盼星星盼月亮。结果居然是这样的......
在小学生一年级放学时她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教室里面的小朋友渐渐地越来越少，都各自被自己爸爸妈妈带回家了。而她只有自己一个人乖乖的等着父母来接她。
开始的时候地向窗外投去期待的目光。直到安静的空气中响起了一阵声音打破了她的幻想与等待。
“潇梦，你爸爸打电话给老师来了，说‘他给你打了一辆车，让你坐车回去。他有事，不能来了。’”语毕，潇梦眸子里的失望在不禁间表现了出来。
“嗯好的，谢谢老师，老师明天见。”表示感谢道。
“嗯好，不用谢。路上小心。”边说边点了点头回应道。
老师望着渐行渐远地背影，不禁心疼道：“可怜的孩子。”
后来，看着那些被爸爸妈妈接走的小孩子满眼羡慕。因为她知道，她再也得不到了。
以前，在上幼儿园时她的爸爸妈妈，经常来接她的，就在校门口那里等着她出来，一直在人群中找她的身影，直到看见他出来，顿时眼睛闪闪发光，呼唤着他的名字。
父母在两边，她在中间两只小手分边被父母两个大大的手掌握着，手心传来的热度，让她觉得很暖和，特别是在冬天里。
有时候不是走累了而是不愿走，就骑在爸爸的肩膀上，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家中。
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
她不是没有得到过，而是失去了。或许得到后再失去比从未得到更难过……
如今所发生的一切意难平.....
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心理伤害和对她以后对婚姻观有多么的理智。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爸爸妈妈是很恩爱彼此的，决对不可能分开。
看着眼前这俩个人的情景，正应了周讯所说的那句话“原来年少情深，也可以走到相看两厌。古今之情，原是如此，凉薄之人，如何偕老。”
潇梦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一年后的今天爸妈回来的时候居然是宣布离婚的事情。
潇宇航和赵沐霜本来是青梅竹马又是两情相悦，早在生她之前又订了娃娃亲。
这可谓天作之合。
又一起考上了大学，成为了少年时期人人羡慕不已的情侣。
从校服走到婚纱的爱情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能够坚持下来的也属实甚少。
成年之后，两个人随其自然地便结了婚。又在两年之后，生下了潇梦。
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是很幸福的。可是事与愿违。
那时候可能是因为周围的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又或者些婚后出轨之类的谣言。
又因为自己的闺蜜自己所遇到了一些人品不好的，又说了些什么。让她不得不开始后怕。
直到今天，这一刻真正的到来。赵沐霜感觉天塌下来了。心里很是难受，沉默不语。
一直视工作为生命的她休假了三个月。
这一三个月里，她很狼狈不堪，一连三天没有吃一口东西。
潇梦很不理解，既然如此相爱，为什么要离婚？但又见她如此难过，不好多说什么了。
后来的某一天，她在学校门口突然间发现了自己的爸爸竟然正笑着和另一个陌生女人挽着手。
而那个阿姨已有8个月的身孕。
那一刻，给她的视觉上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而那个女人并没有妈妈好看，但是她温柔，小家碧玉的那种。和妈妈截然相反。
潇梦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明白且清楚地知道这才正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眼前的这个人像极了从前妈妈和爸爸刚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也一直是爸爸希望的那种。她顿时恍然大悟，知道父亲为什么会选择她。
但，她还是不明白的是，他和她在一起是为什么?因为爱?还是因为她像从前有妈妈，身上有她的影子?还是所谓的新鲜感?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已的爸爸会出轨。可是一想到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甜蜜，那么好。
一时间难以接受不了了，跑上去质问道：“爸，这是谁啊？！”
潇宇航有些吞吞吐吐道：“这是……是……”不等他说完插嘴道：“这是你的新欢，也就是因为她，所以你们离了婚对不对？！”潇梦上见生气地说道
“嗯……”潇宇航想要开口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吞吞吐吐。
殊不知，这一声“嗯”让她以为是默认了。这一声“嗯”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在她的心里深处掀起阵阵涟漪。
“那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又为什么当初要生下我啊?”潇梦皱着眉头，不理解地说道。看着眼前明明曾经那么熟悉现在却如同陌生人一样的爸爸。
“潇潇，我知道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疏忽了对你生活上的照顾和在你需要我们的时候没能陪伴在你身边，而我更对不起你和妈妈。但是我必须要对她负责……”潇宇航许没说完被潇梦打断道。
“停，打住。我不需要谁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已经听腻了。”潇梦不耐烦地打断了眼前这个如同从未认识过的成年男子。
“潇梦，好爸爸不说。那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爸爸会尽力地满足你。”潇宇航双眼透露出一层层愧疚之情，语气诚恳道。
“我不要谁的对不起，我只想要被对得起。在我什么都没图的时候，只希望你们能够在我身边陪着我的时候，在我只想被爱的时候，你们谁都没有答应过，你们都只是在为自己着想的时候从那一刻起，从我的爱被辜负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变了！。”
“我变得开始权衡利弊，不会再因为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去爱他和愿谅他。包括你也是一样。”
“在你们在我的生活中最需要的时候缺席那一刻起，就注定变了。生病，吃饭，逛街，过节日……在别的小朋友都是父母陪着一起的时候，而我却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后来，你们在不在身边都不重要了，谁都不是避风港。既然无人护我周全，那我便自己坚强到没有软肋。”
“呵，所以呢？现在你和我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凭什么你伤害了我们，转眼间你就要对另外一个人负责?对另一个深情款款？！”
“对另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职责，或许，你在他那是会是一个很称职的父亲，但是，你在我这里永远是失职的。为什么你要靠伤害一个人去对另一个人好啊？！还说是什么责任？！这是什么破理由啊！”潇梦怒吼道，“这不公平！”
“你不会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成！你以为你责任心强？你不会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吧？”潇梦无情的嘲讽道。
“潇潇你听我解释——当年事情另有隐情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简单……”潇宇航边说边回忆道，“够了，我不想听你狡辩!”潇梦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和妈妈真的是在一年前就出现了感情问题，这也是因为她那塑料的闺蜜言语挑拨离间，最后导致我们之间的信任没有了，再后来的感情不和，从而有了今日的这一幕。”潇梦反问。
“塑料的闺蜜？是指吴琳琳吗？可是，说什么我和她的闺蜜在一起了绿了她这些都是骗人的，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听到这里的潇宇航皱了皱眉，解释道。
“嗯，就是她。你多防着妈妈吧。事情远远要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我们离婚这件事己经拖了几年了。”说完潇宇航便带着她离开了，“她还要去做孕检。”
只剩下潇梦一人愣在原地发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灰暗的天空之下，雨水思念极了大地妈妈想要给她一个拥抱，周围的树枝在风的吹动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也不管不顾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眼光，突然间潇梦哭了出来，哭得很大声。街上来来往往时不时的有人过来，替给她纸巾。
她都通通摇了摇头，拒绝。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在乎什么形象了。
在不远处有一个声音响起来:“肯定是装可怜!博同情 ，，哼~ 这种人我见多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城府这么深。”
“不会吧，看着不像啊。”
“你还年轻，我见识得比你多。人不可貌相。”
“别瞎说，哭得这么伤心。不像是装的。”“呵，像她这种人有会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呵呵，说出来谁信?”
“就是，就是。”
后来谣言诽语传到了书店老板娘的耳朵里，她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但那时潇梦因伤心过度，晕过去了。
她替她解释道:“没有装，只是出了很大的事情，他爸爸外边有人了，抛弃了她们母女俩。”
随后， 她急忙打了车，将她送去了医院，她发了高烧，一直高烧不退，连续三天。醒了以后，她就如同变一个人了一样。
不再像从前那般粘人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爱笑了。从那一刻起，她眸子里的笑意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她后来变成独立自主，自律，自强。
再后来，赵沐霜知道了对潇梦的亏欠，便选择了留在家里照顾她。辞去了原来的工作，选择了一份离家近的。
天刚刚亮，薄雾还没有散去。清风吹轻抚树叶，沙沙作响；觅食的鸟儿，正在叽叽喳喳的唱着歌谣；人行道上来往的车辆与水泥板的地面相互摩擦，发出阵阵声响。
赵沐霜起得格外的早，今天是周末，刚刚从网上学来的一样菜品。正准备给自己的宝贝女儿做饭。
赵沐霜学着网上的样子，边学边做。脑海中想象着做好了给潇梦吃的场景，好不温馨。
可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因为常年在职场叱诧风云的赵沐霜，在生活中却是小白。
果然，什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都是骗人的。
因为没有准备好东西，一时间让赵沐霜手忙脚乱。一声巨响，吓得潇梦赶紧从卧室里面跑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妈妈左手拿着锅铲，右手拿着锅盖挡在脸上。十分害怕油溅到自己。她手有点抖，脸上的惊恐一览无余。
见此，潇梦深深叹了一口气，“让我来吧。”赵沐霜转过头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醒了，要帮自己连忙道：“不用，不用。我来就行了。”
看着眼前的妈妈觉得间又明白了爸爸为什么会选择她了。也对，俩个人都忙于事业，谁又来顾家呢？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样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妈妈差点就要把厨房炸了之前阻止她。
“放开那个锅，让我来！”潇梦眼急手快道。“啊？！好吧好吧。”此话吓得赵沐霜一脸懵逼又无奈地松手了。
潇梦闲熟的弄好了早天的早餐。赵沐霜看着自家的宝贝女儿这么优秀，一时震惊不已。
“你们在外各自忙着工作的时候，这几年我已经学好了。”潇梦缓缓开口道。
赵沐霜一听此言，不仅心疼了起来，随后又为自已刚刚的嫉妒心而感到羞愧。
“过去了，过来吃早餐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潇梦看了一眼一脸惭愧的赵沐霜，给她了一个台阶下。
“哦哦，好。”赵沐霜回了神，连忙欢喜地应声道，“要不，我好好工作你在家给我做饭？有我在，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刚说完，潇梦白了她一眼，继续吃着饭，没理她。
就在这时，赵沐霜突然间明白潇宇航为什么要她在家当全职妈妈了。可惜，回不去了。
“我的天哪，潇潇做的比外面的米其林餐厅还要好吃呢。”赵沐霜尝了一口，惊讶道。
“嗯，你喜欢就好，改天你想做饭我教你。”潇梦缓缓开口道。
“好啊。”赵沐霜爽快道。赵沐霜经历了他潇宇航那一劫之后，明白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只愿岁月静好，你我别来无恙。
其他的，她现在什么也不期待了，不重要了。
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只愿眼前人平安快乐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