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论道，旧事重提

离开九重天的第三年，殷洪与殷郊隐居于东海之滨的一座无名仙山。这里远离三界纷争，只有涛声与鸟鸣，日子平静而安宁。殷郊的修为稳步提升，眉宇间的郁结渐散，偶尔还会化作半人半蛇的形态，与殷洪在山巅看日出，倒也自得其乐。

鸿：水灵谣：这日，山中灵植忽然大面积枯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邪气。殷洪掐指一算，眉头微蹙：“是西岐地界出了乱子，有妖妃霍乱朝纲，残害生灵。”

蛇魔：万邪：殷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妖妃？”

鸿：水灵谣：“据说那妖物化作女子，迷惑新登基的周王，短短半年，便已冤杀数位忠臣，百姓怨声载道。”殷洪沉声道，“我们去看看吧。”

殷郊点头。或许是同属“妖”类，或许是不愿再看到生灵涂炭，他心中竟生出几分想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两人转瞬便至西岐王宫。夜幕下的宫殿妖气缭绕，正厅内丝竹之声不绝，隐约传来男女嬉笑。殷郊隐去身形，潜入其中，只见殿中周王醉倒在地，一个身着华丽宫装、容貌妖异的女子正把玩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

蛇魔：万邪：“住手！”殷郊现身呵斥，周身妖力运转，虽未显露蛇形，却已带着慑人的威压。

万能人物女：那妖妃先是一惊，看清殷郊的面容后，眼中却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非但不惧，反而抛了抛手中的心脏：“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妖后’殿下。稀客啊。”

蛇魔：万邪：殷郊眉头紧锁：“你既修成人形，为何要残害生灵，迷惑君王？”

万能人物女：“残害生灵？”妖妃嗤笑一声，缓步上前，绕着殷郊打量，“殿下这话可就奇了。当年您化作蟒蛇精，吸食人皇龙气，与亲弟弟行双修之事，不也被三界唾骂？如今倒来教训我？”

万能人物女：她语气轻佻，却带着几分探究：“说起来，殿下您可真是我们‘妖后’界的传奇。您那蟒蛇精形态穿的长袍，如今在妖界都被奉为经典，取名‘万邪袍’呢。多少姐妹模仿您的打扮，就盼着能遇上一位像殷洪陛下那样的‘千古明君’。”

蛇魔：万邪：殷郊脸色微沉：“休要胡言。我与阿洪之事，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万能人物女：“哦？不是那般，又是哪般？”妖妃挑眉，“若不是遇上殷洪陛下，以您当年的名声，‘妖后’排名怕是要压过苏妲己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也怪有意思的——”

万能人物女：她忽然提高了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嘲弄，又似有深意：“事实证明，亡国之君亡国，跟我们妖后、妖妃有什么关系？关键还在君王自己。若是遇上明君，哪怕娶了我们这些‘妖物’，最多是他自己被‘祸害’，百姓却能安居乐业。可若是遇上昏君，就算没有我们，他该亡国还是要亡国。”

殷郊闻言一怔，竟一时无法反驳。

万能人物女：妖妃看着他的神色，笑得更欢了：“就像当年的大商人皇帝辛，也就是后来的天喜星。他若真是明君，能被苏妲己迷惑？能落得个‘纣王’的恶名？说白了，还是他自己昏庸，才让我们这些‘妖’有了可乘之机。您说是不是，殷郊殿下？”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殷郊心上。他想起帝辛，想起那位在女娲宫对自己大打出手的父亲，想起史书上对“纣王”的记载……或许，这妖妃说得并非全无道理。

蛇魔：万邪：“你残害生灵，终究是错的。”殷郊定了定神，语气坚定，“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

万能人物女：妖妃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怎么？殿下要清理门户？也好，就让我见识见识，当年名动三界的‘妖后’，如今有几分本事！”

说罢，她周身妖气暴涨，化作一道黑影扑向殷郊。

殷郊不再犹豫，周身青鳞浮现，蛇尾横扫而出。他并未下杀手，只是以巧劲将妖妃缠住，封印了她的妖力。

万能人物女：“你……”妖妃又惊又怒。

蛇魔：万邪：“我不杀你，”殷郊的声音平静，“但你需散去邪功，好生忏悔，否则自有天道裁决。”

说罢，他转身离去，将那妖妃留给闻讯赶来的周室忠臣处置。

鸿：水灵谣：殿外，殷洪正等在那里，见他出来，递上一块手帕：“都听到了？”

蛇魔：万邪：殷郊接过手帕，擦了擦手上的妖气，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复杂：“她说……亡国与妖后无关，只在君王。”

鸿：水灵谣：殷洪沉默片刻，笑道：“有些话虽难听，却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们无需在意这些。”

鸿：水灵谣：他握住殷郊的手：“我们不是妖后，也不是妖妃，我们只是我们。回去吧，仙山的日出该好看了。”

殷郊看着他眼中的温柔，心中的郁结渐渐散去，点了点头。

妖妃的话或许刺耳，却让他更加明白，当年的选择，无论外界如何评判，只要他与阿洪问心无愧，便已足够。

至于那些关于“妖后”的传说，关于帝辛的功过，就让它们留在史书与妖界的笑谈中吧。他们的路，早已不在那里。

两人并肩离去，西岐的夜色在身后渐渐远去，东海仙山的晨光，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