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得人昏昏欲睡。祁池吃完午饭,被黄垚钦抱着在基地里慢悠悠地溜达消食。小家伙吃饱了就有点懒洋洋的,小脑袋耷拉在黄垚钦的肩膀上,胖乎乎的脸蛋肉被挤出来一点,像块软糯的年糕。
溜达到训练室门口,里面传来罗思源和队友们讨论战术的声音,似乎刚结束一场复盘。黄垚钦没进去打扰,正要抱着祁池回房间睡午觉,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起了特别设置的视频通话铃声——是那个属于“爸爸们”的群聊专属提示音。
祁池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刚才那点困倦不翼而飞,她在黄垚钦怀里激动地扭动小身子,小手朝着手机的方向乱抓:“电四!电四!叭叭!看叭叭!”
她把“电视”说成了“电四”,小奶音里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这个声音响起,通常就能看到不在身边的爸爸们了。
黄垚钦笑着把她抱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好,自己坐在她身边,接通了视频。手机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几个分框,赫然是远在广州的许鑫蓁九尾和周诣涛钎城,以及在成都的徐必成一诺。背景各异,有的是宿舍,有的是训练室角落。
“哟,池池小宝贝!”许鑫蓁那张帅得带有几分攻击性的脸率先出现在屏幕里,他似乎是刚训练完,头发有些凌乱,但看到祁池,嘴角立刻扬起一个痞痞又带着宠溺的笑容,“想没想爸爸?”
祁池看到熟悉的脸,大眼睛一下子亮得像盛满了星星,她兴奋地挥舞着小胳膊,整个小身子都往前倾,黄垚钦赶紧扶住她。
“尾…尾叭叭!”她准确地叫出了许鑫蓁,虽然“尾”字发音有点飘。然后她又看向旁边的周诣涛,周诣涛笑容温和,正温柔地看着她。祁池歪了歪小脑袋,似乎在努力回忆,然后脆生生地喊:“桃…桃叭叭!”
她发不准“钎”这个音,不知怎么就叫成了“桃”,听起来又甜又软。
周诣涛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眼角的弧度都柔和下来:“哎,我们池池真棒,还记得涛爸爸。”
徐必成一诺在另一个框里挤过来,他那张娃娃脸上带着点急切:“池池,池池,看我,我是哪个爸爸?”
祁池盯着他看了几秒,小眉头困惑地皱起,似乎在数据库里搜索这张脸。徐必成平时在AG,视频次数相对少一些。小家伙憋了半天,小脸都憋红了,才不确定地、小声地冒出一句:“…诺…诺?”
虽然没叫出“爸爸”,但能认出“诺”,徐必成已经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对对对!是诺爸爸!池池真聪明!”
黄垚钦在一旁看着女儿被“围观”,笑着捏捏她的小手,对屏幕那边说:“刚吃完饭,正准备哄她睡觉呢,你们这电话来得真是时候。”
“睡什么睡,起来嗨!”许鑫蓁逗她,“池池,给尾爸爸笑一个!”
祁池很给面子,立刻咧开小嘴,露出几颗小白牙,眼睛弯成了小月牙,那笑容又甜又治愈,瞬间击中了屏幕内外所有爸爸的心。
“哎呀,我们池池怎么这么漂亮啊!”周诣涛忍不住感叹,“这小脸,随我。”
“屁,明明随我好吧?”许鑫蓁立刻反驳。
徐必成插嘴:“你们都靠边站,这大眼睛一看就是我们AG的优良传统!”
黄垚钦看着屏幕上快要吵起来的几位,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对怀里的祁池说:“池池,告诉爸爸们,你要睡觉了,好不好?”
祁池似乎听懂了“睡觉”,小嘴巴立刻瘪了下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小手紧紧抓住黄垚钦的衣角:“不…不睡!玩!跟叭叭玩!”她还伸出小手指,想去戳屏幕上许鑫蓁的脸。
许鑫蓁配合地把脸凑近屏幕,做出被戳到的搞怪表情,逗得祁池“咯咯”直笑。
小家伙来了精神,开始对着屏幕表演她的“婴语”独白,咿咿呀呀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但表情丰富,时而严肃,时而开心,还配上了手舞足蹈。几个爸爸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在观看一场顶级演出。
“她在说什么?”徐必成好奇地问。
黄垚钦忍着笑翻译:“大概是在说今天吃了香香的蛋羹,还有大海爸爸给了米饼,以及尾爸爸长得真好看?”
最后一句纯属他瞎编,但许鑫蓁显然很受用,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又闹了一会儿,祁池到底还是年纪小,兴奋劲过去,开始揉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啄米的小鸡。黄垚钦见状,对屏幕说:“好了好了,真得睡了,再闹下午要吵觉了。”
屏幕那边的爸爸们虽然不舍,但也知道轻重。
“池池乖,睡觉觉,睡醒了爸爸再给你打。”周诣涛温柔地说。
“晚安,小宝贝。”徐必成挥挥手。
许鑫蓁做了个飞吻的动作:“mua!尾爸爸爱你!”
祁池困得眼皮打架,但还是努力抬起小手,对着屏幕挥了挥,含糊不清地嘟囔:“叭叭…白白…桃叭叭…尾叭叭…诺…白白…”
一个个地道别,即使困得不行,礼数也很周到。
挂了视频,训练室里隐约的讨论声也停了。黄垚钦抱着已经快睡着的祁池往房间走,在走廊遇到从训练室出来的罗思源。
罗思源看到女儿昏昏欲睡的小模样,放轻了脚步,凑近看了看,用气声问:“睡了?”
“嗯,刚跟广州和成都的‘爸爸们’视频完,兴奋了一会儿,这下电量耗尽了。”黄垚钦也小声回答。
罗思源伸出手,用指尖极轻地刮了一下祁池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触感温软得像最好的天鹅绒。小家伙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刚才的快乐。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上,温暖而静谧。小小的祁池,就像一条无形的纽带,将她那些分散在各大赛场、为荣耀而战的爸爸们,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含糊的“叭叭”,都是抚慰这些少年们征战疲惫的最佳良药。
而此刻,她沉入梦乡,梦里或许有会发光的“机机”,有香香的蛋羹,还有好多好多,爱她的叭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