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
蔡丰寒:救命啊!
蔡丰寒拼命地叫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的嘶吼撞在洗浴间冰冷的铁皮壁上,又弹回来钻进耳朵里,混着空气中未散的血腥味,格外刺耳。她浑身裹着毛巾,裸露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一半是冻的,一半是吓的,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只能死死扶着隔间的门框,眼神死死盯着地面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胃里翻江倒海,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眼前扭曲成肉条的白晓晓像一团被揉烂又强行拧在一起的烂肉,原本还算周正的躯体此刻没了半点人形,骨头像是被生生掰断再缠绕,血肉黏在地面的水渍里,顺着瓷砖缝隙慢慢渗开,原本灵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里满是凝固的惊恐,像是要从眼眶里凸出来,直勾勾地盯着上方,看得人头皮发麻,那画面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不断摧残着她本就紧绷的意志,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的痛感。
营地管理员刘萱:丰寒,怎么了?
刘萱的声音从洗浴间外传来,伴着急促的脚步声,她刚听见惨叫就立马往这边跑,身后还跟着闻声赶来的徐磊,两人推开门冲进洗浴间,刚一进来就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呛得皱紧眉头,视线落在地面上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蔡丰寒:白晓晓她……她在那儿……
蔡丰寒指着管道口下方,声音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手指抖得厉害,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混合着脸上没擦干净的水珠,狼狈又可怜。
军方保卫小队长徐磊:扭曲成这样了。
徐磊快步走上前,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语气里满是凝重。白晓晓的身体扭曲得极其诡异,完全违背了人体骨骼的承受极限,皮肉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深红色的血迹已经半干,在地面上凝结成暗沉的印记,下水管道口还在缓缓渗着零星的血珠,缠绕在管口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地上,看着格外瘆人。
军方保卫小队长徐磊: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别慌。
徐磊站起身,转头看向蔡丰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些,可眼底的严肃藏不住,他伸手按了按腰间的枪套,眼神警惕地扫过洗浴间的各个角落,这里的空气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即便刚有热水流过,也驱散不了这份寒意。
蔡丰寒:我刚刚在隔间洗澡,洗到一半水突然变凉了,想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服不见了,我想着刚才进来时看见白晓晓在隔壁,就喊她,可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
蔡丰寒吸了吸鼻子,眼泪还在掉,说话时断断续续,带着明显的哭腔,想起刚才的经历,身体又忍不住抖了抖。
蔡丰寒:我没办法,就裹着毛巾出来找,顺着隔间一个个看,前面都是空的,就最后一间隔间门是关着的,我推开门没看见人,就看见下水管道口堵着一堆头发,我以为是她的,就伸手拔了出来。
蔡丰寒:结果头发一拔出来,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低头一看就看见她……她变成这样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吓人的样子,我真的很害怕。
她说完,双腿一软,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肩膀不停颤抖,眼泪砸在手臂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刚才那惊悚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连闭上眼都是白晓晓那惊恐的眼神。
宋仁投:兄弟……你快看这。
宋仁投和万俟雨子也赶了过来,刚走进洗浴间,宋仁投就被眼前的画面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他指着地面上的尸体,脸色惨白,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雨子,眼神里满是惊恐,连话都说不完整。
万俟雨子:应该是灵异化现象导致的。
雨子上前一步,眼神平静地扫过地面上的尸体,又看向那个下水管道口,管道口不大,别说塞下一个成年人,就算是蜷缩着的孩子都难进去,可白晓晓的身体却以这样诡异的形态嵌在旁边,明显不是人为能做到的,她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万俟雨子:也就是说,这里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能引发这种非自然的灵异化现象,绝不是普通营地那么简单。
宋仁投: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仁投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他转头看向雨子,又看了看周围冰冷的铁皮隔间,心里泛起一阵寒意,总觉得这个看似规整的孤儿院营地,藏着让人不敢深究的东西。
营地管理员刘萱:雨子,你刚刚说的灵异化现象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过这个说法。
刘萱皱着眉,看向万俟雨子,语气里满是疑惑,她在营地待了这么久,只遇到过丧尸袭击,从没见过这种诡异的情况,白晓晓的死状太过离奇,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万俟雨子:简单来说,就是非自然现象,不是丧尸攻击,也不是人为伤害,而是由某种未知的灵异力量引发的,俗称闹鬼。
雨子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可这话落在其他人耳朵里,却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添了几分阴森,洗浴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蔡丰寒压抑的哭声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军方保卫小队长徐磊:鬼?这玩意根本不存在好吗?
徐磊立马反驳,语气带着几分强硬,他是军人,信奉的是实际存在的东西,丧尸再可怕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可“鬼”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他从来都不信,也不愿意相信。
军方保卫小队长徐磊:我怀疑这些就是人为的事,说不定是有什么人藏在营地,故意搞出这种事吓人,或者是有异能者能力特殊,能做到这种地步,哪有什么灵异力量。
他说着,又警惕地扫了一圈洗浴间,手依旧按在枪套上,随时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在他看来,任何诡异的事背后,都一定有实际的原因,绝不可能是所谓的“闹鬼”。
万俟雨子:但是,能将一个成年人塞进一个下水管道,还能把身体扭曲成这种违背常理的样子,而且全程保证后者不发出声音,不被任何人察觉。
雨子转头看向徐磊,眼神平静却带着几分锐利,她伸手指了指那个狭窄的下水管道口,语气带着淡淡的反问。
万俟雨子:就算是顶尖的暗杀高手,也办不到吧?更别说普通异能者,再特殊的能力,也没法违背人体生理极限,把人拧成肉条塞进这么小的管道口。
军方保卫小队长徐磊:……
徐磊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雨子说的没错,他见过不少厉害的异能者,也对付过不少狡猾的敌人,可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白晓晓的死状太过离奇,根本不是人力能达成的,他沉默着,眉头皱得更紧了,眼底的怀疑渐渐被凝重取代。
雨子笑了笑,眼底带着几分了然,其实她看得出来,徐磊心里已经认可了她的说法,只是他作为保卫小队长,要稳住众人的情绪,不想让大家因为“灵异”这种说法陷入恐慌,才故意反驳,想往人为的方向引导。可在这个末日时代,丧尸横行,异能觉醒,原本不可能存在的事接二连三发生,谁又能保证,所谓的灵异力量就真的不存在呢?总是要做好最后的打算,才能在这混乱的世界里活下去。
营地管理员刘萱:好了,各位,既然现在没什么危险现象,先别纠结原因了,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这里的事,别让其他人知道,免得引起恐慌。
刘萱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还在发抖的蔡丰寒,语气尽量保持平静,作为营地管理员,她必须先稳住局面,要是这件事传出去,原本就不安的幸存者们肯定会更加慌乱,到时候营地就难管理了。
营地管理员刘萱:我就让吞噬异能者来解决这个东西了,他的能力刚好能处理这种情况,也不会留下痕迹。
她说着,拿出对讲机,简单说了几句,没过多久,胡军就快步走了进来,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眼神立马亮了起来,径直朝着雨子走过去。
胡军:姐姐?
胡军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雨子,语气依旧黏糊糊的,刚才被踢的地方似乎已经不疼了,完全没在意周围凝重的气氛,也没看地上的尸体,眼里只有雨子。
万俟雨子:……
雨子看着他,眼底闪过几分嫌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目光,懒得跟他说话,只是皱着眉,看向刘萱,示意她赶紧安排事。
营地管理员刘萱:咳,有任务了,别盯着雨子看了。
刘萱轻咳一声,打断了胡军的目光,指了指地面上的尸体,语气严肃地说道,她也知道胡军对雨子的态度有些诡异,可现在情况特殊,只能靠他的能力处理尸体。
胡军:要给我加餐吗?
胡军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尸体,眼睛瞬间更亮了,语气里满是期待,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丝毫没觉得尸体的样子吓人,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
营地管理员刘萱:这个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塞进了下水管道,死状太诡异,我怕留在这出事,你赶紧解决一下,别留下任何痕迹,也别让人发现。
刘萱叮嘱道,眼神里满是郑重,她知道胡军的吞噬能力很特殊,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被他吞噬,就会彻底消失,不会留下半点痕迹,刚好适合处理这种诡异的尸体。
胡军:知道了。
胡军点点头,快步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看着地上扭曲的肉条,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丝毫不在意那刺鼻的血腥味和瘆人的模样。
胡军:我的晚餐,刚好饿了。
他说着,伸出手,掌心泛起一层淡淡的黑色光晕,朝着地上的尸体覆盖过去,随着光晕落下,原本血肉模糊的尸体慢慢开始消融,一点点被吸入他的掌心,连地上的血迹和那堆黑发也没能幸免,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地面上湿漉漉的水渍,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从未发生过。蔡丰寒看着这一幕,吓得捂住了嘴,连哭声都停了,眼神里满是震惊,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诡异的异能,心里的恐惧又多了几分。
宿舍里
营地管理员刘萱:你们就暂时呆在这吧,房间不大,将就住一晚,等明天再看看能不能调整。
刘萱推开一间宿舍的门,对着雨子和宋仁投说道,房间里摆放着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床板有些陈旧,上面铺着薄薄的褥子,墙角放着一张缺了角的木桌,桌子上落着一层薄灰,窗户上的玻璃有些模糊,还沾着几道划痕,整体看起来简陋又冷清。
营地管理员刘萱:这个孤儿院没有别的房间了,最近转移过来的幸存者太多,房间早就住满了,你们俩先挤挤。
刘萱语气带着几分歉意,说完又简单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转身离开了,顺手带上了房门,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万俟雨子:“这个孤儿院从外面看都有四层,每层的窗户也不少,就算每个房间住四个人,按道理来说,就算所有幸存者都进来也能挤下,怎么会说没有别的房间了?”
雨子打量着房间,眼神里满是疑惑,她刚才跟着刘萱过来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孤儿院的建筑,四层楼的高度,外观看着不算小,而且是回字形的布局,房间数量肯定不少,可刘萱却说没房间了,明显不对劲,难道是这孤儿院的某些楼层或者房间有什么问题,不能住人?她心里暗自猜测,总觉得刘萱在刻意隐瞒什么,结合刚才白晓晓的诡异死状,这个营地的疑点越来越多了。
宋仁投:兄弟,想啥呢?一脸严肃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这房间太破了?
宋仁投走到床边,拍了拍床板,床板发出“吱呀”的声响,他转头看向雨子,语气随意地问道,脸上带着几分无所谓,在他看来,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比之前在临时营地风餐露宿强多了,没必要纠结太多。
万俟雨子:你觉得这里好吗?
雨子转头看向宋仁投,语气平淡地问道,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她想听听宋仁投的想法,毕竟宋仁投虽然看着大大咧咧,可有时候直觉还挺准的。
宋仁投:比上个营地好,上个营地连个正经的房间都没有,天天睡在帐篷里,刮风下雨的时候漏得厉害,这里至少有个屋子,能挡挡寒。
宋仁投坐在床沿上,晃了晃腿,语气认真地说道,顿了顿,又露出一脸怀念的神情,语气带着几分馋意。
万俟雨子:不过比咱们家差多了,还是家里舒服,有暖气,还有桑姐做的饭,想想桑姐做的红烧肉,还有炖排骨,那味道,绝了,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
宋仁投:知我者,兄弟也,还是你懂我。
宋仁投笑着说道,脸上满是得意,眼睛里闪着光,一说起吃的,就忘了刚才洗浴间的惊悚,也忘了这营地的诡异,满心都是对以前生活的怀念,在末日里,能想起以前的好日子,也是一种慰藉。
雨子望着宋仁投,看着他一脸馋猫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原本严肃的神情柔和了几分,在这压抑的末日里,宋仁投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总能偶尔带来一丝轻松。她收回目光,走到桌子旁,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把小刀,小刀是她从临时营地带过来的,刀刃不算长,却很锋利,平时用来防身很方便,她顺手揣进了口袋里。
宋仁投:兄弟,你干嘛去?拿着刀干啥,难道是想出去找吃的?
宋仁投看到雨子拿小刀,立马站起身,眼神疑惑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几分好奇,还以为雨子是饿了,想出去找点吃的,毕竟刚才转移过来,还没来得及领物资,肚子确实有点空。
万俟雨子:我出去透透气,在这房间里待着闷得慌,你要不?一起出去走走。
雨子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她不是想找吃的,只是心里对这营地的疑点太多,想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顺便呼吸点新鲜空气,缓解一下心里的压抑。
宋仁投:可以啊兄弟,正好我也不想待在这房间里,太冷清了。
宋仁投立马点头答应,语气爽快,他也觉得房间里有点闷,而且刚才在洗浴间受了惊吓,出去走走刚好能放松一下,他站起身,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抱怨。
宋仁投:只不过,这大冬天的有点冷,外面风肯定很大,早知道多穿点衣服了。
他说着,搓了搓手,哈了口气,冬天的末日格外难熬,没有足够的保暖物资,寒风一吹,刺骨的冷,很多幸存者都是因为冻饿交加,没能撑下去。
操场上
两人走出宿舍,来到营地中央的操场上,夜晚的操场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幸存者的低语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丧尸嘶吼,寒风呼啸着刮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痛感。许多幸存者都和家人朋友依偎在一起,挤在操场角落的帐篷旁,有的裹着单薄的被子,有的互相抱着取暖,几乎只有一些提前准备了厚衣服和保暖物资的人,才能蜷缩在帐篷里安稳入睡,大多数人都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难以入眠。
许多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和憔悴,脸颊被吹来的寒风划破,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刺骨的疼痛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却没人敢抱怨,也没人敢伸手去揉,因为这疼痛是真实的,能刺激他们的意识,让他们在寒冷和疲惫中保持清醒,时刻提醒着他们,自己还活着,还在这末日里挣扎着,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雨子望了望四周,眼神平静地扫过操场上的幸存者,看着他们脸上的疲惫和麻木,心里没有太多波澜,在末日里待久了,见多了这样的场景,早就习惯了。她顺着操场慢慢走着,寒风刮起她的衣角,头发被吹得贴在脸颊上,带着几分凉意,她却丝毫不在意,目光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留意着营地的布局和守卫的巡逻路线,想找找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走到操场西北角的角落时,雨子的脚步突然顿住了,眼神落在角落里的两个人身上,一个老奶奶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蜷缩在墙角,老奶奶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薄外套,补丁摞着补丁,怀里的孩子看起来只有一两岁大,裹着一块单薄的布,小脸冻得通红,嘴唇发紫,不知道是冷的还是饿的,突然哇哇地哭了起来,哭声不大,却在安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带着几分委屈和无助。
雨子缓缓走上前去,脚步很轻,生怕吓到她们,老奶奶听到脚步声,立马抬起头,一副警惕的样子看向雨子,眼神里满是防备,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身体微微往后缩了缩,在这末日里,幸存者们早就没了信任,对陌生人都充满了警惕,生怕遇到坏人,抢走自己仅有的物资,甚至伤害自己。
雨子什么都没说,只是停下脚步,站在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件棉衣,棉衣是她之前搜集物资时找到的,不算太厚,却比老奶奶身上的薄外套暖和多了,她随手丢了过去,棉衣落在老奶奶面前的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要是搁在以前,和平年代里,一件普通的棉衣谁都不会在意,甚至可能随手丢弃,可现在是末日,物资匮乏,一件能保暖的棉衣,就是许多人活下去的希望,能在寒冷的夜晚里,多撑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多活一天。
万俟雨子:拿着吧,给孩子穿上。
雨子语气平淡地说道,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单纯觉得,孩子太小,不该在这寒冷的末日里受冻。
万俟雨子:再冷,也不能冻着孩子,孩子还小,扛不住。
老奶奶愣了愣,看着地上的棉衣,又抬头看了看雨子,见雨子眼神平静,没有恶意,脸上的警惕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惊讶和感激,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捡起地上的棉衣,连忙抱在怀里,低头轻轻摸了摸怀里孩子的小脸,动作温柔,然后抬头朝着雨子连连道谢。
老奶奶:谢谢你,姑娘,太谢谢你了,有了这件棉衣,孩子就不会冻着了,你真是个好人。
老奶奶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语气里满是真诚的感激,眼眶微微泛红,在这冷漠的末日里,能遇到这样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人,太难得了。
万俟雨子:没必要这样,举手之劳而已。
雨子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淡,看着老奶奶脸上的皱纹和眼里的感激,心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她轻声说道。
万俟雨子:我妈妈也应该和您差不多大,要是她还在,看到这样的孩子,应该也会帮忙的。
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末日来临的时候,妈妈为了保护她,被丧尸咬伤,最后没能撑下去,每次想起妈妈,心里都会带着几分酸涩,要是妈妈还在,她们或许也能像这样,互相依偎着活下去。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姑娘十分焦急地快步走过来,手里还紧紧握着一个暖水壶,壶身冒着微弱的热气,她脸上满是急切,脚步匆匆,朝着老奶奶和孩子的方向走来,似乎很担心她们。
毛敏栀:妈,水来了,您快喝点暖暖身子,孩子肯定是冻着了,我倒点温水给孩子喂点,您孙子有救了。
姑娘走到老奶奶身边,喘着气说道,语气里满是焦急,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暖水壶,倒出一点温水,吹了吹,然后想伸手去抱孩子,动作轻柔,看得出来,她很在意这个孩子。
姑娘倒完水,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雨子,又看了看老奶奶手中的棉衣,瞬间明白了什么,连忙站起身,朝着雨子微微鞠了一躬,语气里满是真诚的感激。
毛敏栀:小姐,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们棉衣,这大冬天的,没有棉衣,孩子真的撑不住,太感谢你了。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哽咽,眼里满是感激,在这末日里,一点小小的善意,都能让人无比感动,因为这份善意,太珍贵了。
万俟雨子:别这样,不用谢。
雨子连忙说道,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鞠躬,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几分认真。
万俟雨子:咱们既然都能在末日里幸存下来,那就同样拥有活下去的机会,互相帮衬一把,都是应该的,没必要这么客气。
她说完,转身想走,不想再停留,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太过热情的感谢,觉得麻烦。
毛敏栀:嗯……
毛敏栀看着雨子的背影,轻轻应了一声,眼神里满是感激,又带着几分疑惑,她看着雨子从容的神情,还有刚才随手拿出棉衣的坦然,心里暗自猜测,这个姑娘看起来不简单,不像普通的幸存者,身上没有那种麻木和怯懦,反而透着一股冷静和干练,而且能在末日里有余力帮助别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毛敏栀:“她是异能者吗?”
毛敏栀心里暗自嘀咕,眼神紧紧盯着雨子的背影,直到雨子的身影消失在操场的另一边,才收回目光,转身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水,脸上满是温柔,怀里的孩子似乎喝了点温水,又穿上了暖和的棉衣,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慢慢睡着了,小脸上的红润也恢复了一点,看着安稳了不少。
宋仁投一直跟在雨子身后,看着雨子给老奶奶和孩子棉衣,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他认识雨子这么久,知道雨子看着冷漠,其实心里不坏,只是不喜欢表达,没想到雨子会主动帮助陌生人,他走上前,拍了拍雨子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宋仁投:兄弟,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心软的,平时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会主动帮别人。
雨子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寒风依旧呼啸,操场上的幸存者们依旧在寒风中依偎着,远处的丧尸嘶吼还在隐约传来,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而这个看似规整的孤儿院营地,藏着的秘密,或许才刚刚开始被揭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