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
3689年1月1日11:30
临时营地扎在废弃中学的操场上,生锈的篮球架歪歪扭扭杵在角落,断裂的篮板耷拉着,像垂头丧气的幸存者。寒风卷着尘土掠过地面,混着远处隐约的丧尸嘶吼,裹得每个人都缩着脖子,脸色在灰败的天光下泛着蜡黄。营地里挤满了逃亡而来的人,大多背着破旧的行囊,行囊里空空如也,连瓶干净水都难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盯着操场中央的军方补给点,眼里满是渴盼与疲惫。
军方士兵穿着沾着污渍的迷彩服,正有条不紊地分发物资,铁皮箱打开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里面的压缩饼干摞得整齐,却架不住排队的人潮汹涌。水源早就被污染了,营地边缘的水龙头流不出清水,只能靠军方运输来的桶装水分发,每个人手里攥着的塑料瓶都捏得紧紧的,生怕洒出一滴。最终,每个人只分到两包硬邦邦的压缩饼干,还有一小瓶不足两百毫升的水,饼干咬下去硌得牙酸,水喝起来带着点淡淡的消毒水味,可对逃亡了好几天、啃过树皮甚至生虫草根的幸存者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一顿午餐,有人拿到手就迫不及待撕开包装,小口小口啃着,连饼干渣都舍不得掉。
然而,操场的西北角却透着点不一样的气息,那里靠着斑驳的围墙,避开了人群的拥挤,也隔绝了些许寒风。宋仁投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刻意留意这边,才悄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铝制饭盒,饭盒外壳带着点划痕,却擦得还算干净,握在手里能感觉到残留的温热。他指尖扣着饭盒边缘,轻轻掀开盖子,瞬间,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就飘了出来,混着辣椒的鲜辣与牛肉的醇厚,在满是压缩饼干干涩气味的营地里格外扎眼。
宋仁投:兄弟,你饿吗?
宋仁投侧头看向身边的万俟雨子,对方穿着件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胸口,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眉眼冷淡淡的,手里没拿任何吃的,只是靠着围墙站着,目光扫过远处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
万俟雨子:还行
声音也像他的人一样,清冽又平静,听不出半点饥饱的情绪,仿佛周遭的窘迫与他无关。
宋仁投:那我先吃饭了
宋仁投也不勉强,抬手取下饭盒侧边别着的不锈钢勺子,勺头沾了点饭盒的余温,他舀了一勺辣椒炒牛肉拌饭,暗红的辣椒裹着鲜嫩的牛肉粒,混着颗粒分明的米饭,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旁边还摆着一小格番茄炒鸡蛋,金黄的鸡蛋裹着酸甜的番茄汁,色泽鲜亮,看着就不是末世里能轻易吃到的东西。他低头咬了一大口,米饭的软糯、牛肉的鲜香还有辣椒的爽辣在嘴里散开,连日逃亡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口热饭驱散了些,吃得格外满足。
周围几个靠着围墙啃压缩饼干的幸存者,闻到香味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眼神里满是羡慕,还有些藏不住的馋意。有人咬着饼干的动作慢了下来,干硬的饼干在嘴里嚼得费劲,再看宋仁投碗里的热菜热饭,喉咙都忍不住动了动,却也只是默默看着,没敢多说什么,末世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想为了点吃食惹麻烦。
蔡丰寒:喂,我说那个家伙
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角落的平静。说话的是个身材壮实的男人,叫蔡丰寒,脸上带着几道浅浅的划痕,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正皱着眉瞪着宋仁投,眼神里满是不满。
蔡丰寒:吃得香吗?
他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嘲讽,声音不算小,引得周围几个幸存者也纷纷看了过来,目光在宋仁投的饭盒和蔡丰寒身上来回转,等着看后续。
宋仁投:很香啊
宋仁投头都没抬,嘴里还嚼着饭,说话带着点含糊,却语气坦然,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手里的勺子还在不停往嘴里送,吃得依旧香甜。
蔡丰寒:你还好意思吃
蔡丰寒猛地提高了音量,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宋仁投,脸上的不满更甚,“啪”地一下把手里的半块压缩饼干扔在地上,饼干碎成了渣。
蔡丰寒:别人都是吃压缩饼干,就算是军方也只有馒头而已,你还好意思吃饭
他伸手指着宋仁投的饭盒,语气里满是愤愤不平,仿佛宋仁投吃顿热饭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周围的幸存者也窃窃私语起来,有人附和着点头,有人却皱着眉,觉得蔡丰寒有点小题大做。
宋仁投终于停下了勺子,抬起头瞟了蔡丰寒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既不生气也不辩解,就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随后低下头,继续吃起了饭菜,勺子碰到饭盒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嘈杂的议论声里格外清晰。
蔡丰寒:哟,还有肉吃
蔡丰寒看清饭盒里的牛肉和鸡蛋,眼睛瞪得更大了,语气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他伸手想去碰饭盒,却被宋仁投抬手避开了。
蔡丰寒:我和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见宋仁投完全无视自己,蔡丰寒彻底恼了,大吼一声,伸手就朝宋仁投手里的饭盒挥去,动作又快又狠。“哐当”一声响,铝制饭盒被他狠狠打翻在地,米饭、牛肉还有番茄鸡蛋撒了一地,沾了不少尘土,浓郁的香味瞬间混杂了泥土的腥气,看着格外可惜。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没人想到蔡丰寒会突然动手,连议论声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地上的饭菜和对峙的几人身上。宋仁投也愣了,手里还握着勺子,勺子上还沾着几口饭,他盯着地上散落的饭菜,原地懵逼了一秒,眼里闪过一丝可惜,却没找蔡丰寒理论,只是抬手把勺子凑到嘴边,慢慢吃起了勺子里剩下的饭,动作依旧平静,仿佛刚才饭盒被打翻的事和他没关系。
蔡丰寒:还吃?
蔡丰寒看着宋仁投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火气更盛,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当即攥紧拳头,朝着宋仁投的脸就挥了过去,拳头带着风声,看着力道不小,周围有人忍不住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别过脸,怕看到宋仁投被打中的样子。
可预想中的撞击声没传来,蔡丰寒的拳头刚挥到半空中,就被一只手稳稳接住了。万俟雨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宋仁投身边,他身形不算高大,看着甚至有些清瘦,可握住蔡丰寒拳头的手却稳如磐石,一点没晃动。
蔡丰寒:!!?
蔡丰寒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满是震惊,他下意识地想把拳头抽回来,可不管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那只看似纤细的手,仿佛有千斤力气,死死钳着他的拳头。
蔡丰寒:你居然没事?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万俟雨子,语气里满是错愕,自己这一拳用了八成力气,就算打在墙上都能留下个印子,怎么会被这么个小身板轻松接住,而且对方脸上连点吃力的表情都没有。
万俟雨子:喂,在别人吃饭的时候打扰别人很不礼貌吧?
万俟雨子抬眼看向蔡丰寒,眼神冷得像冰,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握着蔡丰寒拳头的手微微用力,蔡丰寒顿时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蔡丰寒强忍着疼,用力挣脱了几下,还是没挣脱开,他望着万俟雨子冷冽的眼神,心里有点发怵,却还是硬撑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蔡丰寒:就你这小身板还敢狂
他故意挺起胸膛,想靠气势压过对方,可语气里却没了刚才的嚣张,带着点虚张声势。
蔡丰寒:乖乖把剩下的饭菜拿出来,我还可以不打你
他目光扫过地上没完全弄脏的饭菜,咽了咽口水,眼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末世里,热饭热菜本就难得,还有肉吃,更是让他垂涎欲滴,刚才的愤怒,多半也是因为嫉妒和想吃这顿饭。
万俟雨子:我记得,上一个威胁我的人,已经被我抹脖子喂龟龟了。
万俟雨子的声音依旧平静,可话里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握着蔡丰寒拳头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蔡丰寒疼得“嘶”了一声,脸色瞬间白了。
万俟雨子:你要试试吗?
他微微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反问,眼神冷得能杀人,蔡丰寒看着他的眼睛,心里莫名发慌,那眼神里的狠戾,不像是假的,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人,可能真的杀过人。
营地管理员刘萱: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马甲的女人走了过来,马甲上印着“营地管理”四个字,正是营地管理员刘萱。她手里拿着个记录本,脸上带着几分严肃,刚才远处听到这边的吵闹声,就赶紧走了过来。
营地管理员刘萱:怎么打起来了?
她目光扫过地上的饭菜、对峙的几人,还有蔡丰寒疼得扭曲的脸,皱着眉问道,语气里带着不满,营地内禁止斗殴,这是早就规定好的。
蔡丰寒:她们不要脸
蔡丰寒见刘萱来了,像是找到了靠山,赶紧开口告状,也顾不上手上的疼了,指着宋仁投和万俟雨子,语气激动。
蔡丰寒:别人都在吃压缩饼干,她们还有脸吃饭
他刻意放大了声音,想让周围的人都附和他,可周围的人只是默默看着,没人说话,刚才蔡丰寒先动手打翻饭盒,大家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宋仁投:我看和别人没有关系,是你自己想吃吧?
宋仁投这时已经吃完了勺子里的饭,把勺子擦了擦,重新别在饭盒上,抬头看着蔡丰寒,语气平静却一针见血,直接戳破了蔡丰寒的心思。
蔡丰寒:你……!
蔡丰寒被戳中心事,顿时语塞,脸涨得通红,指着宋仁投,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手里的疼加上心里的窘迫,让他格外狼狈。
万俟雨子:想吃,就打败我再说,不然,别人提前做好准备得到的东西,凭什么造福你?
万俟雨子松开了蔡丰寒的手,蔡丰寒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揉着自己的拳头,指关节已经被捏得发红。万俟雨子看着他,语气冷淡,话里的道理却很直白,末世里,谁有本事,谁就能拿到更好的东西,没本事还想抢别人的,根本没资格。
营地管理员刘萱: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
刘萱皱着眉,看了看蔡丰寒,又看了看万俟雨子,知道这事多半是蔡丰寒挑起来的,可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营地内本就人心惶惶,再出点斗殴事件,容易引发混乱。
蔡丰寒:刘姐,我要……
蔡丰寒还想争辩,想让刘萱帮自己出头,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男声打断了。
军方保卫小队长徐磊:别吵了,我这还有点零食,你拿去吃吧
众人转头,只见一个穿着军方保卫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是军方保卫小队长徐磊,他手里拿着一小包饼干,走到蔡丰寒面前,递了过去。他也看到了刚才的事,知道蔡丰寒是馋宋仁投的饭,也不想多计较,只想赶紧平息这事。
蔡丰寒看着徐磊递过来的饼干,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心里有点不甘,可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万俟雨子,刘萱也不帮自己,再闹下去也没好处,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饼干,没再说话,只是狠狠瞪了宋仁投和万俟雨子一眼,转身走到了另一边,蹲在地上撕开饼干包装,闷闷地吃了起来。
营地管理员刘萱:好了好了没事了,你们自己干自己的事吧
刘萱见事情平息了,也松了口气,对着周围围观的人说了一句,众人见状,也纷纷收回目光,继续吃自己的压缩饼干,只是偶尔还会偷偷瞟一眼宋仁投这边。刘萱和徐磊也转身离开了,去处理营地其他的事。
宋仁投:兄弟
宋仁投看着万俟雨子,犹豫了一下,开口喊道,刚才要不是万俟雨子,自己可能已经被蔡丰寒打了,心里有些感激。
宋仁投:你饿吗?
他转头看向万俟雨子放在一旁的背包,刚才万俟雨子也从背包里拿了个饭盒,只是一直没打开,他望着那个饭盒,轻声问道。
万俟雨子:你吃吧,我还不饿
万俟雨子拿起自己的饭盒,递给宋仁投,语气依旧平静,脸上没什么情绪,仿佛真的不饿。
宋仁投:谢谢兄弟
宋仁投也没客气,接过饭盒,打开盖子,里面也是一份热饭,和自己刚才吃的差不多,有菜有肉,他笑着说了声谢谢,拿起勺子,又开始吃了起来,经过刚才的事,他也没什么胃口了,可还是慢慢吃着,知道末世里,每一口热饭都格外珍贵。
宋仁投接过雨子的饭盒,开心地吃了起来,虽然刚才饭盒被打翻,心里有点可惜,可现在还有一份热饭吃,已经很满足了。
雨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宋仁投吃得香甜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随即又恢复了冷淡。他靠回围墙,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一旁却有脚步声传来,一个少年慢慢走了过来。
那少年看着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穿着件还算干净的外套,只是外套上也沾了不少尘土,头发有点凌乱,脸上带着几分青涩,还有些难以掩饰的疲惫,手里紧紧攥着几包东西,走到万俟雨子面前,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开口。
癣寒:那个,我可以用这些换那些没掉在地上的饭吗?
少年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包压缩饼干,递到万俟雨子面前,饼干包装还算完整,看得出来是精心保存的,他眼神里满是期待,还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直视万俟雨子的眼睛。
万俟雨子:换这点?你确定吗?
万俟雨子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三包压缩饼干,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饭菜,地上还有不少米饭和牛肉没完全沾到尘土,捡起来清理一下还能吃,可三包压缩饼干在末世里不算少,换这点没弄脏的饭菜,其实不划算。
癣寒:嗯,我本来是一个富家公子,可是这丧尸的突然爆发,我一时没法应对,这些压缩饼干是我花高价买来的,我现在就想吃点饭菜,可以吗?
少年用力点头,语气急切,眼里满是恳求。他末世前是富家公子,锦衣玉食惯了,丧尸爆发后,跟着家人逃亡,家人没几天就被丧尸咬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没什么生存能力,这些压缩饼干是他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吃了好几天压缩饼干,早就腻了,刚才闻到宋仁投饭盒里的饭菜香,实在忍不住,才鼓起勇气过来换。
万俟雨子:这些可能有点少,你确定要换吗?
万俟雨子看着他,语气平淡,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只是提醒他,三包压缩饼干换这点饭菜,其实亏了,末世里,压缩饼干比热饭更耐放,也更实用,关键时刻能救命。
癣寒:我好几天没吃真正的饭菜了,我不在乎多少的,再说,这也足够我吃七分饱的。
少年急忙说道,语气里满是坚定,他现在只想吃点热饭热菜,哪怕只有一点,也比干硬的压缩饼干强。他饿了好几天,虽然有压缩饼干,可根本吃不下多少,现在闻到饭菜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少年并没有说假话,这些饭菜是徐墨桑提前做好的,徐墨桑做饭向来分量足,一份饭足够一个成年人吃一整天,刚才被蔡丰寒打翻的饭盒里,还有许多饭菜没落地,只是沾了点浮尘,稍微拍一下就能吃,足够少年吃个饱。
万俟雨子:那你拿去吧
万俟雨子看了他一眼,见他是真的想吃,也没再多说,指了指地上没弄脏的饭菜,语气平淡地说道,他对这些饭菜没什么执念,能帮别人一把,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对方不像蔡丰寒那样抢就行。
癣寒:谢谢
少年见状,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连忙对着万俟雨子说了声谢谢,语气里满是感激,然后赶紧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没弄脏的饭菜捡起来,放进自己随身带的一个小袋子里,动作轻柔,生怕浪费一点。
宋仁投:兄弟,你不吃饭吗?
宋仁投这时已经吃完了饭盒里的饭,把饭盒收拾好,看着万俟雨子,疑惑地问道。万俟雨子一直没吃饭,刚才还把自己的饭给了他,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觉得万俟雨子肯定也饿了。
万俟雨子:我习惯了,能吃饱就行了,更何况,我们还不知道要出来几天呢,我们要追求的是吃得久而不是吃得好。
万俟雨子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他末世里早就习惯了饿肚子,有时候一天只吃一点东西就能撑过去,他更在意的是物资的储备,压缩饼干耐放,能撑更久,热饭虽然好吃,可放不了多久,吃完就没了,末世里,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没必要追求吃得好。
万俟雨子:你要学的还很多,不过现在,你得先吃饱
他看向宋仁投,语气里带着一丝叮嘱,宋仁投性子单纯,末世生存经验不足,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吃饱肚子,保持体力,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危险。宋仁投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他知道万俟雨子说得对,末世里,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他也得尽快学会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
少年这时已经收拾好了饭菜,又对着万俟雨子说了声谢谢,才拿着饭菜走到另一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脸上满是满足,仿佛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寒风依旧在吹,丧尸的嘶吼还在远处回荡,临时营地依旧充满了窘迫与不安,可宋仁投和万俟雨子靠在围墙边,却透着点不一样的平静,在这个残酷的末世里,彼此扶持着,慢慢寻找生存下去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