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长安街头的重逢：白晶晶的 “我也有我的路”

糖葫芦的糖霜还沾在指尖，阿霞正低头舔着虎口的甜渍，就听见身后有人喊：“至尊宝。”

声音不算响，却带着几分熟悉的清冷，像极了古墓里初见时，白晶晶握着匕首的语气。至尊宝脚步一顿，回头时，正看见巷口那棵老槐树下站着的人 —— 月白长衫换了身利落的青布短打，腰间系着个装符纸的布囊，头发用木簪简单束起，脸上没了之前的哀怨，倒多了几分轻快。

“晶晶？” 至尊宝有些意外。自上次在捉妖阁帮着对抗黑面蛟后，白晶晶就说要 “四处看看”，这几日没再露面，他还以为她已经在找返回自己时空的办法了。

白晶晶笑着走近，目光先落在阿霞身上，又转向至尊宝手里的糖葫芦，挑眉道：“看来这几日，你们过得不错。”

“托你的福，时空裂隙暂时稳住了。” 至尊宝挠了挠头，总觉得面对白晶晶时，还是有些愧疚 —— 不管是原时空的辜负，还是这阵子让她跟着操心，都让他心里不太自在。

阿霞倒是大方，把手里没吃完的糖葫芦递过去半串：“白姑娘，你要不要尝尝？这家的糖葫芦裹的糖霜最厚，甜得很。”

白晶晶没接，却从布囊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阿霞：“我刚才在街角买的桂花糕，比客栈里的还软，你试试。”

两人一来一往的客气，倒让气氛松快了不少。至尊宝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想起在古墓里，白晶晶看到 “原时空自刎” 幻象时的崩溃，再看现在她眼里的平静，心里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 有些遗憾，或许真的能靠自己慢慢解开。

“找你们，是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白晶晶收起笑容，从布囊里拿出个小布包，递给至尊宝，“这个，你们拿着。”

至尊宝打开布包，里面是块莹白的石头，表面泛着淡淡的月光色，正是之前白晶晶说要 “好好收着” 的月光石 —— 上次在忘川河，孟婆说这石头能暂时压制时空裂隙，白晶晶一直带在身上。

“你这是……” 至尊宝愣住，没敢接。

“我找到回去的办法了。” 白晶晶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昨天在城西的土地庙，我碰到个云游的道士，他说能帮我定位原时空的坐标，再过三日，月圆的时候，就能走了。”

至尊宝心里一紧：“那这块石头……”

“留给你们。” 白晶晶把布包往他手里塞了塞，“黑面蛟虽然死了，但时空裂隙还没完全合上，这石头能帮你们多撑些日子，直到你们找到彻底修复的办法。我回去后，用不上它了。”

“可这是你的东西……”

“现在是你们的了。” 白晶晶打断他，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至尊宝，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愧疚，不管是原时空的事，还是这阵子的事。但我想告诉你，那些事，我已经放下了。”

至尊宝的喉结动了动，想说 “对不起”，却被白晶晶摇着头制止了。

“上次在古墓里，我看到自己自刎的幻象，确实崩溃过。我恨过你，恨你明明说了喜欢我，却又转身去找别人；也恨过自己，明明是个捉妖师，却总在感情里钻牛角尖。” 白晶晶的指尖轻轻划过布囊上的纹路，像是在回忆什么，“可这几日在长安街上走，看到那些被小妖骚扰的百姓，我忽然想通了 —— 我是白晶晶，是修炼了百年的白骨精，不是只会围着男人转的小丫头。我能捉妖，能保护人，能靠自己活得很好，没必要把一辈子的遗憾，都系在一个‘至尊宝’身上。”

阿霞听得认真，忽然说：“白姑娘，你是不是要去别的地方捉妖？”

白晶晶笑了，眼里闪着光：“是。那道士说，我原时空的江南一带，最近有不少小妖作乱，我回去后，正好去看看。以前总想着‘有人保护我’，现在才觉得，‘我保护别人’，更有意思。”

“那你…… 还会想起他吗？” 阿霞小声问，指的是原时空的至尊宝。

白晶晶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会。但不会再恨了，也不会再遗憾了。就像你说的，他只是个‘没来得及珍惜’的人，而我，还有很多路要走，很多事要做。”

她转向至尊宝，语气带着释然：“至尊宝，以前我总问你‘为什么不选我’，现在我不用问了。因为我发现，‘选不选我’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选了我自己。我有我的捉妖路，你有你的守护路，我们各自走好自己的路，就是最好的结局。”

至尊宝握紧手里的月光石，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他一直以为，自己欠白晶晶一个道歉，欠她一个 “解释”，却没想到，最后是白晶晶先放下了，先 “原谅” 了 —— 不是原谅他，而是原谅了那个曾经执着于过去的自己。

“谢谢你，晶晶。” 至尊宝的声音有些沙哑，“祝你…… 一路顺风。”

“也祝你们。” 白晶晶看着阿霞，又看着至尊宝，笑着说，“以后别总想着‘弥补遗憾’了，珍惜眼前人，比什么都重要。阿霞是个好姑娘，你可别再让她受委屈了。”

阿霞红了脸，拉了拉至尊宝的袖子：“我们会的。白姑娘，等你到了江南，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小妖，记得……”

“记得什么？” 白晶晶挑眉。

“记得想办法告诉我们，我们帮你！” 阿霞认真地说。

白晶晶被她逗笑了，点头：“好，要是真遇到麻烦，我就对着月亮喊，说不定你们能听见。”

三人又聊了会儿，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白晶晶看了看天色，说：“我该走了，还要去准备些路上用的符纸。”

至尊宝和阿霞送她到巷口。白晶晶转身时，忽然又想起什么，从布囊里掏出张符纸，递给阿霞：“这个是驱邪符，带在身上，能防些小妖怪。”

阿霞接过符纸，紧紧攥在手里：“白姑娘，我们还会再见吗？”

白晶晶顿了顿，然后笑着摇头：“可能不会了。但没关系，我们都在自己的路上好好走，就像还在一起一样。”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巷子里，青布短打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没有回头。

至尊宝和阿霞站在原地，看着巷子口来往的行人，手里的月光石还带着白晶晶的温度。

“她会过得很好的，对不对？” 阿霞轻声问。

“会的。” 至尊宝握紧她的手，看着手里的月光石，忽然明白了白晶晶说的 “我也有我的路”—— 不是所有告别都要伤感，不是所有遗憾都要弥补，有时候，各自安好，各自精彩，就是最好的结局。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得像阿霞手里的桂花糕。至尊宝低头看了看阿霞，又看了看巷口的方向，心里忽然变得很平静。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会有挑战，时空裂隙还没完全修复，宝盒的碎片还没集齐，但他不再害怕了 —— 因为他有阿霞在身边，有白晶晶留下的月光石，有那些 “放下” 的遗憾，还有对未来的期待。

“我们也走吧。” 至尊宝拉着阿霞的手，转身往客栈的方向走，“回去把月光石收好，再去买些桂花糕，晚上我们一起看月亮。”

“好。” 阿霞笑着点头，手里紧紧攥着那张驱邪符，心里暖暖的。

长安街上的人来人往，卖糖葫芦的吆喝声还在耳边，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一直延伸到很远的未来 —— 那里没有遗憾，没有执念，只有两个人，一起走在属于他们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