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时空夹缝的激战：至尊宝的 “不选大义选她”

护世结界的微光还在颤，地面突然 “咔啦” 裂了道缝。阿霞握着紫青剑的手一紧，低头就见裂缝里翻涌着灰黑色的雾，雾中竟飘着半透明的人影 —— 是原时空盘丝洞的小妖，正举着刀往裂缝外爬，爪子刚碰到光网，就 “滋啦” 化成了烟。

“这不是普通的地缝！” 沙僧的降妖宝杖往地上一戳，杖尖震得裂缝里的雾更乱，“是时空夹缝！黑面蛟把小妖往夹缝里引，想从结界底下钻进来！”

话音刚落，东边的光网突然 “嗡” 地暗了下去。阿霞转头，就见十几只青面小妖叠成了堆，用妖刀砍着光网，刀身上的黑气像墨汁似的渗进光网，原本莹白的光竟泛起了灰。更糟的是，裂缝里又钻出几只长着牛角的小妖，蹄子踏在地上 “咚咚” 响，直奔唐僧身边的村民 —— 那是之前没来得及疏散的老弱，此刻正缩在石柱后发抖。

“师父！小心！” 沙僧急忙冲过去，宝杖横扫，砸飞一只牛角小妖，可更多的小妖从夹缝里涌出来，很快就把他围在了中间。唐僧想敲木鱼念咒，却被一只小妖的爪子划破了僧袍，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怀里的通关文牒掉在地上，被小妖踩得满是灰。

至尊宝刚砍倒两只爬光网的小妖，胳膊上的伤口就扯得疼 —— 刚才被黑面蛟刺的那刀还没裹，血渗过虎皮裙，滴在地上，竟被裂缝里的雾吸了进去。他抬头找阿霞，就见她正护着一个老奶奶，紫青剑白光闪烁，却被三只小妖逼得往后退，裙摆都被妖火燎了个角。

“阿霞！我来帮你！” 至尊宝刚要冲过去，身后突然传来黑面蛟的冷笑。他猛地回头，只见黑面蛟不知何时绕到了结界外的时空夹缝边，手里竟抓着个小女孩 —— 是刚才躲在唐僧身后的那个，此刻正吓得哭不出声，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

“至尊宝，想救她？” 黑面蛟把小女孩举到裂缝上方，夹缝里的雾卷着她的头发，“就把你怀里的宝盒扔进来！再让那个丫头毁了紫青剑 —— 不然我就把这小崽子丢进时空夹缝，让她永远困在过去未来的缝隙里，连魂魄都留不下！”

至尊宝的瞳孔骤缩。他看着小女孩哭红的脸，又看向阿霞 —— 阿霞也看到了这边，握着剑的手顿住，眼里满是焦急。沙僧在小妖堆里喊：“不能扔！宝盒是稳住结界的关键！扔了它，不仅这孩子救不下来，全村人都会被时空夹缝吞了！”

是啊，大义。至尊宝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原时空里，他就是为了 “救大家” 的大义，戴上了紧箍，看着紫霞飘向太阳；现在，又要为了 “救全村” 的大义，看着这个小女孩被丢进夹缝？

裂缝里的雾突然翻涌得更厉害，竟映出了原时空的残影 —— 是他自己，戴着紧箍，站在城楼上，看着紫霞的背影，说 “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残影里紫霞的眼泪，和眼前小女孩的哭声，在他脑子里搅成了一团。

“怎么？不敢选？” 黑面蛟笑得更狰狞，手一松，小女孩的鞋子掉进了裂缝，瞬间被雾吞了，“再等会儿，这小崽子可就……”

“别碰她！” 至尊宝突然喊出声。他往前迈了一步，手摸向怀里的宝盒，却不是要扔，而是将宝盒紧紧攥在手里。阿霞突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急得喊：“阿牛！别！”

“沙僧！帮我护着村民！” 至尊宝没回头，斧头在手里转了个圈，朝着黑面蛟冲过去，“大义让别人去选！我这一辈子，已经错过一次了，这次，我只要她活着 —— 不管是这个丫头，还是这个孩子！”

他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胳膊上的伤口渗出血，滴在地上，竟让裂缝里的雾暂时退了退。黑面蛟没想到他会直接冲过来，愣了一下，急忙把小女孩往身边的小妖手里塞，掏出黑色匕首就朝至尊宝刺去：“不知死活！那就让你和这小崽子一起死！”

匕首带着黑气直逼至尊宝的胸口，他却没躲 —— 反而借着冲劲，一把抓住黑面蛟的手腕，斧头往小妖手里的小女孩身边砍去，小妖吓得松手，小女孩跌在地上，阿霞立刻冲过来，用紫青剑挡住围上来的小妖，把小女孩拉到身后。

“你疯了！” 黑面蛟想挣脱，却被至尊宝攥得更紧，“你不想要结界了？不想要全村人的命了？”

“我想要的，是我爱的人，和我想护的人，都能活着。” 至尊宝盯着他的眼睛，声音里没有半分犹豫，“结界没了，我可以再补；村子没了，我可以再救。但她们没了，我这辈子都别想再原谅自己！”

说完，他猛地发力，将黑面蛟往时空夹缝的方向推。黑面蛟急了，另一只手掏出妖符，往至尊宝脸上贴：“那就一起死在夹缝里！”

妖符刚碰到至尊宝的脸，阿霞怀里的蝴蝶灯壳突然 “咔嚓” 裂开，一缕淡紫色的微光飘了出来 —— 是残魂的最后一点力量。微光没像以前那样干扰，反而绕着至尊宝的手腕转了圈，他攥着黑面蛟的手突然有了力气，竟将黑面蛟的半个身子推进了裂缝。

“啊 ——！” 黑面蛟的惨叫声被雾吞了一半，他死死抓住至尊宝的胳膊，想把他也拉进去，“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生死之门马上就要开了！牛魔王大人会替我报仇的！”

“阿牛！快松手！” 阿霞冲过来，紫青剑往黑面蛟的手腕上砍去，白光闪过，黑面蛟的手被砍伤，终于松了劲，半个身子掉进了裂缝，只剩下一只手还抓着裂缝边缘，“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至尊宝没给他机会，斧头往下一劈，黑面蛟的手被砍断，整个人掉进了时空夹缝，裂缝里的雾渐渐平息，只留下几滴黑色的血，滴在地上，很快就干了。

至尊宝瘫坐在地上，胳膊上的伤口更疼了，却看着阿霞笑：“怎么样？你男人…… 没再选错吧？”

阿霞蹲下来，眼泪掉在他的伤口上，却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灰：“傻不傻？刚才多危险，要是你被拉进去……”

“拉进去也不怕。” 至尊宝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剑茧，“有你在，我就算在时空夹缝里，也能找到回来的路。”

沙僧终于打退了剩下的小妖，走过来时，手里还拿着那半块被踩脏的桂花糕，递给小女孩：“别怕，没事了。” 唐僧也捡起通关文牒，拍了拍灰，笑着说：“悟空啊，这次贫僧不骂你了 —— 有时候，心里的‘小义’，比嘴里的‘大义’，更像个人该做的事。”

可没人注意到，刚才黑面蛟掉进裂缝时，他掉在地上的黑色匕首，正被裂缝里残留的雾慢慢裹住，匕首上的血，竟顺着地缝，流向了生死之门的方向。而生死之门的门扉，不知何时，又悄悄扩开了一丝，里面传来的牛角撞击声，比刚才更响了 —— 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撞开门了。

至尊宝看着阿霞帮小女孩擦眼泪，心里踏实又沉重。他知道，刚才的选择，保住了眼前的人，却也可能让生死之门的危机更重。但他不后悔 ——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这条路。

因为他终于明白，所谓的救赎，从来不是跟着宿命走，而是跟着自己的心走。

“阿霞，” 至尊宝站起来，把斧头扛在肩上，“接下来，不管是牛魔王出来，还是时空裂了，咱们都一起扛。”

阿霞点头，紫青剑的白光在她掌心闪了闪，蝴蝶灯壳里的最后一点微光，也慢慢融进了剑里，像是残魂最后的祝福。

远处的天空，渐渐被灰黑色的雾遮住，终极决战的阴影，正一点点压下来。但这一次，至尊宝不再是一个人 —— 他身边有想护的人，有并肩的伙伴，还有一颗不再被遗憾困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