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墨染余生
楔子
江南梅雨季,杨博文抱着湿透的画稿站在左家别墅门外,雨丝混着泪水砸在宣纸上,晕开的墨痕像极了左奇函眼底的冷漠。“杨博文,”男人西装革履,指尖夹着的雪茄燃着猩红火星,“我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别把你的矫情当筹码。”
虐章:隔岸观火
杨博文是左奇函从画室“捡”回来的。彼时他刚毕业,一身傲骨,笔下的水墨山水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冽。左奇函被那幅《寒江独钓》吸引,以资助为名,将人圈在了身边。
起初是温柔的假象。左奇函会陪他看展,在他熬夜作画时递上温茶,甚至会笨拙地模仿他的笔触,在宣纸上画歪歪扭扭的蝴蝶。杨博文以为自己遇到了知己,悄悄动了心,把左奇函的名字藏进落款的印章里,把两人的合照夹在画集最深处。
变故发生在左家生意遇挫时。左奇函的父亲以杨博文的前途相要挟,逼他离开。而左奇函的选择,是站在父亲身边,对他说:“我从来没当真过。”他当着众人的面,撕碎了杨博文视若珍宝的画稿,看着少年瞬间惨白的脸,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杨博文被赶出门时,只带了一支毛笔和那个刻着“博函”二字的印章。他回到出租屋,对着空荡荡的画室,一笔一划地画着左奇函的侧脸,画到指尖流血,墨色里混着血色,晕染出一片荒芜。
左奇函不是不痛。他把撕碎的画稿一片片捡起来,藏在书房最深处,每晚对着那些残破的纸片发呆。他只能用最伤人的方式推开杨博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远离左家的纷争,保住他纯粹的艺术世界。可每当看到杨博文在画展上崭露头角,身边却空无一人时,他的心就像被钝刀割着,密密麻麻地疼。
甜章:余生共墨
三年后,杨博文已成了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他的作品里多了几分成熟的温润,却始终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怅然。在一场大型画展上,他的《归雁》引起了轰动,画中孤雁归巢,水墨晕染间满是思念。
画展结束后,杨博文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左奇函比三年前沧桑了些,眼底的冷漠被疲惫取代,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博文,”他声音沙哑,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知道我错了,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锦盒里是当年被撕碎的画稿,已经被精心修复,旁边还有一枚新的印章,刻着“余生共墨”。左奇函缓缓道出当年的真相,从家族的压力到无奈的抉择,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愧疚。“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不敢奢求你立刻原谅,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杨博文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眶泛红。这三年,他看似放下了,却始终在等一个解释,等一个重逢。他想起当年左奇函笨拙地学画画的样子,想起他递来的温茶,想起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
“左奇函,”杨博文拿起那枚新印章,轻轻盖在自己的手背上,红色的印泥晕开,像一颗跳动的心,“你欠我的,要用一辈子来还。”
左奇函猛地抱住他,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好,一辈子,不够就两辈子。”
此后,杨博文的画室里多了一个常驻身影。左奇函不再是那个冷漠的商人,他会乖乖坐在一旁,看着杨博文作画,偶尔递上颜料,或者在他画累时,为他按摩肩膀。杨博文会把左奇函画进画里,画他伏案工作的样子,画他笑起来的眉眼,水墨丹青间,满是岁月静好。
梅雨季又至,这一次,不再有孤单的等待。杨博文坐在窗边作画,左奇函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看着宣纸上两只蝴蝶翩翩起舞,旁边题着一行小字:“墨染余生,与君相伴。”窗外雨丝淅沥,室内墨香氤氲,两颗曾经受伤的心,终于在时光里找到了归宿,从此一生相依,再也不分离。
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