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祖辈的孽债买单
欧家宅邸,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欧趴站在客厅中央,面对着他满脸懊悔却依旧试图辩解的奶奶,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痛苦和质问
欧趴:奶奶!您明知道雅爷爷身体什么情况,您为什么要去?您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能把他刺激到进抢救室
欧奶奶眼神闪烁,语气带着一种固执的委屈:
杨梅(欧思老夫人:我……我只是去探望一下,顺便提了提当年的旧事,谁知道他那么禁不住……
欧趴:旧事?什么旧事值得您非要在人家病床前说(几乎低吼l)
他感觉一股凉意从脊椎窜上,玛雅在教室里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像尖刀一样划破了屋内的压抑。
欧母疑惑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刚从国外疾驰而归的玛西麦家族年轻一代。
大哥玛西麦杰面色冷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大姐玛西麦丽眼神锐利如刀,紧紧跟随着。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他们中间的三胞胎老二——玛西麦雅。
与平时在学校里或清新或随性的装扮截然不同,此时的她,仿佛彻底褪去了所有青涩与伪装。她卸去了往日略显厚重的妆容,露出一张纯净却冷若冰霜的容颜,肌肤晶莹剔透,仿佛易碎的瓷器,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寒意。一袭剪裁得体的正红色长裙,勾勒出她令人屏息的尤物身材,这抹炽烈的红,此刻却象征着复仇的火焰与决裂的信号。她不再是那个会对他微笑的玛雅,而是玛西麦家的二小姐,一个携着冰冷怒火而来的审判者。
兄妹三人径直走入客厅,无视欧家众人惊愕的目光。玛西麦雅从手中精致的皮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没有任何言语,手臂一扬,那份沉重的律师函如同宣战书般,被轻蔑地扔在了欧家光洁的地板中央。
玛西麦丽:我们法庭上见(声音平波无静)
却带着钢铁般的决心,打破了死寂。
玛西麦雅这时开口,声音清冷,不容置疑
玛西麦雅:哥,姐,你们先到外面等我(目光始终锁定在脸色苍白的欧趴身上)
玛西麦雅:我要单独和‘仇人的孙子’,说几句话
“仇人的孙子”这个称呼,让欧趴的心脏猛地一缩。欧家长辈们面面相觑,但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氛围下,只能依言暂时退到餐厅区域,留给他们一个充满张力的空间。
客厅里,只剩下欧趴和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玛雅。
玛西麦雅一步步走近,红裙曳地,如同盛放的曼珠沙华,美丽而致命。她看着欧趴,那双曾经盛满笑意或羞涩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彻底的失望和心寒。
玛西麦雅:欧趴(带着一丝嘲讽的颤抖)
玛西麦雅:我曾经天真地以为,你和你爷爷奶奶不是一种人。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是我想得太多了
欧趴:玛雅!我根本不知道奶奶她会……(急切地想解释)
玛西麦雅:不重要了(厉声打断)
玛西麦雅:我本来,是听了爷爷的劝,想来和你们和解的。和把奶奶的遗愿告诉你爷爷的,可你们欧家,亲手掐灭了这最后一点可能!现如今,没什么情分可讲了,只能鱼死网破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过去所有残存的情感都彻底摒弃,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刺向欧趴:
玛西麦雅:我对你,很失望。我们玛西麦家和你们欧家,天生就是敌人。我恨你们欧家的每一个人
说完,她再次将手伸进包里,这次拿出的,不是文件,而是一叠照片——整整十张,记录着她和欧趴从初识到相知的所有美好瞬间:图书馆里默契的对视,校园树下并肩的身影,庆典夜晚共同绽放的笑颜……每一张,都曾是她在无数个深夜里偷偷翻看、视若珍宝的回忆。
而现在,她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打火机。
“咔嚓——”
幽蓝的火苗窜起,映在她冰冷的瞳孔中。她没有丝毫犹豫,将火苗凑近照片的一角。火焰贪婪地舔舐着相纸,边缘迅速卷曲、焦黑,那些灿烂的笑容和温暖的画面被橘红色的火焰无情吞噬。她一张接一张地烧着,在每张照片燃烧得最猛烈时,将它们甩向空中。
燃烧的照片如同绝望的火蝶,在两人之间纷飞、舞动,最后无力地坠落,在地板上化为一小撮一小撮黑色的、带着余温的灰烬。
空气中弥漫着塑料和纸张燃烧后的刺鼻气味,也弥漫着心死成灰的绝望。
欧趴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些象征他们之间一切的证明被烧毁。他想冲上去踩灭火焰,想抓住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但他动弹不得。玛雅那决绝的眼神和姿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彻底将他钉在了“仇人”的耻辱柱上。
当最后一点火星在灰烬中熄灭,玛雅再也没有看欧趴,也没有看那一地狼藉。她决绝地转身,红色的裙摆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像一团移动的火焰,毫无留恋地走向大门,拉开,消失在外面的光线中。
门被轻轻带上,发出一声轻响,却如同重锤砸在欧趴心上。
地上,只余下那份宣告战争开始的律师函,和一地承载着过往、如今已彻底化为灰烬的回忆。
欧趴缓缓蹲下身,手指颤抖地触碰那些尚带余温的灰烬。它们那么轻,那么脆弱,风一吹就散,就像他和玛雅之间刚刚建立、还未来得及好好珍惜的感情,在家族恩怨的风暴下,不堪一击。
他什么都没做错,却背负了所有的恨。无辜,在此刻,成了最苍白无力的辩解。
家族的宿怨,以最惨烈的方式,赢下了这一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