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

张极：最近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张泽禹：挺刁钻啊。

张泽禹：一年前。

张泽禹的回答引得张极一阵调笑。

贺澪也愣了一下，他们这种公子哥，换女朋友的频率不应该比换衣服还快吗。

再一局，牌面最小的是朱志鑫。

包厢里的气氛莫名静了一瞬。

张极来了精神。

张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朱志鑫放下酒杯，声音没什么起伏。

朱志鑫：大冒险。

张极眼睛一亮，视线在包厢里转了圈，最后落在贺澪身上，带着点促狭。

张极：那简单，跟贺澪喝杯交杯酒。

贺澪的呼吸猛地一滞，几乎是立刻就想拒绝。

她下意识地看向朱志鑫，对方也正看着她，眼神沉沉的，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那目光让她想起昨晚他掐着她手腕的力道，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张极：怎么，不愿意？

张极看出她的抗拒，故意逗她。

朱志鑫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酒瓶，往自己和贺澪的杯子里都添了些酒，然后举起杯子，递到贺澪面前。

动作算不上友好，更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这个人似乎莫名地对自己有些不善。

他的指尖离她很近，贺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昨晚那股侵略性的气息不同，却同样让她紧张。

她僵在原地，手像被钉住了一样，没敢动。

张泽禹看出点不对劲，打圆场。

张泽禹：算了吧，别为难人家小姑娘。

张极：愿赌服输，就喝一杯而已。

就在这时，朱志鑫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哑些。

朱志鑫：不敢？

贺澪咬了咬牙。

她不能在这里得罪客人，尤其是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朱志鑫。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指尖颤抖着勾住他的手腕，将杯子凑到唇边。

酒液辛辣，顺着喉咙滑下去，烧得食道一阵发烫。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喝完的，松开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冰凉的触感让她像触电般缩回手。

朱志鑫放下杯子，面无表情地靠回沙发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张极看得有趣，正要开口说什么，张泽禹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便挂断。

张泽禹：家里催了，你们玩。

张极啧了一声。

张极：这么早？

张极：你那少将爹和厅长妈一天天日理万机的，居然还有功夫看你看这么紧。

张泽禹：我哪知道。

张泽禹拿起外套，看了眼朱志鑫。

张泽禹：你走不走。

朱志鑫摇头。

朱志鑫：再坐会儿。

张泽禹走后，包厢里更安静了。

张极看了看朱志鑫，又看了看坐立难安的贺澪，突然笑了。

张极：我也有点困了，先走了。

他站起身，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放在桌上，推到贺澪面前。

张极：小费。

贺澪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张极已经拿起外套，路过朱志鑫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

张极：人我可留给你咯。

门被带上，包厢里只剩下贺澪和朱志鑫两个人。

朱志鑫没看她，只是拿起酒杯，慢慢地喝着酒，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

贺澪觉得坐立难安，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的皮质边缘。

过了好一会儿，朱志鑫才放下酒杯，终于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声音冷得像冰。

朱志鑫：昨晚……

他只说了两个字，贺澪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下意识地打断他。

贺澪：我去给你拿点水果。

她猛地站起来，动作太急，带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她慌忙去扶，手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

是朱志鑫。

他的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贺澪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让她浑身发冷。

朱志鑫：你怕我。

不是疑问句，二是肯定句。

贺澪用力想抽回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贺澪：疼。

朱志鑫盯着她泛红的眼眶看了几秒，突然松开了手。

贺澪像得到特赦，立刻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捡起桌上的现金塞进包里，低着头快步走向门口。

手刚碰到门把，身后就传来朱志鑫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清晰地钻进耳朵里：

朱志鑫：贺澪，下次别穿这么短的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