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篇

夜色漫过风暴三角区，黑紫色云层里漏下几颗星子，“猎恶号”的甲板上却亮如白昼——玄铁锻造炉的火光映着格伦的脸，他正蹲在植果炮旁，用小锤细细敲打着炮身的能量纹路，每一下都精准落在岩浆果实碎片的嵌合处，“最后检查一遍，确保一炮就能轰开正义之门的焊缝。”

伊莱的实验室里，悬浮控制台的蓝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托维奥正帮她将能量干扰弹装进弹舱，每一颗弹体上都刻着细小的“护”字，“首领说的对，这些不是杀人的弹，是护人的盾——和平主义者来了，让它们全成废铁。”

昆茨的昆虫盒摆在甲板角落，他正用特制的花蜜喂着麻痹飞虫，艾多拉在旁边记录虫群数量，“探路虫已经放出去五十组，覆盖了马林梵多周边五十海里，一有动静就会发信号；麻痹飞虫扩繁到三千只，够叮晕半个海军船队了。”

苏绒的帐篷里，海蚕丝布堆成小山，她和阿加莎、苏玛正连夜给伙伴们加固护具，针脚细密，每一件护具内侧都绣着各自的名字，“给B先生的护腕加了双层海蚕丝，防大将的霸气；给首领的指虎套也做好了，玄铁包边，不影响他出拳。”

乔伊的烤肉架还没熄，他正烤着最后一批海王类肉干，桃瑞亚和庞利在旁边打包，“带上这些，路上饿了能吃；老克送的伤药也装好了，放在船尾的补给舱，伸手就能拿到。”

B卡普靠在船舷上，看着眼前这一切——没有战前的凝重，只有各司其职的默契，像一群准备出门赶集的邻里，却带着能掀翻大海的底气。他转头，看见A卡普正站在船首，望着远处协会船队的灯火，麦奇趴在他脚边，银雾轻轻蹭着他的裤腿。

“没想到，你护了50多年的普通人，现在都成了你的后盾。”B卡普走过去，声音里多了几分真心的佩服。

A卡普回头，嘴角勾着笑，指了指远处闪烁的光点：“那不是后盾，是家人。老克当年租船时，连500贝利都凑不齐，是我先赊给他的；小樱花找樱花岛迷了路，是昆茨的探路虫把她带回来的——他们记着这份好，现在反过来帮咱们，这才是黎明团的根。”

正说着，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汽笛声，三艘挂着“黎明补给站”旗帜的小船破浪而来，为首的老克拄着拐杖，站在船头大喊：“A首领！B首领！给你们送最后一批伤药和淡水！还有我孙女烤的樱花饼，给孩子们尝尝！”

A卡普笑着挥手，让乔伊把小船拉近，老克颤巍巍地递上一个木盒，里面的樱花饼还冒着热气：“我年纪大了，不能跟你们去顶上，但补给站的伙计们都等着——你们赢了，我给你们做海鲜汤；要是……要是需要帮忙，喊一声，我们的船就算撞，也能帮你们挡会儿海军！”

“放心吧老克。”A卡普拍了拍他的肩，眼底亮得很，“我们不是去拼命，是去接艾斯回家，顺便让世界政府看看，欺负我们的人，护不住他们的门。”

老克点点头，抹了把眼睛，指挥小船退开：“路上小心！我在补给站等你们！”

看着小船消失在夜色里，B卡普突然问：“你就不怕协会的人因为咱们，被海军报复？”

A卡普嗤笑一声，指了指甲板上的伙伴：“格伦的植果炮能轰穿海军的战舰，伊莱的干扰弹能让他们的通讯失灵，昆茨的虫群能让他们找不到北——再说，近5万协会的人，三百多艘船，遍布新世界的补给站，海军敢动一个试试？他们动一个，我拆他们一个支部；动十个，我掀他们的圣地玛丽乔亚。”

他的语气不重，却带着半神的绝对底气——不是威胁，是事实。50多年护着的人，不是软肋，是他最硬的铠甲。

天快亮时，甲板上的准备终于收尾。格伦的植果炮蓄满了能量，幽蓝的光映亮了半边天；伊莱的控制台显示探路虫已抵达马林梵多外围，没有异常；昆茨的虫群整齐地停在船帆上，像一层银灰色的纱；乔伊把最后一包肉干塞进补给袋，露娜抱着木琴，指尖轻轻划过琴弦，舒缓的旋律在甲板上流淌，安抚着每个人的情绪。

A卡普走上船首，玄铁指虎“咔嗒”扣紧，黑发在晨风中张扬，龙形的气势彻底散开——云层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晨光顺着缺口洒下来，落在“猎恶号”的玄铁船身上，泛着冷冽的光。

“兄弟们，起航！”

随着他一声令下，“猎恶号”的锚链轰然收起，玄铁船身劈开海浪，朝着马林梵多的方向驶去。身后，三百多艘协会的小船缓缓跟上，船帆上的猎鹰徽记在晨光里连成一片，像一群守护黎明的鸟。

西洛架起狙击枪，瞄准镜里映着远方的海平面：“首领，发现一艘海军巡逻船，挂着中将旗。”

A卡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桀骜：“昆茨，让你的虫群打个招呼。”

昆茨抬手打开昆虫盒，三百只探路虫振翅飞起，在空中组成“黎明”两个大字，朝着巡逻船飞去；西洛扣动扳机，子弹擦着巡逻船的桅杆飞过，钉在船帆上——不是攻击，是警告。

巡逻船上的海军瞬间乱了阵脚，望远镜里看到“猎恶号”的玄铁船身，看到船帆上的猎鹰徽记，再看到身后成片的协会船队，船长脸色煞白，立刻下令：“快！掉头！发信号给本部！黎明猎恶团……来了！”

看着巡逻船狼狈逃窜，甲板上爆发出一阵笑声。凯伦扛着长枪大笑：“就这点胆子，还敢来盯咱们！” 乔伊端着刚烤好的肉干，分给每个人：“吃点垫垫，到了马林梵多，有的是架打！”

B卡普站在A卡普身边，看着越来越近的马林梵多轮廓——那座海军的堡垒，此刻在晨光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但他心里没有紧张，只有一种奇异的笃定，因为他身边站着一头敢单挑魔化洛克斯的龙，身后跟着44个各怀绝技的伙伴，还有近5万普通人的心意，三百多艘载着出海梦的船。

“快到了。”A卡普的声音沉了下来，指虎上的武装色霸气缓缓凝聚，黑得发亮，“B，一会儿你跟着我，不用动手，先看看我黎明团的本事——伊莱的炮，格伦的枪，昆茨的虫，还有兄弟们的拳头，怎么掀了这马林梵多。”

B卡普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指虎，武装色也覆盖上来，与A卡普的霸气在空气中交织，一龙一虎，一黑一紫，气势冲天。

伊莱的控制台突然响起警报，屏幕上跳出马林梵多的实时画面——处刑台已经搭好，艾斯被绑在上面，海军大将站在两侧，和平主义者列队整齐，远处的港口里，海军船队密密麻麻，像一片黑色的海。

“首领，海军准备好了。”伊莱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A卡普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海面泛起涟漪：“好！正好！让他们准备好——准备好迎接半神的拳头，准备好见识三大巨头的科技，准备好看看近5万出海梦撑起来的底气！”

他抬手，玄铁指虎指向马林梵多，语气掷地有声：“兄弟们，加速！让他们知道，今天的黎明，不是照亮大海的，是砸穿海军堡垒的！”

“猎恶号”的速度陡然加快，玄铁船首劈开海浪，溅起的水花在晨光里像碎银；身后的协会船队也加快速度，汽笛声连成一片，像是在为他们呐喊；甲板上，伙伴们握紧了武器，露娜的旋律变得激昂，昆茨的虫群振翅欲飞，格伦的植果炮对准了远方的正义之门。

马林梵多越来越近，处刑台上的艾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向远方——那里，一艘玄铁战舰带着三百多艘小船，冲破晨光，带着龙啸般的气势，正朝着这里驶来。

A卡普站在船首，看着处刑台上的艾斯，嘴角勾起一抹温柔又桀骜的笑：“艾斯，别慌——爷爷来了，带着能掀翻大海的兄弟，带着护了你50多年的出海梦，来接你回家了。”

海风卷着他的声音，越过海面，传到处刑台，传到每一个海军的耳朵里，传到马林梵多的每一个角落——

“蒙奇·D·A·卡普，带着黎明猎恶团，来了！”

玄铁船首撞上正义之门的前一秒，植果炮的幽蓝光芒刺破长空，麻痹飞虫遮天蔽日，伙伴们的呐喊震彻云霄，两个卡普的拳头同时挥出——

一场为了艾斯，为了普通人的出海梦，为了“黎明”二字的大战，终于在马林梵多的晨光里，轰然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