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母子初见
太和十五年。
百里清樾已经来到这里半年了,这半年里他算是在乾东城混熟了,不过他的父亲百里东君为什么这么弱啊,不会武功,只会轻功,成日不是在乾东城招猫逗狗的,就是窝在房间里研究他那酿酒术。
百里清樾坐在长椅上,看着一旁在捣鼓糯米的青衫少年,期待的道:
百里清樾:百里东君,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娘啊?
百里东君手上的动作没停,头也没抬,淡声说道:
百里东君:这你别想了,她人在天启城,除非她主动来,不然你见不到她的。
百里清樾瞬间蔫巴了下来,百里东君听到没动静了,便想起自己这几日计划的事情,留有悬念的道:
百里东君:你别泄气啊,我已经想好计划了,我带你出去玩啊。
百里清樾没什么反应,他以为又是带他去府外疯玩。
几日后,在路上的百里清樾惊呆了,他亲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居然玩起了离家出走这一套。
百里清樾看了一眼欢快驭蛇的少年,吐槽道:
百里清樾:我说我亲爹啊,都多大人了,你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啊?
百里东君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正色说道:
百里东君:我是为了名扬天下,你爹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百里清樾嘴角抽了抽,这些时日他都搞懂了,他爹年轻时根本就是一个幼稚鬼。
柴桑城。
百里东君带着百里清樾来到了柴桑城,刚打扫完酒肆,他就丢下百里清樾一个人,跑到外面花了大价钱买了酿酒的材料。
百里清樾一个人在酒肆里四处看,这里布置的其实跟雪月城的那家东归酒肆还挺像的。
很快,百里东君回来了,他吆喝着百里清樾道:
百里东君:愣着干嘛啊,赶紧过来帮忙啊!
百里清樾“哦”了一声,便哼哧哼哧的过去帮忙,同时他也疑惑道:
百里清樾:百里东君,这个地方真的能赚到钱吗?
百里东君摇了摇手,纠正他道:
百里东君:从现在开始,我们要隐藏身份,我叫白东君,你叫白清樾,听懂了吗?
百里清樾不太理解,但他点了点头:
百里清樾:哦,听懂了。
几日后,酒肆里来了一个邋遢的枪客,百里清樾本来就觉得他长的很眼熟,因为他的把杆枪和司空千落那杆很像。
百里东君有些生气的道:
百里东君:你喝了酒不给钱,这是个什么道理?
枪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他真的囊中羞涩,他打着商量道:
司空长风:我给你们当店小二怎么样,我打工还债。
百里清樾早就看出这座城有些古怪,便先一步说道:
百里清樾:好啊,我同意了。
百里东君有些不乐意,双手叉腰道:
百里东君:什么你就同意了?我才是酒肆老板好吗?
百里清樾看到枪客那不知所措的表情,便拉了拉百里东君的手臂道:
百里清樾:白东君,酒肆里就我们两人,多一个打杂的不是挺好的吗?
百里东君沉默片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松口道:
百里东君:那行吧,你叫什么名字。
枪客面上一喜,感激的看向百里清樾,自我介绍道:
司空长风:在下司空长风。
一听这名字,百里清樾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未来的枪仙年轻时居然是一个如此邋遢的江湖浪客。
百里东君点了点头,介绍道:
百里东君:我叫白东君,是酒肆的老板。
百里清樾微微一笑,也介绍起来:
百里清樾:我叫白清樾,酒肆的账房先生。
司空长风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
司空长风:你们二人是兄弟吗?
百里东君眉梢微挑,顺着他的话道:
百里东君:没错。
又过了好几日,已经到了第十三天了,酒肆还是没什么客人。
一青一黄两个少年坐在门口台阶上晒着太阳,其中青衫少年一边嗑瓜子一边抱怨道:
百里东君:不是说这柴桑城很繁华的吗,为什么我来了这么多天一个客人都没有啊,小樾你说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他身旁的黄衣少年本来思绪飞远,听到他的话后愣愣回道:
百里清樾:地方没来错,可能时机不太对。
百里东君将瓜子扔了一把在地上,苦笑道:
百里东君:真是气死我了,我好歹也是乾东城小霸王,何苦来这倒霉地方受罪?
话音未落,一声嗤笑骤然从头顶传来。父子俩闻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葡萄紫广袖流仙裙的姑娘。
她头戴同色系珠花点翠,发饰精致却不失灵动,手中握着一柄古朴而神秘的剑,剑鞘上隐约流转着异样的光泽。
此刻,她唇角微扬,眉梢含笑,满面戏谑之色。
少女带着戏谑和调侃的声音响起:
陆汀辞:哟,这不是乾东城小霸王吗,怎么会跑来柴桑城这种地方啊?
确认这人是谁之后,百里东君将手中瓜子扔在地上,一下就从地上蹦跶起来,百里清樾慢半拍的跟着起来,这位姑娘长的好眼熟啊,好像他娘亲年轻的时候。
下一秒这个想法得到了印证,百里东君跟炸毛了似的,反击回去:
百里东君:呵,天启城大魔头,你又为何来啊?
百里清樾确认了,眼前这个漂亮张扬的少女,是他的娘亲陆汀辞,不过她为什么性格是这样的呀,和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样啊。
陆汀辞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指了指百里东君,反问道:
陆汀辞:关你什么事啊?
闻言,百里东君也插着腰,回击道:
百里东君:那我在这里又关你什么事啊?
陆汀辞也不生气,缓缓将视线落于另一位少年身上,刚刚尽关注百里东君去了,都没好好看看另一位。
这少年长的很俊美,眼角还有一颗棕红色的泪痣,这颗痣的点缀衬得少年妖冶十足,不知道为何她觉得这少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陆汀辞微微一愣,笑着问道:
陆汀辞:这位是?
百里东君心中警铃大作,率先说道:
百里东君:他叫百里清樾,我的远房表亲。
陆汀辞:清樾?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陆汀辞眉梢微挑,跟百里清樾友好的道,
陆汀辞:你好啊小樾,我叫陆汀辞。
百里清樾微微一愣,疑惑的道:
百里清樾:我们看着差不多大,你为什么这么喊我?
陆汀辞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道:
陆汀辞: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我就该这么叫你。
百里清樾的嘴角轻轻扬起,他能感觉到自己被触碰的发梢仍带着些许暖意。原来,即便她并不认得自己,那份善意却依然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