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待产与慌乱

预产期快到的时候，叶昭变得格外嗜睡，脾气也大了些。有时候沈策练枪回来晚了，他就会噘着嘴不理人，等沈策哄半天，才委屈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沈策把他搂进怀里，耐心地哄，“我最喜欢你了，比喜欢孩子还喜欢。”

“骗人。”叶昭戳着他的胸口，“你肯定更喜欢孩子。”

“都喜欢，一样喜欢。”沈策吻着他的发顶，“等孩子出生了，我天天陪着你们，好不好？”

叶昭这才满意了，靠在他怀里蹭了蹭。

为了迎接孩子，沈策把房间重新收拾了一遍，铺了厚厚的地毯，怕孩子以后学走路摔倒；还请了最好的稳婆，守在府里随时待命。他自己更是紧张得不行，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总担心叶昭会突然生。

有天夜里，叶昭突然肚子疼，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沈策吓得魂都没了，手忙脚乱地要去叫稳婆，却被叶昭拉住。“别、别去……可能是假性宫缩……”

“都这样了还假性？”沈策的声音都在抖，抱起他就往外跑，“我带你去看大夫！”

结果折腾了半天，真的是假性宫缩。大夫哭笑不得地说：“沈少爷，您别太紧张，叶少爷这是快生了，有点反应正常。”

沈策这才松了口气，抱着叶昭回房，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吓死我了。”他心有余悸地说。

叶昭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又心疼又好笑：“你比我还紧张。”

“能不紧张吗？”沈策摸着他的肚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叶昭握住他的手，“你放心吧。”

接下来的几天，沈策干脆把所有事都推了，寸步不离地守着叶昭。叶昭吃饭，他在旁边看着；叶昭睡觉，他就坐在床边守着；连叶昭去院子里散步，他都小心翼翼地扶着，生怕他摔着。

府里的下人都笑着说：“沈少爷这哪是等孩子出生，简直是把叶少爷当宝贝疙瘩捧着。”

叶昭听了，心里甜滋滋的。他知道，沈策不是紧张孩子，是紧张他。

离预产期还有三天的时候，叶昭正在午睡，突然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这次不是假性宫缩，是真的要生了。他咬着牙，推醒身边的沈策：“沈策……我好像要生了……”

沈策瞬间清醒，手忙脚乱地喊人：“快！叫稳婆！叫大夫！”

稳婆和大夫很快就来了，把沈策拦在了门外。沈策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听着屋里叶昭压抑的痛呼声，心像被揪着一样疼。他想进去，却被嬷嬷拦住：“沈少爷，男人生孩子忌讳男人在场，您就在外面等着吧。”

“我媳妇在里面受罪，我怎么能在外面等着！”沈策红着眼眶，声音发颤。

“您进去也帮不上忙啊，”嬷嬷劝道，“您要是进去了，叶少爷分心，反而不好。”

沈策咬着牙，握紧了拳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只能在外面等着，什么也做不了。

屋里的痛呼声持续了很久，沈策在门外站了多久，腿都麻了，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只能不停地祈祷，祈祷叶昭能平安，祈祷孩子能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沉寂。沈策的心猛地一松，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稳婆抱着个襁褓走出来，笑着说：“恭喜沈少爷！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沈策顾不上看孩子，冲进屋里。叶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湿透了，却笑着看着他。“沈策……你看……我们的孩子……”

“我看到了。”沈策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辛苦你了，叶昭。”

“不辛苦。”叶昭笑着说，“你看他多可爱。”

沈策低头，看着叶昭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又看了看襁褓里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担忧，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