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合作

几束阳光从仅有掌宽的窗户透进室内，几块木板搁置在地上，破布一盖便成了一张床。

身形修长的少年蜷缩在上，他的睫羽开始翻动，有苏醒的征兆。

普克茫然睁开眼，那双黑眸中存有片刻迷茫。意识回笼后，他迅速起身，四处察看着陌生的地方。

珞司（幼年）：醒了？

坐在暗处的珞司突兀开口。普克闻声抬头，与他身侧的婳宁恰好对视上，少女歪头一笑，却叫普克不禁瑟缩。

与婳宁初次碰面时，她也是这般笑，可对方的攻势却是招招凶狠，几个回合便被她制服。

普克向后靠，不过几步就触碰到墙。

普克（幼年）：你们、要干什么？

少年嗓音沙哑，声音有些发颤可又在强迫自己冷静。

两人不答，只是走近几步。普克的恐惧感蔓延至全身，四处观察，最终拿起矮桌上的一把铁勺，对准想靠近的两人。

普克（幼年）：别、过来。

婳宁（幼年）：这么怕？

原本离他一米远的少女，几大步她便离普克不过一臂距离。少年视作武器的铁勺，却被少女两指死死钳住，不得动弹。

珞司（幼年）：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要是我们想要你的命，你也不会蹦跶到现在。

普克偏头看向婳宁身后的珞司，白衣少年语气温和，他自己似乎真像他说的那般善良。

但普克仍记得对方掐着自己脖颈威胁的模样。

普克（幼年）：呵……骗、子。

不知是恐慌还是身后的墙冰冷，他的身形止不住的抖动。

闻言，婳宁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声音带上不悦。

婳宁（幼年）：我们不是骗子，珞司说的话都是真的。

婳宁（幼年）：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是来找你合作的。

普克（幼年）：合作？比我还会骗人……

普克嗫嚅，婳宁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反头看向珞司等待下一步动作。

珞司走向矮桌，婳宁紧跟坐下。他们看向呆愣的普克。

珞司（幼年）：坐下来，我们聊聊。

普克没有听从珞司的安排，而是席地而坐。

普克（幼年）：我坐这也能听清，有话直说。

珞司（幼年）：那我就直说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来我家是为了什么？

这是珞司最疑惑的一个问题。他查看过屋外，院内的草没有维善过，若是有人进院，草丛不可能没有痕迹。

而他进屋没有翻动任何抽屉，而是直直下楼与婳宁正面碰上。

普克（幼年）：我从你楼顶进来的。

普克（幼年）：至于来你家，我是意外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

珞司打量起少年的神色，肯定的神情。显然，撒谎的可能很小。

可少年的后一句话很奇怪。

珞司（幼年）：（他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但他想不到对方会隐瞒什么，这个家里，钱财没有，随意绑架也不可能出得了这个小镇，毕竟治安管理队都是帝国军队组成。

普克（幼年）：还有要问的吗？

婳宁看向普克，又瞟了眼垂眸不语的珞司。她拿起茶杯，随后靠近普克。

婳宁（幼年）：我们没有要问的了，但想问问你，想不想和我们合作。

少女向他递来一只手，普克皱眉拍开。

普克（幼年）：不喜欢合作，一个人被发现的概率小。

婳宁不解。

婳宁（幼年）：我们不是合作捕捉精灵，而是……

婳宁（幼年）：诶，你走去哪？

普克一脸不屑，见对方没杀意，随即起身直奔敞开的铁门。

婳宁正欲追，却被珞司拦住。他摇头示意不追，随后向背对着他的少年开口。

珞司（幼年）：你要走，也该弥补我们的损失。

普克（幼年）：我的衣服，我的勋章，够赔你们买栋新房了。不用找了，我们后会无期。

少年没有停下脚步，仅是摆了摆手。

婳宁（幼年）：你！

婳宁想追上却被珞司死死拉住。普克背影逐渐消失在暗道内。

婳宁（幼年）：契约牌根本卖不了，他衣服看着料子好，可根本就不是好料子，还是阿肯师傅帮忙才多卖了点钱的。

婳宁有些不情愿，一楼多处被破坏，她的房门还是一个框在那。

珞司轻拍婳宁的肩，示意她冷静。随即平静开口。

珞司（幼年）：所以，他不会说走就走的。

珞司（幼年）：看好他的契约牌，我不信他不会再回来。

婳宁颔首。

是夜，今晚的月亮被云雾遮掩。漆黑的夜幕下，一道人影摸索着翻越进一间房间。

普克瞧着床上躺着的长发少女，轻声的翻找着他的勋章。

普克（幼年）：（摸到了！）

普克将圆片抬起，漆黑一片他只能凭借手感确认这是不是他的东西。

啪——！

突然啪嗒一声，刺眼的白光亮起。在普克晃眼时，床上的少女挺身跃起，随后动作迅速朝着普克便是一腿。

黑影袭来，床上哪是什么少女，分明是穿着黑色睡衣的珞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