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最要紧
月色如水，天枢峰后山的望月亭中，水灵儿独自一人对月独酌。石桌上散落着几个空酒壶，她脸颊泛红，眼神迷离，显然已喝了不少。
"系统..."她喃喃自语，"今天的日常任务还没完成吧？"
【叮！每日任务：与任意目标人物达成'心意相通'状态。任务奖励：魅力值+10。失败惩罚：随机扣除一项技能。】
水灵儿苦笑一声，又灌下一杯酒。什么"心意相通"，不过是系统操控下的虚假情意罢了。这些年来，她靠着系统无往不利，可每当夜深人静时，那种虚无感就如影随形。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水灵儿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沈清越不知何时站在亭外。月光洒在她素白的道袍上，衬得她宛如月下仙子。
"沈师姐..."水灵儿慌忙起身，却因醉意踉跄了一下。
沈清越伸手扶住她，动作自然地将她按回石凳上："小心。"
【系统：检测到目标人物主动接触！建议开启'弱柳扶风'状态！】
水灵儿在心中默默关闭了系统提示。不知为何，她不想在沈清越面前使用那些伎俩。
"师姐要一起喝一杯吗？"她大着胆子邀请。
沈清越微微颔首，在她对面坐下。水灵儿连忙为她斟酒，却因为手抖洒出些许。
"抱歉..."她手忙脚乱地擦拭。
沈清越接过酒壶，为自己斟满："无妨。"
两人对饮片刻，水灵儿借着酒意，话渐渐多了起来。
"师姐你知道吗..."她托着腮，眼神迷离，"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
沈清越静静看着她，没有打断。
"每天都要完成各种任务，对这个人笑，对那个人哭..."水灵儿自嘲地笑笑，"可是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在意我的。"
她说着，眼角渗出泪光。这一次不是系统技能，而是真心的泪水。
沈清越指尖轻弹，一方素白的手帕飘到水灵儿面前。
"擦擦。"
水灵儿愣愣地接过手帕，柔软的布料带着淡淡的冷香。这个细微的举动，比任何系统强化的关怀都让她心动。
【系统：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建议立即使用'清心诀'！】
水灵儿再次关闭了提示。她看着对面始终平静的沈清越，忽然很想知道这个人的故事。
"师姐...你为什么会和沈师尊在一起？"
沈清越执杯的手微微一顿："为何问这个？"
"我只是好奇..."水灵儿低头玩弄着酒杯，"像师姐这样的人物，应该很多人追求吧？为什么偏偏是沈师尊？"
月光下，沈清越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因为他...从不被外物所惑。"
水灵儿心中一震。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某个紧闭的匣子。
"即使...即使有人用尽手段诱惑？"
"是。"沈清越抬眼看向她，"即使如此。"
两人目光相接，水灵儿感到一阵心虚。她慌忙移开视线，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夜风渐凉，水灵儿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下一刻，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袍轻轻披在她肩上。
"夜深露重，少喝些。"沈清越的声音依旧清冷，动作却透着不易察觉的关怀。
水灵儿攥紧肩上的外袍，鼻尖萦绕着沈清越身上特有的冷香。这一刻，她突然很羡慕沈清越——羡慕她的从容，羡慕她的清醒，更羡慕她拥有那样一份不为外物所动的真心。
"师姐..."她轻声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身边的人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单纯，你会怎么办？"
沈清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句话让水灵儿几乎落泪。多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被理解的温暖。
"我..."她张了张嘴，想要坦白系统的存在，却终究没有勇气。
沈清越也不追问，只是为她续上一杯热茶："尝尝这个，解酒的。"
水灵儿捧着温热的茶杯，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暖意。这一刻，她突然很希望时间能够停止。
【系统：警告！宿主对目标人物好感度持续上升！已超过安全阈值！】
水灵儿在心中冷笑。原来系统也会害怕吗？害怕有人不按它的剧本走？
"师姐..."她鼓起勇气，"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人，她做的所有事都是被逼的，你会原谅她吗？"
沈清越抬眸，月光在她眼中流转："那要看她是否真心悔改。"
真心...水灵儿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这么多年来，她可曾有过一刻是真心？
亭中陷入沉默，只有夜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水灵儿偷偷观察着沈清越的侧脸，发现她其实长得极美——不是那种系统加持下的娇媚，而是一种清冷孤傲的美，如同雪巅之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时候不早了。"沈清越起身，"我送你回去。"
水灵儿连忙摆手："不用了师姐，我自己可以..."
话未说完，又是一个踉跄。沈清越及时扶住她，无奈地摇头："走吧。"
回住处的路上，水灵儿偷偷看着两人交叠的身影。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就这样并肩走了很久很久。
到了客房门前，水灵儿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谢谢师姐..."
沈清越微微颔首，转身欲走。
"师姐！"水灵儿突然叫住她，"明天...明天我还能找你喝酒吗？"
沈清越回头，月光下她的唇角似乎微扬："随你。"
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水灵儿靠在门框上，久久不愿进屋。
【系统：每日任务失败！扣除'巧笑倩兮'技能！】
【系统：发布新任务：与沈清越建立亲密关系。任务奖励：终极魅力光环！】
水灵儿第一次对系统任务产生了抗拒。她不想再用那些伎俩接近沈清越，不想玷污这份难得的真诚。
"关闭任务提示。"她在心中默念。
【系统：警告！长期拒绝任务将导致系统解绑！】
"那就解绑吧。"水灵儿轻声说，"我想...做一回自己。"
说完这句话，她感到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虽然不知道失去系统后会怎样，但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而远处，沈清越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客房的方向。读心术捕捉到的最后一丝心声，让她眼中掠过一丝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