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爱而不得Chapter44.：决定告白
喜欢是怎么滋味
江厌第一次感受到
是会想他，很想他，脑海里都是他。
想到雅臣白大褂袖口挽起时露出的腕骨，想到他给小朋友听诊时弯着的脊背，连指尖捏着听诊器的弧度都清晰得像刻在脑子里
门诊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本是冷的，可一和雅臣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叠在一起，竟也变得温温的
待在他身边，江厌就不会厌恶消毒水味
昨天去找他，恰好撞见雅臣蹲在地上，耐心地给哭闹的小女孩贴创可贴。
他指尖轻轻按着创可贴的边缘，声音放得比棉花还软
雅臣：不怕哦，贴好这个，明天就不疼了。
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落在他发梢，连细小的绒毛都泛着暖光。
江厌站在门口，手里的手机差点滑落在地，只觉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乎乎的，又带着点麻痒的颤。
江厌：（哥那样看起来好温柔啊…）
江厌：（真羡慕她，还能被哥哄着，我要是小孩就好了）
夜里躺在床上，闭着眼全是雅臣送他出门时的样子。男人手里还拿着没写完的病历，却特意送到楼下，笑着说
雅臣：路上小心
江厌：知道了！哥！你也早点回去！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江厌走了几步回头，还能看见那道身影站在原地，像个温柔的标记
江厌：（不想走…）
原来喜欢是这样的啊。是看到他和孩子说话，会偷偷羡慕那些能被他揉头发的小朋友
是路过药店，会下意识拿起他常吃的薄荷糖
是明明没什么事，却总想着找个理由，再去儿科门诊晃一圈，哪怕只是远远看他一眼
江厌把脸埋进枕头里，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
原来心里住进一个人，连空气里都好像飘着甜丝丝的味道，连想起他名字的瞬间，都觉得整颗心都被填得满满的
江厌：于哥说的对，是喜欢，是好喜欢
江厌：好喜欢，喜欢到满脑子都是他
少年才十九，对爱情的认知还裹在一层朦胧的雾里。既说不清心动该是怎样的力道，也辨不明好感该有怎样的形状
只知道某个名字会在课本的空白处反复出现，某道身影路过时，指尖会下意识攥紧笔杆，连呼吸都要悄悄放轻
他不懂什么是热烈的奔赴，也没想过长久的相伴，只在某天，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时，突然想起那人说话的语调
不算特别，却像落在心尖的雨，轻轻浅浅，却让整颗心都变得软润起来。
没有翻来覆去的纠结，也没有刻意的试探，只是偶尔会在手机打下的字
会在听到相似的笑声时抬头张望，会在睡前突然愣神。
这份懵懂的情愫像刚冒芽的草，悄无声息地在心底蔓延，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纯粹，不知道终点在哪，却已经悄悄占满了所有温柔的时光
于笙：你怎么想
江厌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且明亮，毫不犹豫地开口
江厌：我会告诉他，我会向他表白
江厌：我会对他说
江厌：我喜欢他
江厌从来就是个很直白的人，他不会畏缩也不会逃避
这个年纪的少年天不怕地不怕，也不觉得被拒绝会有什么
于笙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于笙：我看你还是太自信了，他要是不喜欢你呢
江厌听闻，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是满满的不信，他瞪大了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倔强
江厌：我不信
江厌：怎么会有人会不喜欢我呢？
江厌：他对我笑，对我那么温柔，那么好
江厌总觉得雅臣在撩他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但是他能感受到
不过他也知道，雅臣哥那是在无意间的
于笙看着他急得脸红的样子，温吞的笑了笑
于笙：儿科医生吗，对谁不温柔？说不定对门口卖水果的阿姨都笑呢
江厌：你不懂
江厌：你根本不懂
江厌：那种眼神……还有怎么跟你说……！
话到最后却卡了壳，满心的悸动翻涌着，偏生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急得耳尖都红透了
江厌：诶，烦死了！不跟你说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江厌猛地站起身，手掌握了又松，胸口还在因为情绪起伏微微起伏，活像只被惹毛却找不到发泄口的小兽
又炸毛了
于笙没拦他，只是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目光落在他紧绷的背影上，语气依旧温和
于笙：好，我什么都不知道
于笙：不说了，我要帮工藤给小黎顿鸡汤了
脚步声慢悠悠往厨房去，没再看身后还在气鼓鼓的江厌
他太清楚江厌的性子，躁郁症让他的情绪像过山车
此刻的激动用不了多久就会沉淀成执拗的执念，旁人说再多，也抵不过他自己撞一回南墙
画室里
工藤羽栀靠在椅子上，指尖转着银质打火机，火光明明灭灭映在他眼底，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
工藤羽栀：他这是得多自信啊？
工藤羽栀：人家医生能喜欢他这种小屁孩吗
话虽这么说，他却顿了顿
江厌那张脸确实够出挑，眉眼亮得像燃着光，少年气裹着股不管不顾的劲儿，倒也不是没人会喜欢
于笙哪能不知道工藤在想什么
于笙：不会
于笙：我见过了，那医生对江厌没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对弟弟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宠爱
工藤羽栀：啧，那这不就相当于是江厌的情劫了
于笙：算吧
于笙其实也说不上来江厌的意味
从今天早上江厌的发言，打破了于笙认为他是真的爱那个医生
但是……爱者胆怯
却没有从江厌身上体现
当然不一定要附和，只是于笙说不出哪里怪
工藤羽栀：等下医生不答应，说不定会发病呢
工藤羽栀：头疼
于笙终于抬眼，眼神冷得像浸了冰，却没半分担心
于笙：没关系的，他应该不会忍心伤害他的
工藤羽栀：所以就来伤害我？
工藤羽栀：贱人，江厌
工藤猛地坐直身子，金眸里翻着点假怒，语气带着点被气笑的意味
工藤羽栀：上次他跟人打架，受伤了，回来把我限量版的吉他弦都给扯断了
嘴上骂得凶，可谁都知道，上次江厌躁郁症发作摔东西，是他第一个冲上去按住人，怕那小子伤着自己
于笙瞥了他一眼， 他没戳破，只是拿起画笔，指尖在速写本上勾勒出向黎的侧脸，声音轻得像羽毛
于笙：他就是没经历过拒绝，撞一回南墙就老实了
反正以江厌那直白的性子，就算被拒，最多闹几天脾气，有他们在，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工藤没再接话，视线却飘向窗外
心里已经在盘算了
正想着，玄关处传来轻缓的开门声，没等两人回头，就见向黎站在门口
他穿着件米白色针织衫，领口松松垮垮落着，指尖还捏着门把，清冷的眉眼间没什么情绪，声音也像浸了凉水般淡
向黎：工藤做的鸡汤好了，望月说快要凉了，叫你们下去喝
工藤羽栀听见声音，刚才还带着戾气的模样瞬间软下来，手里的打火机“啪”地合上
起身时动作都放轻了，金眸亮得像落了光
工藤羽栀：亲爱的，怎么上来了？我还想端上去给你
他说着就快步走过去，自然地想搂过他，却见向黎轻轻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
向黎：不用
向黎垂着眼，视线掠过他，落在于笙手里的颜料
向黎：汤快凉了，先下去
语气没什么起伏，却没让人觉得疏离，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催促
于笙把画板盖住，起身时蓝色长发滑过肩头，看向向黎的眼神瞬间卸了所有虚假，添了几分真心
于笙：好，这就来
他走过去，自然地牵住向黎的手腕，指尖刚碰到，就感觉到少年手腕微凉的温度，忍不住轻轻捏了捏
于笙：怎么不多穿点
向黎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往楼下走。
工藤羽栀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相牵的手，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于笙也是好上了
工藤没多说什么，只是快步跟上，嘴里还念叨着
工藤羽栀：我炖了好久，亲爱的你得多喝两碗，补补身子
向黎：好
向黎：我会多喝的
向黎想了一下他往日的厨艺还是应了下来，望月和于笙没有阻止应该可以入口
楼下餐厅里，鸡汤的香气已经漫了满室
江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正坐在桌边，手指戳着碗沿，脸上还带着点没消的气性
可闻到香味，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见向黎进来，他才抬了抬头，语气闷闷的
江厌：阿黎，你来了
向黎没看他，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于笙顺势坐在他身边，拿起勺子先给他盛了碗汤，吹了吹才递过去
于笙：小心烫
工藤羽栀也赶紧凑过来，把剥好的鹌鹑蛋放进他碗里，语气带着点温柔
工藤羽栀：亲爱的，这个嫩，你尝尝。
向黎：嗯
一时间，满室的鸡汤香气里，掺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温柔，连江厌那点烦躁，都被这暖意悄悄压下去了些
粥粥：今天的正文补上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