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青衿聚义分营垒 武侯直谏破迷思
新野的暮春带着几分躁动，中军帐外的杨柳已抽新芽，风过林梢却卷着一丝剑拔弩张的寒意。刘备立于帐前，望着城西大营方向升起的炊烟，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双股剑，指节泛白——他从未想过，自己一时的轻信，竟让局势走到这般剑拔弩张的境地。
半月前，武曌以“后世献策者”的身份投效，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却凭着一番“火烧博望坡”的精妙谋划，助刘备军大败夏侯惇。彼时她眉目清亮，言辞恳切，言说愿为匡扶汉室招揽天下英才，刘备见她年少有为又一片赤诚，便慨然应允她可自行招募幕僚。那时的他只当是给这位奇才搭建施展抱负的平台，却未曾想，这竟是引狼入室的开端。
短短十余日，武曌便带出了一支令人心惊的队伍。最先投到她麾下的是狄仁杰，年方二十二，一身青衫，眉宇间透着超乎年龄的沉稳，言谈间条理分明，观事入微，连诸葛亮与他论辩都赞其“智计不输于成年谋士”。紧随其后的是李元芳，刚满二十，身形挺拔如松，腰间佩着一柄祖传的幽兰剑，据说自幼习武，曾单人独骑击退数十名山匪，武艺之高，连赵云都暗自忌惮。
更令人意外的是包拯、展昭与公孙策三人。十九岁的包拯尚未有后世的黑面威严，却已是面色沉毅，额间月牙印记虽浅，却透着一股不徇私情的刚直，他走遍新野街巷，为百姓断了几桩邻里纠纷，短短几日便赢得了“少年青天”的美名；二十一岁的展昭一袭白衣，剑眉星目，巨阙剑在手，身法飘逸如仙，几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侠名传遍全城；而年仅二十的公孙策，手持竹简，温文尔雅，精通算学谋略，为武曌规划军备、筹措粮草，事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五位少年才俊齐聚武曌麾下，本就令人瞩目，可武曌并未止步。她借着刘备的信任，以“扩充军备、巩固新野”为名，暗中招募了三千精锐士卒，皆是年轻力壮的后生，又请李元芳、展昭亲自操练，不过数日，这支队伍便军纪严明，气势如虹。
今日辰时，校场点兵。武曌一身银白软甲，身姿飒爽，立于高台之上，狄仁杰、李元芳等人分列两侧，身后三千士卒齐声呐喊，声震寰宇，竟隐隐盖过了刘备亲领的中军。刘备望着那整齐划一的阵型、武曌眼中难以掩饰的锋芒，以及她与五位少年才俊之间默契的眼神交流，心头猛地一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主公，事已至此，当断则断！”一道清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诸葛亮手持羽扇快步走来，年仅二十七的他面色凝重，往日的从容不迫中多了几分急切，“武曌此举，分明是培植私党，意图割据！狄仁杰善谋权变，能安民心；李元芳、展昭武艺超群，可当万夫之勇；包拯刚直，能聚民望；公孙策善筹算，可掌后勤。此五人皆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如今尽数归于她麾下，再加上三千精锐，新野城已面临内部分裂之危！”
刘备转身，望着诸葛亮眼中的焦灼，重重叹了口气：“孔明，悔之晚矣！当初我见她年少有为，又念及她献奇策有功，便对她深信不疑，未曾想……”
“主公，此刻并非追悔之时！”诸葛亮打断他的话，羽扇指向校场方向，“方才我已派人探查，武曌麾下兵马已尽数移驻城西大营，与我中军隔白河相望，分明是对峙之势。狄仁杰已暗中联络城中三位县吏，包拯仍在民间收拢民心，公孙策正在清点粮草器械，李元芳与展昭则日夜巡查营防，其野心昭然若揭！”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关羽、张飞、赵云三人并肩而入。二十五岁的关羽丹凤眼微眯，沉声道：“兄长，孔明先生所言不虚！某率人巡查城西，见那李元芳操练士卒之法颇为奇特，阵型变幻莫测，绝非寻常军旅所能比拟。展昭则带着数名亲信，在城门附近暗中布防，似有封锁之意！”
二十三岁的张飞手持丈八蛇矛，怒目圆睁，嗓门如雷：“大哥！那黄毛丫头竟敢欺瞒于你！某这就带五百校刀手，踏平她的城西大营，把那几个毛头小子一并擒来，看他们还敢不敢放肆！”
“翼德不可鲁莽！”诸葛亮急忙劝阻，“李元芳与展昭皆是武艺高强之辈，又熟悉城西地形，且武曌麾下士卒皆是精锐，强攻之下，我军必然损失惨重。更何况，城中百姓多感念包拯断案之恩、武曌招贤之举，此刻动武，恐失民心！”
赵云上前一步，二十四岁的他面容俊朗，语气沉稳：“军师所言极是。末将以为，当先派人安抚百姓，申明主公仁德，揭露武曌真实意图，同时加固中军营防，封锁白河渡口，切断城西大营与外界的联系，再徐图良策。”
刘备点了点头，神色渐渐坚定：“子龙所言有理。孔明，你即刻草拟告示，安抚城中百姓；云长，你率一千人马驻守白河渡口，严禁任何人私自往来；翼德，你加固中军营防，日夜巡查，谨防偷袭；子龙，你带五百轻骑，暗中监视城西大营动静，一有变故，即刻禀报！”
“遵令！”四人齐声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帐中只剩刘备与诸葛亮二人，烛火摇曳，映着两人凝重的神色。诸葛亮望着地图上新野城的轮廓，羽扇轻摇：“主公，武曌与狄仁杰等人虽年少，却个个身怀绝技，且行事周密，不可小觑。如今两军对峙，胜负未可知，但首要之事，是稳住民心，固守住中军阵地，再寻机会瓦解他们的联盟。”
刘备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满是感慨：“若非孔明及时点醒，我险些酿成大错。这些少年才俊，本可成为匡扶汉室的栋梁，如今却因我之失，成了刀兵相向的对手。”
“主公不必自责。”诸葛亮温言劝慰，“武曌野心勃勃，即便今日不反，日后也必成大患。如今局势虽危，却也并非毫无转机。狄仁杰、包拯皆是心怀天下之人，未必真心愿随武曌割据一方，或许可寻机会策反，瓦解其内部联盟。”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孔明可有具体谋划？”
诸葛亮羽扇指向地图上的城西大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狄仁杰智计过人，却最重忠义；包拯刚直不阿，最恶权谋算计。我们可派人暗中联络二人，晓以大义，言明匡扶汉室之正道，再许以重用，或许能令他们幡然醒悟。同时，公孙策精通算学，可从粮草补给入手，设法断其供应，令其军心浮动。”
夜色渐深，中军帐内的烛火却未曾熄灭。刘备与诸葛亮彻夜长谈，谋划应对之策，而城西大营中，武曌正与狄仁杰、李元芳等人围坐案前，少年们意气风发，眼中闪烁着建功立业的光芒，一场围绕新野城的少年对决，已然拉开序幕。白河两岸，两军对峙，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是暗流涌动的智谋交锋与生死较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