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眸惊破鸳鸯梦,机械翼载少年心
成都的晨雾总带着三分缱绻,缠过西施窗前的竹帘时,正撞见她为孙膑缝补衣袍的指尖。成婚三载,昔日稷下的灵动少女,早已把日子过成了锦江水般的温润——孙膑伏案整理医案时,她会温好一壶清茶;他因机械翼旧伤蹙眉时,她会轻揉他的肩颈。这般岁月静好,却在一个寻常的清晨,被城门处的通报声碾得粉碎。
“报!城外有两位异士求见刘皇叔,一名庄周,一名东方曜,自称来自稷下!”
“稷下”二字入耳,孙膑握着竹简的手猛地一紧,竹片边缘硌得指节发白。他与西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他们以为,穿越时空来到三国,早已与昔日的稷下断了牵连。两人匆匆赶往皇叔府,刚至前厅,便见两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庄周斜倚在鲲鹏背上,衣袍随微风轻摆,周身蝶影翩跹;他身侧的少年郎银甲束发,剑眉星目,腰间佩剑的剑穗随风轻晃,正是东方曜。
东方曜的目光本随庄周扫过堂中,却在触及西施的刹那骤然定住。那一眼,似有星辰坠入眼底,炽热得让周遭的空气都发烫。他全然忘了礼数,脚步不自觉地向前,喉结滚动着开口:“这位姑娘……敢问芳名?”
孙膑当即上前一步,将西施护在身后,机械翼在身后轻轻嗡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是我的妻子,孙膑之妻。”
“妻子?”东方曜眉头一蹙,眼中的炽热却未减分毫,反而添了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可我对她一见钟情!若你能赢我,我便即刻离开,永不打扰;若你输了,便让她自己选!”
话音未落,东方曜已拔剑出鞘,剑气裹挟着星辰之力,如惊雷般直逼孙膑面门。孙膑亦不含糊,机械翼展开,淡蓝色的时空能量在掌心流转,瞬间与东方曜缠斗在一起。金属碰撞声震得堂内烛火摇曳,竹简散落一地,西施站在一旁,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睁睁看着两个为自己拔剑相向的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东方曜的剑即将擦过孙膑肩甲,孙膑的时空裂隙也即将困住对方时,两道身影骤然降临——墨子驾着机关造物落地,周身金属铠甲泛着冷光,自带威慑力;鬼谷子隐于暗影中,指尖能量丝如蛛网般射出,瞬间缠住二人的武器。
“住手!稷下弟子,岂容在此私斗!”墨子沉声道,语气里满是威严。
庄周见二人,当即从鲲鹏背上起身,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弟子庄周,见过墨子老师、鬼谷子老师。”
两位稷下前辈的介入,让这场决斗戛然而止。可风波平息后,西施却走到孙膑面前,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哽咽:“对不起……我……”她话未说完,却已道尽了选择。最终,她还是跟着东方曜转身离开,那道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府门外的晨光里,只留下孙膑站在空荡荡的前厅,机械翼垂在身侧,指尖的时空能量一点点消散。
旁人都以为,孙膑会就此消沉,会沉溺在失去爱人的痛苦里。可他没有。第二日天还未亮,府外的空地上便响起了机械翼的嗡鸣声——孙膑靠着这对支撑他行走的机械翼,一遍遍演练战术走位,汗水浸湿了衣袍,贴在背上,风一吹便泛起凉意,他却浑然不觉。白日里,他守在书房,案上的竹简堆得越来越高,每一片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兵法批注:有对八卦阵的改良构想,有对骑兵突袭的战术推演,甚至有结合机械术设计的防御工事图。墨汁晕染了他的指尖,连指甲缝里都沾着黑痕,他却似不知疲惫,只在偶尔停下笔时,望着窗外西施曾晾晒衣物的竹竿,眼中闪过一丝怅然,随即又握紧笔杆,将所有心绪都融进字里行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孙膑的兵法愈发精湛,连诸葛亮见了他的推演手稿,都忍不住赞叹:“先生之才,不亚于子房!”后来,他凭一己之力助蜀军制定了街亭防御战术,又在斜谷之战中献策突袭魏军粮草,屡立奇功,成了蜀地人人敬重的“兵法典籍”。当士兵们捧着酒来敬他时,他只是望着远处的烽火台,指尖轻轻拂过案上的竹简,眼中虽有遗憾,却更多了份历经沉淀的从容——那道被星眸惊破的鸳鸯梦,终究被他用机械翼载着,写成了另一段属于自己的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