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双桓归心

古城帐内的烛火跳了两跳,将皇叔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舆图边缘的“汉中”二字上。方才扁鹊为蔡桓公拔下最后一根银针时,蔡桓公舒展眉头的轻叹还未消散,皇叔却忽然上前两步,目光在齐桓公的垂旒礼冠与蔡桓公的锦袍间转了一圈,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疑虑:“二位皆是昔日诸侯霸主,如今突然现身于此,莫不是……为争抢这‘皇叔’之名,或是有意分走汉室基业而来?”

这话一出,帐内瞬间静了下来。韩信握着兵书的手顿在半空,白起眼中的锐利也多了几分审视,连一直轻摇羽扇的丞相,也缓缓停下了动作,目光落在两位桓公身上。

齐桓公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抚掌大笑,笑声震得帐帘微动:“玄德公多虑了!吾当年尊王攘夷,守的便是君臣之礼;如今春秋霸业已成过往,吾所求者,不过是能再为天下苍生做些实事,绝非争名夺利。”他上前一步,语气郑重:“玄德公兴复汉室的大志,吾已听闻。若能投靠麾下,只求封一块小封地,做个守土安民的诸侯,每年按礼朝贡,便心满意足。”

一旁的蔡桓公也随之颔首,方才因施针而舒展的眉宇间满是诚恳:“孤当年因一己之私讳疾忌医,险些误了性命,如今早已无争霸之心。玄德公仁厚,能容天下贤才,孤愿随齐桓公一同归附,只求在封地内安抚百姓,弥补往日过错,绝无半分异心。”

皇叔盯着二人的眼睛看了片刻,见其中只有坦荡与恳切,方才松了口气,上前扶起二人:“二位能有此意,备实在感激!是备多虑了,还望二位海涵。”丞相此时也重新摇起羽扇,笑着说道:“二位桓公久掌封国,深谙民生之术,若能归附,对我军安抚地方、积蓄国力,实乃一大助力。”

鬼谷子从帐角走出,手中握着一枚龟甲,轻声道:“观二位气色,皆是真心归附,无半分虚言。玄德公可放心纳之。”扁鹊也补充道:“方才为二位桓公诊脉,其脉象平和,无急躁之气,可见所言非虚。”

皇叔闻言大喜,当即吩咐尚书令取来绢帛,提笔写下分封之令:封齐桓公于汉中以西的沔阳之地,封蔡桓公于巴郡以东的临江之地,皆为列侯,许其自治封地,每年朝贡。两位桓公接过绢帛,躬身谢恩的动作还未完成,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跌撞着闯入,高声禀报道:“主公!不好了!黄忠、马超二位将军率部自南而来,已至城外三十里,声言要见主公,看其阵仗,似有攻伐之意!”

帐内气氛瞬间凝重,皇叔猛地攥紧绢帛,眉头紧锁:“汉升与孟起为何突然来攻?莫非是有什么误会?”丞相羽扇一收,沉声道:“此时不是探究缘由之时,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避免冲突扩大。”他目光扫过帐中将领,最终落在白起身上,“白起将军久经沙场,威名远播,若由将军前往引战,先挫其锐气,再寻机会沟通,最为稳妥。”

白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起身拱手:“末将领命!”话音落,他大步走出帐外,不多时便传来马蹄踏地的沉重声响——只见他跨上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手中那柄泛着森寒光泽的“死神镰刀”斜扛在肩,刀刃映着月光,竟让人不敢直视。战马扬蹄嘶鸣,白起勒紧缰绳,目光如炬地望向南方,沉声道:“传令下去,随我出阵!”

皇叔与丞相站在帐门口,望着白起率队远去的背影,前者眼中满是担忧,后者则若有所思地轻捻胡须:“白起将军战法狠厉,但愿能震慑住对方,莫要真动起手来才好。”我握着竹简,笔尖悬在半空,心中也跟着提了起来——一边是归附的春秋霸主,一边是突然来攻的三国名将,这场意外的对峙,不知会走向何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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