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黑,阴风阵阵
天欲黑,阴风阵阵
头发花白的老者跪坐在祠堂里,手捻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门猛地被风吹开,蜡烛瞬间熄灭,佛珠崩断,珠子四散滚落。
正午,一个青年端着饭菜走进来,看到祠堂里景象,托盘从手中滑落,腿一软摔在地上,随即发出惨叫“啊啊啊啊啊啊。”
回过神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手脚并用地向外爬,边爬边喊:
“啊啊啊啊,死人了!”
“不好了!不好了!”
程阳正搂着美女喝红酒,听到管家的喊声,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把空酒杯随手一丢,亲了口怀里的女人,推开她“你先回去,晚点找你。”
女人对他飞吻:“程总,等你哦”,风情万千的走到门口,正好撞见推门而入的管家。
管家朝她递个眼神,女人一笑离开。
门关上,管家上前“大少爷,有要紧事。”
程阳倒酒:“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祠堂来人,老爷他……”
程阳打断他:“我爹又闹幺蛾子了?别管。”
“不是,是老爷他……他死了。”
“什么?!”酒杯随着主人起身,被摔在地上,杯里的液体染红了米白的毯子。
印着血迹的白布映入眼帘,程阳红着眼眶问站在一旁的妻子:“怎么回事?”
林荣听到丈夫的询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程阳见她久久不说话,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说啊!”
林荣,这个向来逆来顺受,对丈夫有问必答的女人,此刻却罕见的卡了壳,只无声的流着泪,
程阳见问不出什么,恼怒的推开她:“没用的东西!”
林荣被推倒在地,柱子旁站着的程云蔚见状着急的走到母亲身边扶起她。
程云蔚看着父亲的背影,上前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母亲拉住了衣角。
林荣扯住女儿,对她摇摇头,程云蔚只好退回母亲身后,藏住受伤的胳膊。
程阳问遍众人无果,经过侄子程鸿雪时,见他摇头晃脑、喃喃自语。
程阳扯过他,强行抬起他的头:“鸿雪,看着我,你知道什么?”
程鸿雪眼神涣散,一直小声的说着话,程阳只好凑近听他说些什么。
程云蔚正和堂姐程云梦说着话,就听着一声惨叫。
抬头一看,堂弟程鸿雪被父亲一脚踹飞几米远。
堂姐哭喊着冲过去,二婶也哭着跑去。
二叔上前和父亲理论,只听见父亲大吼:“他咬掉了我的耳朵!你看不见吗?”
程云蔚这才看见父亲捂着右耳,血从指缝里渗出,再配上那张狰狞的脸,恐怖至极。
二叔语塞,但仍强硬道:“鸿雪不对,但你也不能踹他心口,他身子本来就弱……你不该……”
“鸿雪,鸿雪,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啊!”远处传来二婶的哭喊。
二叔立马停嘴,跑到妻儿身边:“救护车来了吗?”
话音刚落,救护车赶到。程鸿雪被抬上车,家人紧随其后。
程阳在弟弟一家离开后,再也装不出悲伤。
他叫人搬来椅子坐下,嫌弃地看着白布
“卢莫那小子来了吗?”
“卢医生还在路上”
“让他快点,妈的,疼死老子了”
“好的,大少”管家退出去打电话
血流到脖颈上,湿哒哒的,程阳一抹,满手是血:“妈的,真疼”
“来人!”
进来几个仆人,程阳指着程老爷的位置:“把这老东西抬走,别在这碍我的眼。”
“是”几人动作起来,程老爷被抬走
“没了晦气玩意就是好,空气都清新了。”程阳吸了一口气,心情可见的愉悦起来
他扫了几眼周围的人,看见了躲在妻子身后的小儿子程鸿言,笑着招手:“阿言,来爸这。”
六岁的程鸿言看着父亲狰狞的笑容,吓得直往母亲身后缩。
程阳一看,笑容僵在脸上:“给老子过来!”
林荣见他要发火,连忙把程鸿言从身后扯出来:“阿言,爸爸叫你呢,快到爸爸跟前去。”
程鸿言听妈妈的话,走到父亲身边,被一把抱到腿上:“爸的好儿子。饿了吧,带你去吃饭。”
他起身要走,林荣问:“爹这边不管了吗?”
“吃完饭再说。”
“好。”
一群人乌泱泱地离开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