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12）

见此茯苓没忍住笑了起来，笑的很放肆，很病态，笑的原本委屈的猫猫都有点被惊到，此刻那还有委屈只有对茯苓真挚的担忧，见此茯苓停止大笑，抬手轻轻描绘着卓翼宸的眉眼。

面对茯苓指尖的抚摸，卓翼宸有些羞涩的眨了眨眼，长长的羽睫滑过茯苓的指尖，使她的手微微一顿，对上卓翼宸真挚的眼神，茯苓沉默了片刻道：“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杀了朱厌。”

似是没有想到茯苓会突然提起赵远舟，卓翼宸愣了愣，有些红肿的双唇微微吸动了片刻，最后主动倾身抱住茯苓，将下巴轻轻的放在她的脖颈间，眼神放空，但难掩脆弱和悲伤。

“不用了，茯苓，仇不用报了，赵远舟并非有意，他也是身不由己，我可以感受到他一个善良温柔体贴的妖，身为戾气容器这不是他能选择的。”

卓翼宸沉默了片刻：“我其实犹豫了很久很久，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教我杀死他的办法，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真心求死，我也不明白文潇知道师父被他所杀，为何选择原谅，甚至还想去安慰开解他，我想杀他可又不想杀他，可不杀他我又说服不了自己。”

“可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文潇善良纯正，正因如此白泽令才选择了她，毕竟神女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妖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无法选择自己的一生，但那是从前，之后便不会了。”

茯苓抱住卓翼宸的腰，哎呀真细，将头微微靠在卓翼宸的脸侧，轻声道：“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你说我听。”卓翼宸微微侧身让茯苓靠的更舒服一点，可从自己思绪回神之后，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和手上的感觉，卓翼宸面上不显，但耳朵已经通红。

“说起来你我两族也算是邻居，你们冰夷族的禁地就在我们花菱山谷一旁，只不过你们那里没了族人，而我们一直都在出生的地方不曾离去。”

“因为我们有我们的责任，就像你们冰夷后人天生便要斩妖歼邪，而我们则复杂守护阴阳之门，一守便守了百年，在那里我们无拘无束，每日里只用想着明天要玩什么，要去那家捣乱，或是如何躲过长辈责罚，日子虽然平常，但很是幸福，很是开心。”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山谷里嬉闹的伙伴，还有熟悉的父老乡亲们，不过幸好大家至少都还活着，突然茯苓似是想到了什么，坐起身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卓翼宸。

“或许你能再见你父兄一面。”

原本还心疼茯苓的卓翼宸一懵，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惊喜还有一些不确信。

“真的吗？我，我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我也不知道，希望他们还没有投胎，走，我带你去。”

说着紫色花朵包围两人，下一刻花朵朝着外面飞去，路上看到的妖怪纷纷朝着紫色花朵行礼。

“绿芜，你来就算了，怎么还带了一个人类，还是曾经的白泽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