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原创女主（77）

“发什么呆呀。”余清欢笑着晃了晃牵着的手，“走吧，我看前面那座洋楼的雕花栏杆还挺好看的。”

钱三一这才回过神，“嗯”了一声，跟着她往前走，脚步还有点虚浮。

心里又甜又慌，脚下的石板路像是踩在棉花上，软软的，只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阳光斜斜漫过青石板路，落在街角那家“福兴照相馆”的木质橱窗上。

橱窗玻璃蒙着层薄灰，却掩不住里面泛黄的老照片———

穿布拉吉的姑娘笑靥盈盈；戴前进帽的小伙意气风发；还有举着冰糖葫芦的孩童······

眉眼间都是旧时光的温软。

橱窗外，钱三一和余清欢并肩站着。

余清欢的目光落在一张全家福上，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钱三一则侧头看她，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影，喉结动了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小姑娘，小伙子，进来瞧瞧啊！”

橱窗里忽然传来温和的嗓音，带着天津卫特有的软糯腔调。

两人抬头，只见一位穿月白色盘扣旗袍的老阿姨正站在门内。

鼻梁上架着副银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笑成了弯月。

旗袍的下摆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绣着的兰草纹样也在暖光里若隐若现。

“不、不麻烦了阿姨，我们就看看……”

余清欢的声音细若蚊蚋。

“不麻烦不麻烦，进来避避日头嘛！”

阿姨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樟脑丸、旧相纸和淡淡茉莉香的气息涌了出来。

“我这店啊，可是打我婆婆那辈传下来的，好多老物件儿呢，年轻人少见咯。”

盛情难却，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红着脸挪了进去。

店里铺着暗棕色的木地板，踩上去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像是时光在低语。

墙面上挂满了相框，从黑白到彩色，层层叠叠。

角落里摆着一台黄铜色的老式相机，镜头擦得锃亮，旁边还堆着几卷用牛皮纸裹着的胶卷。

八仙桌上放着个搪瓷缸，印着“劳动最光荣”的字样，旁边是一把竹骨扇，扇面上题着“岁岁长安”。

最里侧的木架上，叠着几件熨烫平整的衣裳，还有顶礼帽、丝巾之类的小物件，都带着复古的精致。

阿姨给两人倒了杯凉白开，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转，笑着打趣：“你们俩这模样，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呐！”

“难得来一趟老照相馆，拍张照，留个纪念多好，以后想起来都是念想呢。”

两人脸更红了，余清欢小声说：“我们……还不是……”

“不是啥？我老婆子看人的眼光准着呢！”

阿姨摆摆手，转身从木架上取下两件衣裳。

“你看这旗袍，月白色绣暗纹，小姑娘皮肤白净，衬得很；还有这中山装，藏青色的，小伙子穿了，准精神。”

“你们这身段，可是老天爷赏饭吃，平常人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也就你们穿得上这份气韵。”

那旗袍领口滚着细细的青边，盘扣是温润的珍珠色，面料摸起来软糯顺滑。

中山装的料子挺括，走线工整，袖口绣着小小的梅花暗纹。

阿姨把衣裳递过来，眼里满是笃定：“试试呗，不好看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