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暗夜潜行与基地的暗流
出发的夜晚，月色朦胧，云层时不时遮蔽住月光，为潜行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陈思思带领的潜入小队共十四人，除了核心队员林峰、张强、王胖子、赵勇，其余十人都是从基地幸存者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有曾是攀岩教练的年轻人，擅长在复杂地形中穿梭；有退役的侦察兵，精通潜行和反侦察；还有几个身手矫健、心理素质极强的普通人，每个人都配备了最趁手的武器和老郑特制的装备。
“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潜入，不是硬拼。”出发前，陈思思最后一次叮嘱，“遇到巡逻兵尽量避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通讯器保持静音，只用手势交流。赵勇，你熟悉军队的布防逻辑，负责判断路线；林峰，你的狙击掩护是关键；张强，带领三人组负责破除可能遇到的简易陷阱；王胖子，你和我断后，应对突发状况。”
“明白！”众人低声应和，眼神中闪烁着紧张与决心。
小队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曙光基地的方向潜行。三十公里的路程，他们走了整整六个小时，全程避开大路，专挑崎岖的山路和树林穿行，直到凌晨时分，才抵达曙光基地后方的垃圾处理区附近。
这里果然如情报所说，防御相对薄弱。只有两个昏昏欲睡的守卫在铁丝网旁巡逻，手电筒的光柱有气无力地扫过周围。
“林峰。”陈思思做了个狙击的手势。
林峰点点头，猫着腰摸到一棵大树后，架起改装过的弩箭——老郑在弩箭上加装了消音装置。他深吸一口气，瞄准其中一个守卫的腿弯。
“咻！”
弩箭悄无声息地射出，精准命中目标。那守卫闷哼一声，踉跄着倒下，另一个守卫刚要反应，张强已经带着两个队员如同猎豹般扑出，捂住他的嘴，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后颈，瞬间将人制服。
“动作快！”陈思思低喝。
赵勇和那个攀岩教练迅速上前，用特制的工具剪开铁丝网，清理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小队依次钻了进去，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进入基地内部，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垃圾处理区弥漫着刺鼻的恶臭，远处的主楼方向亮着灯火，隐约能听到巡逻队的脚步声和对讲机的杂音。
“按原计划，沿排水沟前进。”赵勇低声道，指着不远处一条覆盖着铁板的沟渠。
几人合力移开沉重的铁板，一股更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陈思思率先跳了下去，沟内水深及腰，浑浊的液体散发着腐蚀性的气息。
“跟上！”
队员们依次跳入排水沟，借着两侧的墙壁掩护，缓缓向前移动。排水沟的尽头，是一处废弃的通风管道，刚好能容一人爬行。
“林峰，先去探查。”
林峰点点头，像蛇一样钻进管道，几分钟后探出头，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小队沿着通风管道爬行，管道内漆黑一片，只能靠手电筒微弱的光线辨认方向。不知爬了多久，前方传来隐约的谈话声。
“……张主任的新实验又失败了，第17号实验体彻底失控，差点冲破隔离间。”
“小声点！你想找死啊？张主任的事也是我们能议论的？听说这次又从外面抓了几个异能者，估计很快又要开始了……”
“那些异能者也真可怜，好好的人，非要被当成小白鼠……”
“可怜？在这基地里，能活着就不错了。别忘了我们的身份，做好自己的事，少管闲事！”
谈话声渐渐远去。
陈思思示意大家停下，眼神凝重。看来小李的交代是真的，曙光基地确实在进行残酷的人体实验，而且“张主任”就是核心人物。
“加快速度，目标是主楼地下三层的实验区。”陈思思低声道，根据小李提供的基地结构图，那里是研究最核心的区域。
从通风管道出来，他们已经身处基地的后勤仓库。借着仓库里堆放的物资掩护，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队，朝着主楼靠近。
主楼的守卫明显密集了许多，荷枪实弹的士兵每十分钟巡逻一次，走廊里还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张强，处理摄像头。”
张强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装置——老郑用废旧零件做的信号干扰器，按下开关后，周围十米内的监控信号都会被屏蔽。
“搞定。”张强比了个手势。
赵勇则根据记忆中的布防规律，带着众人在巡逻间隙快速穿过走廊，如同幽灵般避开所有视线，最终抵达通往地下三层的电梯口。
“电梯不能用，有指纹识别。”赵勇指着电梯旁的楼梯间，“走楼梯，那里监控少，但可能有暗哨。”
楼梯间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铁锈味。众人放轻脚步，一级级向下走。刚走到地下二层，就听到下方传来脚步声。
“有人！”王胖子立刻做出防御姿态。
陈思思示意大家躲进楼梯转角的阴影处。很快，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模样的人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低声交谈着。
“……这次的‘强化剂’效果比上次好，但副作用还是太大，实验体的寿命最多撑不过一个月。”
“张主任说了，只要能突破异能极限，代价不算什么。等研究成功，我们就能控制整个城市的异能者，到时候……”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陈思思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愤怒。用生命换取力量？这个张主任简直是个疯子！
继续向下，终于抵达地下三层。这里的气氛明显不同，墙壁是厚重的合金材质，门口有两个手持冲锋枪的守卫，旁边还立着一块牌子：“实验区，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
“硬闯肯定不行。”林峰低声道，“守卫的火力太强。”
陈思思观察着周围，目光落在墙壁上方的通风口：“从那里进去。”
通风口很小，只有身材最瘦小的林峰能勉强通过。
“我去。”林峰没有犹豫，卸下背包，灵活地爬上墙壁，撬开通风口的栅栏钻了进去。
几分钟后，通讯器里传来林峰低沉的声音：“里面有三个守卫，都背对着门口，我能解决。你们等我信号。”
众人屏住呼吸，握紧武器。又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几声轻微的闷响，随后林峰的声音再次响起：“搞定，开门。”
赵勇上前，用特制的工具打开门锁。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一个个封闭的房间，每个房间都装着厚重的玻璃，里面隐约能看到人影。
“这些是……”张强看着玻璃后的人影，脸色变得苍白。
那些人有的浑身插满管子，眼神空洞；有的身体发生了诡异的变异，皮肤上布满了鳞片或肉瘤；还有的蜷缩在角落，发出痛苦的呜咽。他们就是被当作实验品的异能者。
陈思思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愤怒像火焰一样在胸腔里燃烧，但她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分头行动。”陈思思快速下达命令，“赵勇，你带三人去控制室，销毁所有研究数据，切断这里的电源；张强，带三人去解救实验体，尽量打开所有房间的门锁；王胖子，你带两人守住门口，防止有人进来；林峰，跟我去找张主任的核心实验室，摧毁实验设备。”
“注意安全！”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陈思思和林峰沿着走廊快速前进，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没有守卫，但门锁是更高级的密码锁。
“交给我。”林峰从背包里掏出老郑做的解码器，连接到密码锁上。屏幕上的数字快速跳动，几分钟后，“嘀”的一声，门锁打开了。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各种精密的仪器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中央的操作台上放着一份标着“最终强化剂”的文件，旁边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人影——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而在实验室的另一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他们，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嘴里还念念有词：“快了……就快成功了……”
是张主任！
陈思思和林峰对视一眼，同时冲了上去！
张主任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猛地转过身，看到陈思思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原来是你们……能找到这里，倒是有点本事。”
“张伟！你这个疯子！”陈思思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多少人因为你的实验家破人亡？！”
“实验？”张主任推了推眼镜，语气狂热，“不，这不是实验，是进化！是人类超越自身极限的必经之路！你看他，”他指着培养舱里的少年，“他原本只是个普通的速度异能者，但在我的‘强化剂’作用下，已经能达到音速，代价不过是……少活几十年而已，很划算，不是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林峰搭弓上箭，瞄准张主任，“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张主任冷笑一声，按下了桌子底下的一个按钮，“晚了。”
实验室的合金门突然关闭，将他们困在里面。同时，墙壁两侧的暗格打开，露出了几挺自动机枪，枪口对准了他们！
“尝尝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吧。”张主任的笑容越发狰狞。
“小心！”陈思思猛地将林峰推开，同时发动瞬移，躲开了扑面而来的子弹！
“哒哒哒！”
机枪疯狂扫射，子弹打在地上、仪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碎片飞溅。
王胖子听到枪声，立刻带人冲了过来，却发现门被锁死，只能焦急地在外面砸门：“队长！林峰！你们没事吧？！”
实验室里，陈思思利用瞬移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寻找着机枪的死角。林峰则躲在一个仪器后面，寻找反击的机会。
“放弃吧！”张主任站在机枪的盲区，得意地笑着，“这里的墙壁是防弹的，你们逃不出去的！等外面的守卫赶来，你们就会成为我最新的实验品……尤其是你，小姑娘，雷系和治愈系双异能，真是完美的素材！”
陈思思的眼神冰冷，她注意到张主任脚下有一根连接着所有仪器的线路，似乎是总电源。
“林峰！掩护我！”
林峰立刻会意，从背包里掏出一颗烟雾弹，拉燃后扔向机枪的方向。
“砰！”
烟雾弥漫开来，暂时阻挡了机枪的视线。
陈思思抓住机会，发动瞬移，瞬间出现在张主任身后，手中的金属线带着强劲的电流，狠狠抽向他脚下的线路！
“滋啦！”
电流击中线路，火花四溅。实验室里的仪器瞬间熄灭，机枪也停止了扫射。
“不！我的研究！”张主任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转身扑向陈思思。
林峰趁机从藏身之处冲出，一记手刀砍在张主任的后颈。张主任哼都没哼一声，软倒在地。
“搞定了！”林峰喘着气说。
陈思思立刻跑到操作台，将所有研究数据和文件全部销毁，又拿起旁边的消防斧，将精密的实验仪器砸得粉碎。培养舱的玻璃被她用电流击碎，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少年抱了出来，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立刻注入一丝治愈能量稳住他的生命体征。
“队长！门开了！”王胖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原来赵勇在控制室成功切断了电源，连带实验室的门锁也失效了。
“快！带上这个少年，我们撤！”陈思思喊道。
此时，基地里已经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显然他们的行动已经暴露。
“实验体都救出来了！”张强带着一群衣衫褴褛、眼神惶恐的人跑了过来，大约有十几个。
“走！从原路撤退！”陈思思当机立断。
小队带着获救的实验体，在警报声和枪声中，沿着来时的路线快速撤退。赵勇在撤退前引爆了老郑留下的炸药，炸毁了地下三层的入口，暂时阻挡了追兵。
冲出曙光基地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阳光刺破黑暗，照亮了他们疲惫却坚定的脸庞。
被解救的实验体们看着远方，眼中第一次重新燃起了光芒。
陈思思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曙光基地，那里依旧灯火通明，却再也无法掩盖其背后的罪恶。
他们成功了。摧毁了研究数据，解救了实验体，给了那个疯狂的张主任沉重一击。
虽然代价未知，虽然未来依旧充满挑战，但他们已经为这个世界，清除了一个巨大的毒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