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曙光之影与暗流涌动
前往曙光基地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
离开熟悉的区域后，沿途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变得更加密集，也更加诡异。有能在墙壁间穿梭的变异壁虎，有能释放麻痹毒素的巨型飞蛾，还有一群智商明显高于普通丧尸、懂得围猎的“尸群”。
陈思思的小队不敢大意，白天小心翼翼地赶路，晚上则找相对安全的建筑休整。得益于陈思思的雷系异能和瞬移能力，几次看似无解的危机都被惊险化解——她能在关键时刻瞬移到队友身边挡下致命一击，也能用精准的电流束击穿变异生物的防御。
肖雅的植物沟通异能成了重要的预警手段，她能通过沿途植物的“反应”判断前方是否有危险；林峰的潜行和狙击技巧则负责清理落单的威胁；王胖子和张强组成的“肉盾”组合，能在遭遇突袭时迅速构筑防线。
五天后，他们在一片废弃的高速公路旁，看到了曙光基地的轮廓。
那是一个依托大型服务区建立的基地，外围用厚重的钢板和混凝土筑起了高达五米的围墙，墙头上架着铁丝网和几挺机枪，甚至能看到巡逻的士兵身影。围墙大门紧闭，门口立着一块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曙光基地”四个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非本基地人员，未经允许，擅自靠近者，格杀勿论。”
“这防御……够结实的。”王胖子咂了咂嘴，“比我们那体育馆强多了。”
陈思思眉头微蹙。这防御确实严密，但也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冰冷。她能感觉到，围墙后面隐隐传来的气息，混杂着警惕、麻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
“我们怎么进去？”张强问道，“总不能直接敲门吧？”
陈思思观察了片刻，指着围墙侧面一处相对隐蔽的角落：“先在那里等着，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触里面的人。不要贸然靠近，按他们牌子上的说法，很可能直接开枪。”
小队隐蔽在角落的灌木丛里，耐心等待。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辆军用越野车从远处驶来，速度很快。到了围墙门口，车上的人似乎出示了什么证件，大门缓缓打开，车辆驶了进去。
“是他们的人！”林峰低声道。
“看车的方向，应该是外出执行任务回来的。”陈思思眼神一动，“或许我们可以等下一辆车，想办法和他们沟通。”
又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有另一辆越野车朝着基地驶来，车速较慢，车身上还有明显的战斗痕迹，显然也是刚执行完任务。
“就是现在。”陈思思对林峰使了个眼色。
林峰会意，悄无声息地绕到路边，在越野车靠近时，突然从灌木丛后站了出来，手里举着弩箭，但没有对准任何人，只是做出一个“有话要说”的手势。
越野车猛地停下，司机警惕地举起枪：“什么人？！”
车后座下来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手里的枪也对准了林峰。
“别开枪！我们没有恶意！”林峰大声道，“我们是附近一个小基地的幸存者，想和你们基地谈谈合作！”
士兵们没有放松警惕，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皱着眉：“合作？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曙光基地合作？”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傲慢。
就在这时，陈思思带着王胖子、张强和肖雅从隐蔽处走了出来，手里都没有拿武器。
“我们有治疗外伤和缓解异能透支的方法。”陈思思上前一步，语气平静，“还掌握着一些关于变异生物弱点的情报，包括……‘母体’的信息。”
她特意加重了“母体”两个字。果然，听到这两个字，领头士兵的眼神明显变了一下。
“母体？”他上下打量着陈思思，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你们消灭了母体？”
“是。”陈思思点头，“就在城西的生物研究所。”
领头士兵沉默了片刻，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看好他们。”然后转身走向大门，似乎在和门内的人通讯。
几分钟后，他走了回来：“队长让你们进去。但丑话说在前头，进去后老实点，别乱看，别乱摸，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明白。”陈思思示意队员们保持冷静。
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刚好能容一人通过。陈思思等人依次走了进去，身后的大门立刻关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进入基地后，陈思思才发现里面的规模比外面看起来更大。服务区的建筑被改造成了宿舍、仓库和办公区，周围还搭建了不少临时帐篷，密密麻麻地住着人。
但这里的气氛却很压抑。
人们脸上大多带着麻木和警惕，很少有交流，走路都低着头，脚步匆匆。巡逻的士兵荷枪实弹，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这边走。”领头士兵面无表情地带着他们穿过人群，朝着服务区的主楼走去。
沿途的人看到陈思思他们这些“陌生人”，只是麻木地瞥一眼，就立刻低下头，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这里的人……好像不太对劲。”肖雅小声对陈思思说，她能感觉到周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气息，比面对变异生物时更让人窒息。
陈思思点点头，心中的疑虑更深了。这就是所谓的“曙光”基地？为什么感觉比他们那个简陋的体育馆还要压抑？
主楼里的守卫更加严密，走廊两侧站满了士兵。领头士兵将他们带到一间会议室门口：“进去吧，我们队长在里面等你们。”
推开门，里面坐着一个穿着少校制服的中年男人，身材挺拔，眼神锐利，肩上的肩章显示着他的身份。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年轻人。
“坐。”少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陈思思和队员们坐下，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曙光基地的防卫队长，李军。”少校自我介绍道，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年轻人，“这是负责研究的张博士。”
张博士推了推眼镜，对他们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
“你们说你们消灭了母体？”李军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把详细过程说一下。”
陈思思没有隐瞒，将生物研究所的发现、母体的特性以及最终消灭它的过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灵泉空间和系统的存在，将灵泉水和灵晶的效果归功于“特殊异能”。
李军和张博士听得很认真，尤其是张博士，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你们的队长，异能很特殊。”李军看向陈思思，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雷系和治愈系双异能？”
“是。”陈思思没有否认。
李军点点头，和张博士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道：“你们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关于合作……张博士，你来说吧。”
张博士推了推眼镜，开口道：“我们基地确实在研究病毒的解药，也需要各种关于变异生物的情报。如果你们能提供持续的情报支持，我们可以提供一些物资援助，比如食物、药品、武器。”
“只是物资援助？”陈思思挑眉，“我们希望能共享你们的研究成果。毕竟，消灭病毒是所有人的目标。”
李军的脸色沉了沉：“共享研究成果？你们知道我们为了这些研究付出了多少代价吗？就凭你们一个小基地，也配和我们谈共享？”
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要么接受物资援助，定期提供情报；要么，现在就离开。但我提醒你们，外面可不太平，能不能活着回去，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陈思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李军的态度比门口的士兵还要傲慢，完全没有合作的诚意。
“如果我们拒绝呢？”陈思思问道。
李军冷笑一声：“拒绝？你们觉得你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拍了拍手，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几个端着枪的士兵走了进来，将他们包围起来。
“你想干什么？”张强猛地站起来，王胖子也握紧了拳头。
“别激动。”李军摆了摆手，“我不是要对你们动手，只是想‘请’你们多留几天。张博士对你们的‘特殊异能’很感兴趣，想做个研究。”
“研究？”陈思思眼神一凛，“你们想把我们当实验品？”
张博士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只是常规的异能检测，对你们没有伤害。我们需要更多的异能样本，才能更快地研究出解药。”
“我们不同意！”陈思思站起身，体内的雷系异能开始运转，“放我们走！”
“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军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动手！”
士兵们立刻举枪对准他们，手指扣在扳机上。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陈思思突然发动了瞬移，瞬间出现在李军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刀（老郑给她的那把），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让你的人放下枪！”陈思思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李军自己。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快的速度！
“你……”李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放下枪！”陈思思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刀刃轻轻划破皮肤，渗出一丝血迹。
“放下！”李军咬着牙喊道。
士兵们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放下了枪。
“张博士，”陈思思看着那个白大褂，“打开门，让我们离开。”
张博士脸色苍白，颤抖着按下了门边的按钮。会议室的门缓缓打开。
“退后！”陈思思挟持着李军，一步步退出会议室，队员们紧紧跟在她身后，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士兵。
走廊里的士兵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主楼。
“让我们安全离开基地，否则，他就没命了。”陈思思对门口的守卫喊道。
守卫们看向李军，李军脸色铁青，却只能咬牙道：“开门！”
沉重的大门再次打开，陈思思挟持着李军，和队员们一起退到门外。
“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李军沉声道。
陈思思看了一眼身后的基地，突然笑了笑：“多谢李队长‘盛情款待’。后会有期。”说完，她猛地将李军推开，同时发动瞬移，带着队员们瞬间后退了十几米，落在了之前隐蔽的灌木丛旁。
“追！”李军站稳后，气急败坏地喊道。
但陈思思等人早已借着灌木丛的掩护，快速消失在公路旁的树林里。
跑出很远后，他们才停下来，大口喘着气。
“吓死我了！”王胖子拍着胸口，“这什么曙光基地啊，简直就是个牢笼！”
“他们根本不是在搞研究，”张强脸色难看，“我看他们是想把我们抓起来当小白鼠！”
肖雅更是吓得脸色发白：“里面的人看起来好可怜……就像被关起来的囚犯……”
陈思思的脸色也很凝重。她回头望了一眼曙光基地的方向，那里的围墙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哪里有半点“曙光”的样子？
“我们得尽快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王队长。”陈思思说道，“这个曙光基地，比我们想象中危险得多。”
她有一种预感，这个基地绝对不简单。他们的研究，他们的管理模式，还有那种无处不在的压抑和恐惧……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且，他们提到了‘异能样本’，”陈思思想起张博士的话，“说明他们一直在搜集异能者，很可能用了不正当的手段。”
“那他们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肖雅担心地问。
“有可能。”陈思思点点头，“李军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路上要更加小心。”
“那我们还跟他们合作吗？”张强问道。
“合作？”陈思思冷笑一声，“和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们还是靠自己吧。”
她想起了基地里那些虽然疲惫、却眼神明亮的幸存者，想起了安安的笑容，想起了队员们并肩作战的默契。
或许他们的基地很简陋，或许他们的力量还很弱小，但至少那里有自由，有希望，有彼此信任的温暖。
这就够了。
“走，我们回家。”陈思思对队员们说，眼神坚定。
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没有回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步伐比来时更加坚定。
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但他们知道，自己要守护的是什么。
而曙光基地的阴影，如同一片乌云，已经悄然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