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
薛洋字成美：你确定我问的是这个？
金光瑶决定装傻到底
金光瑶：不是吗？
薛洋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道
薛洋字成美：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法知道？
金光瑶：听话符用我身上？不好吧
薛洋字成美：那你倒是说说，你身上的禁术痕迹
薛洋字成美：以及受损金丹和灵力是怎么回事？
金光瑶垂眸沉默不语，薛洋轻叹一声，又道
薛洋字成美：阿瑶，你明知不可能瞒得住我
金光瑶直直盯着薛洋，最终妥协于薛洋质问的目光之下
金光瑶：是同舟合命
薛洋一愣，面上甚至闪过几分震惊
薛洋字成美：是因为赤峰尊吗？
金光瑶：嗯
金光瑶声落，房内陷入了沉寂，半晌，金光瑶才开口
金光瑶：别告诉二哥他们
薛洋字成美：可你瞒不住我姐，她也修鬼道
薛洋字成美：而且比我更强，对禁术痕迹的感知也比我更敏锐
薛洋字成美：你昏迷这几天她不曾近过你的身，但她若见到你定然会察觉出不对劲
金光瑶：……能瞒一个是一个吧
金光瑶：你能消除禁术痕迹吧
薛洋字成美：……可以
薛洋字成美：但不能完全消除
金光瑶：还等什么？
薛洋字成美：真会给我找事干
金光瑶：没办法，谁让你摊上我这么个朋友呢
蓝曦臣把锁灵囊放置在桌上，聂怀桑小心翼翼地凑近
一道微弱的金色魂光从袋中飘出，隐约凝聚成聂明玦的身影，只是魂体十分虚弱，模糊不清
聂怀桑：大哥……
聂怀桑看着那道魂光，眼眶瞬间泛红，声音哽咽
聂明玦的魂体微微晃动，魂体虚弱，无法在锁灵囊外停留太久，还需温养
聂怀桑强忍着泪水，从怀中取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养魂玉，将聂明玦的魂光小心翼翼地引入养魂玉中
养魂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包裹着聂明玦的魂体，使其渐渐稳定下来
聂怀桑：大哥，怀桑好想你
他知道聂明玦听不见，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大哥面前吐露自己的思念
安置好聂明玦的魂魄，聂怀桑才回头去看蓝曦臣等人
聂怀桑：三哥怎么样？
蓝涣字曦臣：没什么大碍
聂怀桑：那就好
烛火燃了一夜，晨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床榻上， 金光瑶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聂怀桑带着关切的脸庞
聂怀桑：三哥
聂怀桑大喜过望，连忙端着温好的汤药上前，轻轻放在床边的矮几上，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身，顺手在他背后垫了个软枕，俯身时衣摆扫过床沿，带出细碎的声响
金光瑶：怀桑，你来了
聂怀桑：嗯，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金光瑶：我没事，不必担心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桌上那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养魂玉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金光瑶：大哥的魂魄…安置好了？
#聂怀桑：嗯，安置好了
聂怀桑点点头，拿起养魂玉，递到金光瑶面前
聂怀桑：多亏了你，三哥
他伸手替金光瑶掖了掖被角，指尖触到微凉的锦缎，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感激
聂怀桑：若不是你，我恐怕这辈子都找不到大哥的魂魄了
看着养魂玉中那道微弱却稳定的魂光，金光瑶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金光瑶：大哥待我不薄
金光瑶：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聂怀桑脸上，轻声问道
金光瑶：大哥的尸身，找到了吗？
聂怀桑掖被角的手猛地一顿，他垂了垂眼，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释然
#聂怀桑：你…都知道了……
金光瑶：嗯
金光瑶轻轻应了一声，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愠怒
金光瑶：我虽不知怀桑为何瞒着我，但我想，你做这一切，都有你的理由
他微微侧过头，望着跳动的烛火，淡淡道
金光瑶：不管是信不过我也好，还是信不过这金陵台的人心叵测……
#聂怀桑：不是的
不等金光瑶说完，聂怀桑便急忙开口打断，语气急切又郑重，他抬眼望着金光瑶，眼底满是诚恳
#聂怀桑：三哥，我没有信不过你，我只是不想把你牵连进来
他顿了顿，想起聂明玦在世时的叮嘱，想起金光瑶这些年步步为营的艰难，语气里带着真切
聂怀桑：大哥在世的时候我就知道
聂怀桑：你一路从底层爬上来，坐到如今的位置，太不容易，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比谁都多
聂怀桑：我不想因为大哥的事，让你好不容易稳住的一切毁于一旦
聂怀桑：就连二哥和晚吟姐她们，我也未曾全然坦白
金光瑶静静地听着，眼底的平静终于泛起一丝涟漪，他望着聂怀桑，忽然轻声问道
金光瑶：魏无羡，也是你棋盘上的棋子吗？
聂怀桑闻言一愣，随即失笑出声，眼底的阴霾散去几分，带着几分被看穿的无奈
聂怀桑：你怎么知道，那“虞姑娘”便是魏婴？
金光瑶：不难猜
金光瑶浅浅勾了勾唇角，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的通透
金光瑶：先不说江宗主和薛洋见到她时的反应
金光瑶：光是含光君对她的态度，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他微微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金光瑶：熟悉他们的人谁不知道？
金光瑶：能让蓝忘机那般破例护着、寸步不离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聂怀桑被他说得哑然失笑，指尖挠了挠脸颊，坦诚道
聂怀桑：倒也是
聂怀桑：她的确是我的一步棋
聂怀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郑重
聂怀桑：但我自始至终，都只想借她的手寻找大哥的尸身，从未想过加害她
金光瑶：我知道
金光瑶轻轻应了一声，语气笃定，他了解聂怀桑的性子，看似纨绔懦弱，实则心细如发，纵然布局谋算，也尚存几分底线
提及正事，聂怀桑的神色又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沉重
聂怀桑：大哥的尸身找到了，只是……
聂怀桑：只有躯干，头颅被冒充你的那人带走，至今杳无音讯
金光瑶缓缓吸了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虽面色依旧虚弱，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金光瑶：天下无不透风之墙
金光瑶：他们既然敢做，就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聂怀桑望着他苍白却坚定的侧脸，心中的焦虑稍稍缓解，他点了点头，伸手拿起矮几上的汤药，递到金光瑶面前，语气温和
聂怀桑：三哥，你伤势还未愈，把药喝了，再休息会儿
金光瑶望着他递过来的汤药，轻轻颔首，声音轻缓
金光瑶：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