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羽毛球
羽毛球馆的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在米白色塑胶地面投下长条形的光斑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橡胶与运动气息清新又干爽
温一一握着川崎球拍站在球网一侧黑色拍框搭配银色纹路在光线下泛着细腻光泽她轻轻叩了叩拍面 看着对面身姿挺拔却动作僵硬的温景知眼底藏着浅浅的笑意
“发球不用急着发力。”她指尖捏着洁白的羽毛球轻轻掂了掂，语气耐心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把球托在掌心不用捏太紧，抛到胸口高度就好太高太低都难控制击球点。”
温景知依言照做 掌心托着羽毛球 指尖微微收紧 平日里演算时的精准仿佛瞬间消失不见
她抛球的动作带着几分生涩手腕不自觉地晃了一下球刚离手就歪向一边，“嗒”地一声轻响落在脚边
“没关系没关系”温一一快步绕过球网捡起球小跑着抛给她 ，声音轻快得像跳跃的音符，“抛球时手腕别晃想象手里托着一杯水保持平稳就行，你先不用急着挥拍就只练抛球找到稳定的节奏再说。”
温景知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重复抛球动作
起初依旧磕磕绊绊 球时高时低 偶尔还会直接砸在自己的球拍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她没有丝毫急躁眉头微蹙 眼神专注得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竞赛题每一次抛球都在悄悄调整力度和角度
温一一站在对面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看着
她挺直脊背 即使只是简单的抛球动作 也透着一股严谨的韧劲 温一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原来清冷学霸做任何事都这么认真连学打羽毛球都带着股钻研的劲儿
十几分钟后，温景知的抛球终于有了规律球每次都能平稳地落在身前固定的范围里，高度也恰好卡在胸口位置
“很棒！”温一一适时出声鼓励，眼里亮晶晶的，“现在试着挥拍，拍面要正对球的中下部，轻轻击球托就行，不用太用力，重点是把球送过网。”
温景知深吸一口气再次抬手托球
这次球的高度刚刚好 她手腕轻挥球拍带着风声划过空气“啪”的一声清脆轻响 羽毛球稳稳越过球网落在温一一这边场地的中后场
“中了！”温一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弯腰捡球回击，羽毛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浅浅的弧线，“你看，是不是不难？现在试着接我的球，眼睛盯着球，脚步跟着动，别站在原地等 球来了记得要动”
温景知下意识地侧身挥拍 却慢了半拍 球擦着球拍边缘落下滚到了场地角落
她没有气馁也没说话只是快步走过去捡起球递到温一一手里语气依旧平淡：“再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场馆里不断响起球拍击球的轻响 时而清脆 时而沉闷 伴随着两人细碎的脚步声
温景知学得极快 从一开始的频繁漏球 到后来能勉强接住两三个回合 再到渐渐能跟上温一一的节奏不过短短半个多小时
她的动作依旧算不上流畅，偶尔还会因为脚步没跟上而踉跄，但那种生涩感正在慢慢褪去，挥拍时的力度和角度也越来越精准。
温景知的脸上渐渐渗出薄汗，额前的碎发被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平日里清冷的眉眼间多了几分鲜活的红晕整个人都显得生动了许多
“脚步要灵活点，小碎步调整位置。”温一一 一边轻轻击球一边轻声提醒，“球往左边来就左脚往前跨 右边就右脚动 重心放低 像这样 ”她说着示范着小步移动的动作 脚步轻快灵动
温景知默默记下她的话，试着调整脚步。一次温一一故意将球打向她的右侧边线，温景知下意识地右脚跨步，同时挥拍击球，刚好将球回了过去，却因为重心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小心！”温一一连忙停手 扔下球拍就跑了过去，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担忧，“没事吧？有没有崴到脚？都说了不用太拼，慢慢练就好。”
温景知站稳身体，摇了摇头，脸颊泛起一丝薄红，不知是累的还是羞的：“没事。”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球拍 握柄处早已被掌心的温度焐热，原本冰凉的碳纤维材质变得温润，贴合着掌心的纹路，竟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歇会儿吧，喝口水。”温一一拉着她走到场边的休息椅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过去。
温景知接过水，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瞬间驱散了些许燥热
她低头抿了一口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她转头看向场地中央那只白色的羽毛球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旁边靠着两支并排的球拍
沉默了片刻，温景知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温一一愣了愣，随即弯起嘴角，眼里满是笑意，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暖意：“是吧？打打球确实能让人静下心来 什么都不用想只盯着球就行。你平时总忙着刷题、备竞赛，肯定没怎么好好放松过。”
“嗯。”温景知轻轻颔首，目光重新落回手里的矿泉水瓶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的纹路，“以前总觉得这些运动都是浪费时间，不如多做一套竞赛题，或者多背几个知识点。”
“其实适当放松也很重要呀。”温一一靠着椅背，侧头看着她，语气认真，“一直紧绷着弦，时间久了也会累的。你看，现在这样打打球，心情是不是好多了？说不定还能提高学习效率呢。”
温景知抬眼看向她，眼底映着晨光，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确实。”她顿了顿，补充道，“以前没觉得，现在……好像也不错。”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温一一耳里
温一一心里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了 暖暖的带着难以言喻的雀跃
她忍不住追问：“那以后放假我们可以常来呀！我还能教你别的，比如杀球、吊球，还有网前小球，可有意思了。”
温景知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温一一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眼角眉梢都透着真诚的期待
沉默了几秒，温景知轻轻“好”了一声 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简单的一个字 却让温一一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怔怔地看着温景知，随即笑得更开心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太好了！那下次我们就练杀球，我跟你说，杀球看着厉害，其实也不难……”
温景知没有打断她 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轻轻点头
场馆里的空气里 除了运动后的清爽气息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甜丝丝的默契
不知过了多久，温一一站起身，拿起球拍挥了挥：“要不要再打一会儿？这次我放慢点速度，教你接网前球。”
温景知也站起身握紧手里的球拍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快得像错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