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破幻境关，魔猿赠宝
林默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呼吸都慢了半拍。他单膝跪地，右手还死死握着那根融合了天机令的长棍，指节发白。左手虎口裂开，血顺着掌心往下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暗红的小点。魔猿站在对面，胸口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紫黑色的液体。它没再往前一步，反而缓缓抬起双臂，一拳捶在左胸，又一拳捶在右肩，动作僵硬却带着某种仪式感。然后它后退三步，低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不像是攻击，倒像是……行礼。
“这啥情况？”林默喘着粗气，声音有点哑。他没动，眼睛死死盯着魔猿的动作。
陈茵已经蹲在地上打开了终端，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它的灵力波动变了，不再外放，反而往体内收。攻击性归零了。”她抬头看向林默，“它……好像不打了。”
林默眯起眼，火眼金睛再次开启。这一次，他看清了魔猿眉心的位置，那里浮现出一道暗金色的符文，断了一角，形状扭曲，但和蚀月镜上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他脑子嗡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魔猿突然开口，声音像从地底传来：“你们能破我幻境关，来到此处，也算有本事。”林默愣住。“幻境？”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在流血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碎裂的石块，还有远处歪倒的石柱。这些伤是假的？刚才那一场拼死搏斗，全是演的？“你说这是幻境？”他声音压低，“那我的血呢？他们的伤呢？都是假的？”魔猿咧嘴一笑，獠牙露在外面，可眼神里的杀意已经没了。“痛是假的，意志是真的。”它抬起手臂，指向背后的坑道，“只有在绝境中不丢下同伴，不放弃抵抗的人，才能看见这扇门。”坑道里的光确实变了。之前是急促闪烁，像警报，现在变得平稳，像一条流动的河，从黑暗深处缓缓亮起。
陈茵猛地站起身。“我明白了！我们以为是在现实战斗，其实整个过程都是测试！它在看我们面对死亡时的选择——是逃，是护，还是只顾自己活命。”
林默心头一震。他回想起来，从第一击开始，他就挡在所有人前面。哪怕体力耗尽，人气值见底，他也没往后退过一步。峨眉女修甩符，武当弟子出剑，崂山壮汉硬扛，青城老者布阵……他们谁都没跑。而他自己，哪怕明知打不过，也选择了冲上去。
系统一直没说话，可丹田里的天机令微微震动了一下，像是回应了什么。
“所以……”林默缓缓站直身体，“刚才的一切，都是考验？”
“不是考验。”魔猿摇头，“是筛选。秘境只认一种人——宁死也不背弃本心的。”
林默没再问。他知道，不管是不是幻境，他的选择是真的。他不怕死，但他更怕身后的人因为他退了一步而受伤。
魔猿仰头，发出一声长啸。那声音不像刚才那样充满暴戾，反而带着一丝解脱的味道。接着，它抬起手，猛地从自己肩胛处拔下一根金色的猴毛。毛发刚离体，就在空中轻轻一颤，被它指尖捻住。它一步步走过来，动作缓慢，没有威胁的意思。走到林默面前五步远时停下，伸手递出那根猴毛。“此物可化你之分身，危急时刻自会觉醒。”它的声音低沉，“非我施恩，乃你赢得资格。”
林默看着那根毛。金光流转，温度比想象中高，像是有生命在跳动。他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双手接过。猴毛一碰他掌心，立刻融入皮肤，顺着经脉往丹田游走。一股暖流扩散到四肢，整个人像是被重新充了电。他脑子里没有响起系统提示，可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一声遥远的笑声——熟悉得让他头皮发麻。那是齐天大圣的声音。
“它认你了。”魔猿说。
林默没回答。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根毛已经消失，但掌心还残留着一点温热。
“为什么是我？”他终于问出口。
魔猿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因为你身上，有他的影子。不是力量，是那股‘老子不信命’的劲儿。”
林默怔住。他想起加班到凌晨被车撞飞的那一刻，想起系统激活时脑海里闪过的“俺老孙当年……”，想起每一次被人看不起却还要硬撑着说“这波稳了”的嘴强时刻。原来不是巧合。
魔猿转身，一掌拍向旁边的石壁。轰的一声，整面岩层塌陷，碎石滚落，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通道尽头隐约有光，像是通往外界。
“去吧。”它背对着众人，声音渐弱，“真正的危险不在这里。”
话音落下，它的身影开始变淡，像是被空气一点点吸走。最后只剩下一个轮廓，然后彻底消失。坑道的光芒也随之减弱，只剩下通道口那一片微弱的亮光。
林默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长棍。他转头看向陈茵，她正收起终端，脸色冷静，但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是信服。
“刚才……真的是幻境？”他问。
陈茵点头：“数据记录显示，我们的生理指标确实经历了剧烈波动，但实际损伤程度远低于感知。换句话说，我们觉得自己快死了，其实只是精神层面的极限拉扯。”
林默懂了。这就像玩游戏开了最高画质，连疼痛都模拟得跟真的一样。可本质上，他们没受致命伤。他低头检查自己。虎口还在流血，肩膀酸胀，体力透支，但骨头没断，内脏也没问题。比起真正生死战后的状态，已经算轻伤了。“兄弟们！”他提高声音。
远处，峨眉女修收了符纸，武当弟子把剑插回鞘里，崂山壮汉扶着墙站起来，青城老者拄着拐杖走过来。他们脸上都有疲惫，但眼神清醒。
“听好了。”林默环视一圈，“我们刚过了最后一关。现在要回去，路上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别放松警惕，装备检查一遍，伤处理一下，五分钟休整。”没有人出来反对。
陈茵走过来，递给他一块急救贴。“你左手需要包扎。”
林默接过，撕开贴在虎口上。血止住了，但手指还是有点抖。他抬头看向那条新开的通道。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哪里。可他知道，必须得走。他摸了摸丹田位置，那里有一丝微弱的热感——来自那根猴毛，也来自某个沉睡已久的存在。“俺老孙当年……”他低声念了一句。脑海依旧安静，没有弹幕，没有提示。但这一次，他没觉得慌。他把长棍扛回肩上，迈步走向通道入口。
陈茵跟上来，小声问：“你觉得它说的‘真正危险’是指什么？”
林默脚步没停。“不知道。”他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到丹田一烫。紧接着，掌心残留的温度猛地窜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