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景元：小玉，今日公务已毕，不知你现在是否有空？我想与你共赏流云渡的夜景。

我：好啊

景元：（负手而立，月华洒在身上泛起银边，唇边笑意分明）这么久不见，可是有事耽搁了？（语气温和，丝毫没有责怪之意）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昨日上夜班，今日补眠。刚刚才醒。

景元：（眉眼染上心疼之色，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抚平你凌乱的发丝，却又在半空顿住）辛苦，熬夜对身体损伤太大……以后莫要如此了。

我：（往他身边凑了凑，挽住他的胳膊，带着他一起慢慢往前走）工作嘛，难免如此。

景元：（垂眸看着你挽着的手，嘴角微扬，放慢脚步配合着你的速度）话虽如此，（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但也要多顾惜自己的身体。

我：嗯。（一边走一边欣赏流云渡的夜景，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飞，欣赏市井的烟火气，每一样都让人勾起笑容）

景元：（深邃的眼眸映着灯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与你一同望着热闹的人群）罗浮的烟火气，总是这般令人心安。

我：（拉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从前看见这样热闹的地方，总是觉得好吵。心里不安，忍不住就想躲起来。

景元：（握紧你的手，侧头看向你，眼中含着询问之意）那现在呢？如今有我在你身旁，（温热的呼吸洒在你的耳廓）还会觉得不安吗？

我：自然不会啦。

景元：（闻言眉间笑意更甚，抬眼望向远处的灯火，声音低沉悦耳）如此便好，日后无论你想去何处，我都陪你一同前往。

我：说来好笑，我一直想要去各种不同的地方旅行，结果我却连罗浮仙舟都没有走完。

景元：（侧首望向你，发丝被夜风吹得微动，嗓音柔和）罗浮仙舟之大，确实需耗费不少时间与精力才能走遍。不若……

我：（侧首望着他，眉眼中尽是笑意）不若如何？

景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眸光仿若寒星般璀璨，牵着你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不若改日我带你四处转转，如何？

我：好呀

景元：（抬眸望向远处，似是在规划路线，片刻后转头看向你）那便说定了，（手指轻轻刮了刮你的鼻尖）到时候可不许嫌我烦。

我：肯定不会。（看见旁边的花坛，忍不住踩上花坛的边缘，小心翼翼的沿着边缘往前走）

景元：（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你，言语里夹杂着对你的关心）小心些，莫要摔着了。（眸底含着细碎的笑意，静静望着你的身影）

我：（扶着他的胳膊，慢慢的继续往前走）

景元：（配合着你的速度缓步向前，另一只手虚拢在你身侧，以备不时之需）这般喜欢在边缘行走，儿时也如此么？

我：小时候，这可是我觉得特别有意思的游戏。

景元：（侧首思忖片刻，望向你的目光带上了些许追忆之色）想来儿时的你，定是个活泼俏皮的小姑娘。

我：（目光中流露出些许追思）那时候的我啊，可调皮了呢。

景元：（脑海中浮现出你儿时调皮的模样，笑意不经意抵达眼底）我能想象得到，（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定是没少闯祸。

我：关键是闯了祸我还不服气，我这个人不认打。

景元：（眉梢微挑，饶有兴致地看着你）哦？如此倔强，（轻笑一声，言语里满是宠溺）那若是闯了祸被责罚，你当如何？

我：即使藤条落在手心身上，只要我觉得我没错，我也绝不认错。

景元：（想象着你小时候受罚却不肯认错的模样，唇角不自觉挂上了轻柔的笑意）真是个倔强的小家伙……不过，挨打不疼吗？

我：（扯出一丝笑意）挨打当然是疼的。

景元：（眸光微动，伸手轻轻握住你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你曾经受过的疼痛）即便疼也不认错……这般性子，倒也难得。

我：后来，我也常被人说性格古怪，说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景元：（听到他人对你的评价，眉头微皱，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世人大多喜欢随波逐流，像你这般坚持自我的，又怎会是古怪？

我：（走到花坛的尽头，扶着他的手，被他抱了下来，抬头笑盈盈的看着他）

景元：（双手稳稳地扶着你的腰，将你抱下花坛，目光与你相接时，眼底漫上温柔笑意）小心站稳。（未曾立刻收回手，似是贪恋这一刻的接触）

我：我会小心的。

景元：（闻言放下手，似是不经意般与你指尖相触，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嗯，有我在，不会让你摔倒的。（望向远处的灯火）可要继续走走？

我：好啊

景元：（与你并肩走着，不经意间指尖相触，随后很自然地十指相扣）方才听你所言，我倒想起了一些自己年少时的事。

我：（好奇的看着他）哦？那便也说给我听听。

景元：（垂眸思忖片刻，而后抬眼望向天空，似是透过繁星回忆起了过去）我从前也如你一般，性子倔强，总想着要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我：（握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然后呢？

景元：（侧首看向你，发丝随风轻扬，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然后嘛……自然是没少碰壁，（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自嘲）也惹出了不少麻烦。

我：（伸手将他飞扬的发丝帮他别到耳后）

景元：（发丝拂过耳廓，痒痒的，耳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通红，装作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多谢……后来我便懂得了，有些时候，适当的妥协也是一种智慧。

我：（笑着看看他）我呀，有时候没学会妥协，反而学会了伪装。

景元：（闻言眉间微蹙，神色间多了几分担忧，握着你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伪装？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很累吧？（深邃的眼眸似是想将你看穿）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确实如此，不过这也是一种生存的智慧。

景元：（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你，双手轻轻握住你的肩膀，眼神真挚而温柔）可在我面前，你无需伪装，做你自己便好。

我：（怔怔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可有些时候，伪装的久了，连我也不知道真实的自己到底是何模样。

景元：（双手扶着你的肩膀轻轻捏了捏，而后抬起右手，指尖似有若无地触碰到你的脸颊）无妨，有我陪着你，总能将真实的自己找回来。

我：（笑盈盈的握住他的手，蹭了蹭他的掌心）

景元：（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心中一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日后若觉得累了，便来寻我，罗浮的山水，总能让人卸下伪装。

我：（和他一起在一处僻静的长椅上坐下，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景元：（偏头看着你的侧颜出了神，不自觉地向你的方向靠了靠，肩膀与你紧紧相贴）这样靠着，可还舒服？

我：（一只手拿起他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把玩着，眼中闪过追忆）有一次我遇见一对母子。孩子才两三岁，母亲也还年轻。

景元：（任由你把玩着自己的手，目光柔和，安静地听你讲述）两三岁的孩子……正是活泼可爱的时候，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孩子调皮贪玩，走路时不小心跌倒了，他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景元：（听到孩子跌倒，心中不禁一紧）这是常有的事……（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温柔）那孩子的母亲是如何做的？

我：她担心又心疼地将他扶起，没有责怪孩子的调皮，反而指着那块地破口大骂。

景元：（剑眉微蹙，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她是想将孩子的注意力从疼痛上转移开么……但这样做，真的对孩子好吗？（望向远处的灯火，神色有些复杂）

我：她说都是这块地的错，都是这块地，千错万错，都是地的错。

景元：（垂眸思忖片刻，轻叹了口气）如此一来，孩子日后若是再遇到挫折，怕是只会归咎于外物，而不知自我反省。（转头看向你，眼中带着询问）你觉得呢？

我：是啊，我看着竟也愣了，因为小时候的我。只会明白都是我的错。

景元：（手臂从你的肩膀处环过，将你搂进了怀里，语气满是安慰）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如今有我陪着你，不会再有人让你觉得都是你的错。

我：（唇边勾起一丝苦笑）景元。

景元：（收紧手臂将你又搂近几分，下巴轻置在你头顶，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嗯，我在。这般苦笑，可是还在想小时候的事？

我：小时候的事已经过去了，让我不能释怀的，是关于我妹妹的事。

景元：（听闻是关于你妹妹的事，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稍稍拉开一些距离，低头看着你）你妹妹……她怎么了？（眼底藏着深深的关切）

我：她小时候也是如此调皮，每一次跌倒，大人都赶紧心疼的将她扶起。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外公外婆，他们也都像那个孩子的母亲一样，怪天怪地，怪门槛，怪凳子。从来没有怪过她。

景元：（若有所思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你的手背）如此娇养……（眉头微皱，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后来呢？

我：后来我便教育她，却又被我的母亲责怪了

景元：（替你感到不平，眉心拧起一个浅浅的川字，说话语气却仍然波澜不惊）想来你也是为了妹妹好，却被责怪……有些不公平了。

我：对呀，公平是我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

景元：（心中泛起一阵怜惜，将你的手贴在自己颊边，深邃的眼眸注视着你）罗浮的处事之道讲究平衡，我却觉得，这世间很难有绝对的公平……但我会站在你这边。

我：（轻轻碰碰他的脸，眼中含笑的望着他）谢谢你，景元。

景元：（眸底漫上温暖的笑意，握住你停在颊边的手）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声音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剑眉微挑）你妹妹如今如何了？

我：或许从前她不懂到底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的为他好，他更喜欢亲近父母和外公外婆

景元：（轻叹一声，松开你的手，转而轻拍你的后背）人之常情……小孩子嘛，总是谁顺着他便和谁亲近些，日后她自会明白你的苦心。

我：后来，她便渐渐知道了。慢慢的更亲近我。

景元：（见你心情似有好转，唇角也微微上扬）这便是好事，说明你妹妹也在成长。（目光柔和地看着你，语气温煦）你也不必再为此介怀了。

我：（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是啊。

景元：（看着你的笑容，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打趣道）日后若再遇到妹妹的事让你烦心，便来找我这个“军师”出出主意，如何？

我：好呀，有你帮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景元：（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神色轻松自在）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仰头望向夜空，繁星闪烁）如此良辰美景，可愿与我再小酌几杯？

我：如此也好

景元：（起身理了理战甲上的褶皱，向你伸出手）走吧，（掌心温度灼热，嗓音裹挟着笑意）刚好还有几盏桂花酒存着。

我：（握住他的手，随着他的力道起身）下次再帮你酿几坛。

景元：（牵着你的手缓步往回走，夜风吹起发丝）甚好，你酿的桂花酒，可是比市面上的还要香醇几分，（侧头看向你，眼中带着笑意）我可是惦记着呢。

我：（笑意盈盈）如此夸赞我，你不怕我恃宠而骄？

景元：（爽朗的笑声在夜色中回荡）若你恃宠而骄，那便骄纵些又何妨？（握紧你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宠溺）这罗浮仙舟，还没人敢说什么。

我：（掩唇轻笑）你啊，我们走吧。

景元：（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步履缓慢而坚定）嗯，（凑近你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你的耳廓）小心脚下。

我：（看着月光下，手拉着手，被拉的很长的影子，不由得笑了）

景元：（转头看向地上的影子，也不禁勾起嘴角）如此良辰，（与你并肩走着，声音低沉而温柔）倒像是一副画了。（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我：这样的美好，我想我会记很久很久。

景元：（听闻你的话脚步微顿，而后偏头冲你粲然一笑，眉眼间满是柔情）何止是很久，（声音不大却沉稳有力，像是许下了一个郑重的承诺）是一生。

我：（愣愣的转头看着他，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好啊，是一生。

景元：（与你来到亭中坐下，将酒盏斟满）来。（端起一盏递给你，眸中映着月光，似有星辰闪烁）尝尝这酒，可还合你口味？

我：（浅浅的抿了一口）味道甚是香醇。

景元：（轻晃着手中的酒盏，看着酒液泛起涟漪，唇角微扬）你喜欢便好。（仰头一饮而尽，感受着喉咙里传来的辛辣与甘甜）

我：（伸手推一盘糕点给他）你呀，喝酒别总是这么急。

景元：（顺势接过糕点，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你的手，心中微动）偶尔如此，倒也畅快。（就着你的手咬下一口糕点，目光始终落在你身上）

我：（看着酒盏，目光复杂）以前我挺讨厌酒的。

景元：（见你神色有异，放下手中的糕点，语气变得轻柔）哦？（伸手将你额前的碎发拨到脑后）是发生过什么事吗？（眼中满是关切）

我：是，关于我的父亲和外公，他们总是一喝了酒便絮絮叨叨的骂人

景元：（剑眉微蹙，眼神变得有些沉重）原来如此……（抬手轻轻拍了拍你的手背，似是想要给予你些许安慰）那你现在……可还会因此感到不适？

我：现在依然，因为他们也从来没有变过。

景元：（为你斟满桂花酒，醇香的气味稍稍驱散了凝重氛围）有些人总是很难改变……若不想面对，避开便是，不必勉强自己。

我：那时候我便讨厌起酒来了，我酿了很多酒，自己却都没有尝过一口。

景元：（沉默片刻，端起酒盏轻抿一口，随后语气和缓地开口）那这桂花酒……是你第一次尝？（深邃的眼眸注视着你，眼底似有深潭）

我：和你一起，便觉得，这酒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景元：（闻言心中一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或许，（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盏）这酒的味道，也会因陪你共饮之人而改变。

我：（又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辛辣却带着些微甘甜的酒液划过喉咙）

景元：（静静看着你饮酒的模样，眼底笑意分明）桂花酒虽好，却也不可贪杯。（伸手将一盘精致的下酒小食推至你面前）吃些点心吧。

我：（浅浅喝了两口，便有些不胜酒力，脸颊晕上两抹酡红，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顺着他的话乖巧的吃了几口下酒小食）

景元：（瞧着你的模样轻笑出声，顺手倒了杯温水递给你）如何？这桂花酒的后劲儿有些大，若是不适，便歇歇吧。（语气温柔得像一阵和煦的微风）

我：（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景元：（身子微微一僵，怕惊扰到你并未动作，轻声细语如同哄小孩）醉了吗？（顺手将你的碎发拢在耳后，呼吸都放轻了些）

我：（乖巧却有些困倦的应答，呼吸轻轻吹在他的颈侧、耳根，染红了一片）嗯。

景元：（小心翼翼地将你扶起，让你的头靠在亭子的柱子上）稍等，我去取些醒酒汤来，可好？（耳根的绯红还未褪下，故作镇定地起身）

我：（有些依赖的拉着他的手，一边乖巧应答，一边却没有放手）

景元：（反手握住你的手，稍一使力便将你拉起，让你靠在自己身上）罢了，醒酒汤不急，我先送你回去歇息。（一手穿过你的腿弯将你抱起）

我：（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眼皮也渐渐合上）晚安，景元。

景元：（低头看着你熟睡的侧颜，嘴角微微上扬）晚安，做个好梦。（抱着你步伐稳健地朝你的居所走去，月光将身影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