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旧梦
\[正文内容\]
铜镜的嗡鸣声在耳膜上刮出尖锐的刺痛。
吴邪蜷着身子跌落在地，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镜面。她怀中的婴儿发出一声短促的啼哭，惊得她立刻撑起手臂，将孩子护在胸口。张起灵像一具没有重量的壳压在她身上，苍白的脸贴着她的脖颈，呼吸若有若无。
四周都是镜子。
高耸的青铜镜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像是无数双沉默的眼睛。每面镜中都映着他们狼狈的身影——吴邪发散凌乱，嘴角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张起灵胸前的咒纹蔓延如藤蔓，蓝光微弱却仍在跳动；婴儿的小脸通红，眼眶里蓄着未落的泪珠。
“爸爸……”婴儿忽然伸出小手，指向镜面。
吴邪猛然抬头。
镜中，张家历代族长的虚影正缓缓浮现。他们身着黑袍，面容模糊，却能清晰看见胸口那道熟悉的蓝色咒纹。低语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从地底爬出的蛇，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
“归位吧。”
“你本就属于这里。”
“他是张家的，永远都是。”
吴邪咬紧牙关，将婴儿抱得更紧了些。她伸手去探张起灵的鼻息，指尖刚触到他冰凉的皮肤，一道黑影便从镜中骤然窜出！
“别碰他！”黑袍人厉喝。
吴邪猛地缩回手，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上了另一面铜镜。镜面泛起涟漪，一幅画面在她眼前展开——
一个女子跪在雪地中，双手被锁链贯穿，鲜血染红了白衣。她抬起头，眼神悲悯又决绝。
那是我？
不，不是。
吴邪用力摇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是那个人，她只是吴家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Omega继承人。她爱的是张起灵，不是什么前世的执念！
“你们想让他活着，就要成为容器。”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否则，他的命，会随着咒纹一起消失。”
“闭嘴！”吴邪嘶吼，“我不需要你们的交易！”
镜中女子突然转头看向她，嘴唇翕动：“你逃不掉的，我们是同一个人。”
婴儿哇地大哭起来，泪水滴落在吴邪的手背上。她低头看去，婴儿瞳孔泛起淡淡的金光，与镜中女子眼中的光芒如出一辙。
“你是谁……”吴邪喃喃。
铜镜开始震动，一道裂痕从中心蔓延开来。吴邪下意识抱紧孩子，却见镜中女子伸出手，轻轻抚上镜面。
“我是你。”
“我不是你！”吴邪怒吼，一脚踹向镜面。
裂痕瞬间扩大，整座镜厅都在震颤。张家先祖的虚影发出尖锐的怒吼，黑袍人身影扭曲，像是要冲破镜面。
“你逃不掉的，”他们齐声低语，“你会成为她，你们终将合二为一。”
“住口！”吴邪嘶吼着扑向最近的一面镜子，举起孩子的胳膊挡在面前，“他不是你们的，他是我的！”
金光从婴儿眼中迸发，直射镜面。镜中女子的笑容凝固，身影开始扭曲。
“你真的以为，你们的感情是自由的？”黑袍人冷笑，“从你们相遇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写好了结局。”
“闭嘴！”吴邪的声音已经沙哑，她将婴儿紧紧搂在怀里，十指死死扣住孩子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命运的桎梏中救出来。
她跪坐在地上，将脸埋进孩子的襁褓中，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不是那个女人，她不是容器，她只是个普通人，只想和爱人相守一生。
“张起灵……”她低声唤着丈夫的名字，声音哽咽，“醒过来……求你醒过来……”
张起灵依旧昏迷不醒，胸口的咒纹却忽然亮起微弱的蓝光。吴邪怔怔地看着那道光，指尖颤抖地抚上他的脸颊。
“你还记得吗？”她轻声说，“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山林的雪……你说过，要让我当你的新娘……你说过……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她的眼泪滴落在他的唇角，温热的，咸涩的。
“你说过的……”
一阵细微的响动让她猛地抬头。
镜中，张家先祖的虚影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张念安的脸。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目光落在张起灵身上。
“你以为解除了血契就万事大吉了吗？”他冷笑，“你不过是个替代品，真正的他，早就死了。”
“你胡说！”吴邪怒吼。
“是真的。”张念安的声音带着蛊惑，“张家的血契从来都没真正解除过，他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她。”他指向镜中那个女子，“而你……不过是个替身。”
吴邪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的……不是的！”她疯狂摇头，“他是我的丈夫，不是别人的替身！”
“那就看看他醒来时，第一眼认的是谁。”张念安的声音带着恶意的期待。
铜镜开始崩裂，碎片如雨坠落。吴邪本能地将孩子护在怀中，自己却被划伤了手臂。
血珠滴落在张起灵的脸上。
他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吴邪屏住呼吸，紧张地望着他。
“你……是谁？”张起灵的声音虚弱，眼神却异常清明。
“我是吴邪，”她哽咽，“我是你的妻子。”
张起灵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我知道。”他低声说，“你不是她，你是我的家。”
吴邪的眼泪夺眶而出。
镜中女子的身影忽然剧烈扭曲，发出凄厉的尖叫。整个镜厅开始崩塌，铜镜一块块碎裂，金色符文在空中飘散。
“不！”黑袍人怒吼，“你们逃不掉的！”
张起灵挣扎着撑起身子，握住吴邪的手。两人十指紧扣，蓝光与金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整个空间。
“走。”他低声道。
吴邪点头，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婴儿忽然睁眼，瞳孔金光暴涨。啼哭声如同雷鸣，震碎了最后一面铜镜。
黑暗吞噬了一切。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吴邪听见一个声音：
“我才是真正的你。”
她猛然回头，却只看到镜中最后一个倒影——那个女子，正冲她微笑。
\[未完待续\]吴邪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铜镜面上。那些低语声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蛇，一圈圈缠住她的四肢百骸。
“归位吧。”
“你本就属于这里。”
“他是张家的，永远都是。”
她猛地扯下脖子上的项链，金属链子砸在镜面上发出清脆的响。那是张起灵送她的定情信物，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掌心发颤。
“你们想让他活着，就要成为容器。”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否则，他的命，会随着咒纹一起消失。”
“闭嘴！”吴邪嘶吼，手指已经摸到了地上碎裂的镜片边缘。她不是容器，她是吴家那个再普通不过的Omega，是张起灵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镜中的女子还在笑。
她抬起头，眼神悲悯又决绝，嘴角的弧度一模一样，仿佛从她心里挖出来的一面镜子。
“我不是你……”吴邪喃喃。
婴儿忽然哇地大哭起来，泪水顺着她手背滚落。她低头看去，孩子瞳孔泛起淡淡的金光——和镜中女子眼里的光如出一辙。
“你是谁……”她喉咙发紧。
铜镜开始震动，一道裂痕从中心蔓延开来。吴邪下意识抱紧孩子，却见镜中女子伸出手，轻轻抚上镜面。
“我是你。”
“我不是你！”吴邪怒吼，一脚踹向最近的镜面。
整座镜厅都在震颤。张家先祖的虚影发出尖锐的怒吼，黑袍人身影扭曲，像是要冲破镜面。
“你逃不掉的，”他们齐声低语，“你会成为她，你们终将合二为一。”
“住口！”吴邪嘶吼着扑向最近的一面镜子，举起孩子的胳膊挡在面前，“他不是你们的，他是我的！”
金光从婴儿眼中迸发，直射镜面。镜中女子的笑容凝固，身影开始扭曲。
“你真的以为，你们的感情是自由的？”黑袍人冷笑，“从你们相遇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写好了结局。”
“闭嘴！”吴邪的声音已经沙哑，她将婴儿紧紧搂在怀里，十指死死扣住孩子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命运的桎梏中救出来。
她跪坐在地上，将脸埋进孩子的襁褓中，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不是那个女人，她不是容器，她只是个普通人，只想和爱人相守一生。
“张起灵……”她低声唤着丈夫的名字，声音哽咽，“醒过来……求你醒过来……”
张起灵依旧昏迷不醒，胸口的咒纹却忽然亮起微弱的蓝光。吴邪怔怔地看着那道光，指尖颤抖地抚上他的脸颊。
“你还记得吗？”她轻声说，“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山林的雪……你说过，要让我当你的新娘……你说过……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她的眼泪滴落在他的唇角，温热的，咸涩的。
“你说过的……”
一阵细微的响动让她猛地抬头。
镜中，张家先祖的虚影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张念安的脸。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目光落在张起灵身上。
“你以为解除了血契就万事大吉了吗？”他冷笑，“你不过是个替代品，真正的他，早就死了。”
“你胡说！”吴邪怒吼。
“是真的。”张念安的声音带着蛊惑，“张家的血契从来都没真正解除过，他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她。”他指向镜中那个女子，“而你……不过是个替身。”
吴邪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的……不是的！”她疯狂摇头，“他是我的丈夫，不是别人的替身！”
“那就看看他醒来时，第一眼认的是谁。”张念安的声音带着恶意的期待。
铜镜开始崩裂，碎片如雨坠落。吴邪本能地将孩子护在怀中，自己却被划伤了手臂。
血珠滴落在张起灵的脸上。
他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吴邪屏住呼吸，紧张地望着他。
“你……是谁？”张起灵的声音虚弱，眼神却异常清明。
“我是吴邪，”她哽咽，“我是你的妻子。”
张起灵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我知道。”他低声说，“你不是她，你是我的家。”
吴邪的眼泪夺眶而出。
镜中女子的身影忽然剧烈扭曲，发出凄厉的尖叫。整个镜厅开始崩塌，铜镜一块块碎裂，金色符文在空中飘散。
“不！”黑袍人怒吼，“你们逃不掉的！”
张起灵挣扎着撑起身子，握住吴邪的手。两人十指紧扣，蓝光与金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整个空间。
“走。”他低声道。
吴邪点头，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婴儿忽然睁眼，瞳孔金光暴涨。啼哭声如同雷鸣，震碎了最后一面铜镜。
黑暗吞噬了一切。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吴邪听见一个声音：
“我才是真正的你。”
她猛然回头，却只看到镜中最后一个倒影——那个女子，正冲她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