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轮回尽头的重逢
\[正文内容\]
张起灵的手掌被吴邪的青丝勒得生疼。祠堂外暴雨如注，他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比雨点还要急促。胖子蹲在门外，手里的青丝还带着温热，钟声在雨幕中荡开涟漪。
"操，这回真得找人来了。"胖子喃喃。
他的话音未落，青铜碎片从虚空中坠落。那声音像是雪粒砸在铁板上，清脆又刺耳。紧接着，光门彻底开启，蓝金交织的光芒吞没了所有声响。
张起灵只觉得身体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往下坠。他死死攥着吴邪的手，指节泛白。怀中的婴儿啼哭与远处的钟声共鸣，那声音像是从千年之外传来，震得他耳膜发麻。
"抓紧了。"他对吴邪说。
吴邪没有回应。她的脸在金光里忽明忽暗，眼神却像湖水一样平静。只是那平静里藏着什么，张起灵说不上来。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
虚空回廊像是从地底生长出来的。四周的墙壁由青铜浇铸而成，表面爬满血色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活物，在他们踏入的一瞬间开始游动。远处传来低语声，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却又听不真切。
"这是张家的祖地？"张起灵低声问。
吴邪轻轻摇头："是归处。"
她话音刚落，那些低语声骤然拔高。一个接一个的身影从墙壁中浮现，都是穿着古装的男人。他们面容模糊，却都朝着张起灵和吴邪的方向望来。
"张家先祖。"吴邪的声音很轻，"他们在看着我们。"
张起灵把吴邪往身后护了护，五指收紧。他的手掌贴着吴邪的腰侧，能感觉到她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那温度让他心安，却又隐隐作痛。
"你到底是谁？"他再次问。
吴邪没有立刻回答。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嘴角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那笑容让张起灵心里一紧。
"我是张家真正的守门人。"她说，"不是吴邪。"
张起灵冷笑一声："放屁。"
他猛地将吴邪拉进怀里。这个动作太突然，吴邪踉跄了一下。她的后背撞在张起灵胸口，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
"你是我的妻子。"张起灵的声音沙哑，"你是吴邪，是我爱着的人。"
吴邪的身体僵住了。她的眼角泛起泪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她的灵魂。
"我不是。"她摇头，"我只是个容器，承载着不属于我的记忆和情感。"
"那你为什么哭？"张起灵的手指抚过她眼角的泪痕，"为什么要躲开我的眼睛？"
吴邪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可是张起灵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
"你说你不属于这里。"他的声音更低了，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可你在我怀里，就是我的。"
吴邪的眼泪无声滑落。两个"吴邪"同时后退一步，表情复杂。远处的光门开始震颤，血色符文疯狂跳动。吴邪的身体发出淡淡金光，像是要被撕裂。
"来不及了。"她低声说，"快走。"
"我不走。"张起灵依旧紧紧抱着她，"你要去哪，我就去哪。"
吴邪的眼泪落得更快，她哽咽着说："你这个傻子......"
张起灵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她碎掉。
"我不是傻子。"他说，"我只是舍不得你。"
话音刚落，青铜棺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棺盖缓缓移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张家先祖残影突然动了起来，全都转向张起灵。
"张起灵。"其中一个身影开口，声音苍老却威严，"你不该带她来。"
"我必须来。"张起灵的目光扫过那些残影，"我要带她回家。"
"她不是吴邪。"另一个声音响起，"她是吴婉仪，张家真正的守门人。"
吴邪忽然笑了，笑容温柔又悲伤。她伸手抚摸张起灵的脸颊，指尖微凉。
"你还记得成婚那天吗？"她问，"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张起灵点点头："我记得。"
"那你就该知道，我不会离开你。"吴邪的声音坚定起来，"不管是吴邪，还是吴婉仪，我都是你的妻子。"
青铜棺椁发出轰鸣。血色符文汇聚成一道光柱，直冲吴邪而去。张起灵想也没想，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前面。
剧痛袭来。张起灵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后背撞在墙上，闷哼一声。
"张起灵！"吴邪惊呼。
"别管我。"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快走。"
"我不走。"吴邪的眼泪滴在他颈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青铜棺椁剧烈震动，一道黑影从棺中冲出，直扑两人。张起灵勉强站起，将吴邪护在身后。
"想动她？"他的声音冰冷，"先过我这关。"
黑影发出低沉的嘶吼，张起灵握紧拳头。他能感觉到吴邪站在自己身后，气息紊乱却坚定。
"还记得我们在雪山里说的话吗？"吴邪轻声问。
"记得。"张起灵嘴角勾起，"你说要跟我回家。"
"那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吴邪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
她抬手按在张起灵后背，一股暖流涌入。张起灵惊讶地看着她，却发现吴邪的瞳孔正在变淡，银色光芒逐渐消失。
"你..."
"嘘。"吴邪将手指按在他唇上，"别说话，让我试试。"
她闭上眼睛，额头上浮现出金色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活了过来，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到张起灵身上。疼痛奇迹般减轻，张起灵感觉自己的力气在恢复。
"这是..."他刚开口，就被吴邪打断。
"别说话。"她睁开眼，目光坚定，"我选了你，这一世，下一生，生生世世。"
青铜棺椁发出最后一声轰鸣，随即炸裂。黑影在空中凝聚成形，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们。
"你们逃不掉的。"它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张家的命运，由不得你们选择。"
"命运？"张起灵冷笑，"我早就说过，我的命，我自己做主。"
他转身面对黑影，将吴邪护在身后。吴邪靠在他背上，轻声说："我们一起。"
"好。"张起灵握紧她的手，"一起。"
\[未完待续\]青铜棺椁炸裂的瞬间，张起灵本能地将吴邪与孩子护在身后。黑影如闪电般袭来，带着刺骨寒意，直扑他们而来。
他来不及多想，挥出一掌迎击。两股力量相撞，空气剧烈震荡，金色流光四散飞溅。张起灵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被震得向后滑去，脚跟在地面擦出一道痕迹。
“张起灵！”吴邪惊叫，伸手想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别过来！”他低吼，声音嘶哑。
黑影在空中盘旋，发出低沉的咆哮。它没有五官，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那眼神里透着森冷的敌意，还有某种……熟悉的意味。
张起灵眯起眼，心跳漏了一拍。
这东西，他见过。不，是感觉过——那种压迫感，那种无法挣脱的命运束缚，就像他在雪山深处感受到的那样。
“你到底是谁？”他问。
黑影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伸出手，朝婴儿抓去。
“别动他！”张起灵怒吼，身形一闪，再次挡在前方。
拳风破空，与黑影正面交锋。这一击比之前更猛烈，张起灵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几乎要断裂。他咬紧牙关，硬生生扛下这一击，脚下的地面龟裂开来。
吴邪紧紧抱住孩子，眼泪无声滑落。她知道，张起灵撑不了多久了。
“你快走。”她低声说，声音颤抖，“我来拖住它。”
“你疯了？”张起灵喘着气，嘴角溢出血迹，“你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可你是。”吴邪看着他，眼神坚定，“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张起灵怔了怔，随即苦笑：“你是想让我感动到爆发出超能力？”
“我是认真的。”吴邪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不能倒下。”
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对话，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身体猛然膨胀，整个空间都在震动。
张起灵脸色一变，立刻转身面对黑影，将吴邪与孩子牢牢护在身后。
“听我说。”他低声说，“等下我会缠住它，你带着孩子先走。”
“我不走。”吴邪咬牙，眼泪一颗颗落下，“你忘了，我们说好的，一起回家。”
张起灵的心猛地一颤。
是啊，他们说好的。
一起回家。
他回头看她一眼，眼神温柔却坚定：“那你答应我，一定要活着。”
吴邪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不答应。”
黑影趁机扑来，张起灵猛然跃起，一拳轰出。金光与黑雾在空中碰撞，激起一圈圈能量波纹，整个虚空回廊都在摇晃。
“你这个混蛋！”吴邪喊道，声音里满是愤怒与心痛，“你不准丢下我！”
张起灵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对不起。”
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在金光之中，直冲黑影而去。
吴邪尖叫：“张起灵——！！！”
婴儿突然发出一声啼哭，那声音清脆又悲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金光与黑影彻底交融，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混沌。
紧接着，一声巨响传来——
光门猛然闭合。
黑暗降临。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