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归者初啼，血脉之锁
\[正文内容\]
青铜密室里，空气像被冻住了。血色符文在地面游走，像是挣扎的蛇，发出刺耳的嘶鸣。张起灵落地时膝盖重重砸在地上，掌心的玉佩烫得几乎握不住。他抬头望去，吴邪依旧悬浮半空，发丝散乱地飘着，像被无形的手托着。她怀里抱着孩子，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什么。
两个“吴邪”站在她左右两侧，一模一样，连眼神都冷得像冰。她们同时开口：“你来晚了。”
张起灵没说话，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蓝纹正在疯长，顺着血管爬到脖子，蔓延到脸上。那种灼烧感像是有人把火苗塞进了骨头缝里。他动了动手腕，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住手。”他声音沙哑，像是喉咙被砂纸磨过。
“你根本救不了她。”左边的“吴邪”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张家的族长？还是她命定的归宿？”
张起灵没理会，只是盯着吴邪。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泛青，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可她抱孩子的动作又那么自然，像是早已习惯。张起灵心里猛地一揪——她怀孕才几个月，怎么会……
右边的“吴邪”忽然笑了：“怎么？心疼了？可惜太晚了。她已经不是你的吴邪了。”
张起灵瞳孔一缩，脚下一蹬，整个人冲了过去。他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吴邪面前。他伸手想拉她，可指尖刚触到她的衣角，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便将他弹开。他撞在石壁上，后背传来闷响，胸口一阵剧痛。
血从嘴角溢出来，他抹了一把，继续往前走。
“别碰她！”两个“吴邪”同时喝道。
张起灵没停。他一步一步走近，脚步沉重，像是背着千斤重担。每一步，他都能听见体内蓝纹撕裂皮肉的声音。他的手臂开始浮现出细密的蓝色纹路，像是有人用针在皮肤下绣花。
“让开。”他低声道。
“你救不了她。”左边的“吴邪”重复。
“她是钥匙。”右边的“吴邪”补充。
张起灵终于走到吴邪面前。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她很凉，像是雪地里冻僵的叶子。他低头看着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不是钥匙，你是我的妻子。”
话音未落，吴邪的眼睛突然睁开。
她的瞳孔闪过一丝银光，像是有星星落在里面。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那笑容不属于此刻的场景，更像是穿越了百年时光，带着某种宿命般的悲悯。
张起灵心头一震。
孩子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银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整个张家血脉的过往，仿佛有无数先祖在注视着这一刻。啼哭声与远处的古钟产生共鸣，震得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钥匙已开……”孩子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耳边响起，“门不可闭。”
两个“吴邪”齐声低语：“是时候了。”
吴邪的裙摆无风自动，发丝缓缓扬起。她缓缓转头，看向张起灵。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温和、理智、偶尔腹黑的吴邪。她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才是真正的守门人。”她轻声道，嘴角浮现一个不属于她的微笑。
张起灵愣住了。
“你说什么？”他声音发紧。
“我才是张家真正的守门人。”吴邪重复一遍，语气平静得不像她自己，“你救的人……不过是个容器。”
张起灵的心猛地一沉。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哪怕一丝熟悉的影子。可她的眼神太陌生了，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雾。
“不。”他摇头，声音却比刚才更坚定，“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妻子。”
吴邪微微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手指轻轻拂过他柔软的脸颊。
“妈妈在这里，不怕……”她轻声说着，像是哄着婴儿入睡。
张起灵看着她，心里却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那是恐惧，也是愤怒，更是深深的无力。
“别碰她！”两个“吴邪”再次喝道。
张起灵猛地抬头，眼神凌厉如刀。他不再废话，直接扑了上去。他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他一把抓住吴邪的手腕，用力把她拉向自己。
吴邪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力量拉扯。她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放开我！”她低吼。
“我不放。”张起灵咬牙，“无论你是谁，我都不会放。”
他将吴邪紧紧抱住，另一只手按住胸前的玉佩。玉佩在他掌心剧烈震动，蓝光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皮肤下形成细密的纹路。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像是要燃烧。
“张起灵！”吴邪挣扎着，“你会死的！”
“那就一起死。”他声音低沉，却无比坚定。
两个“吴邪”同时伸手，一道血色符文射向他们。张起灵猛地转身，将吴邪护在身后。血色符文击中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出血。
但他没有松手。
“你疯了！”吴邪急了，“你明明知道张家的诅咒，为什么要……”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张起灵打断她，“因为我是你的丈夫。”
吴邪怔住了。
两个“吴邪”同时后退一步，表情变得复杂。
青铜门突然发出轰鸣，血色符文开始疯狂跳动。吴邪的身体开始发光，一种淡淡的金色光芒从她体内透出。她的眼中银芒闪烁，像是有两个灵魂在争夺这具躯体。
“快走！”她低声喊，“来不及了！”
“我不走。”张起灵依旧紧紧抱着她，“你要去哪，我就去哪。”
吴邪的眼泪突然落下。
“你这个傻子……”她哽咽着说。
张起灵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她碎掉。
“我不是傻子。”他说，“我只是舍不得你。”
话音刚落，青铜门轰然崩裂。血色符文四散纷飞，在空中划出刺目的轨迹。地面开始塌陷，金色流光从裂缝中涌出。
张起灵纵身跃入光芒尽头，耳边响起无数先祖的低语。他感觉自己正在坠落，却又像是在上升。意识逐渐模糊之际，他听到乌鸦的叫声，闻到雨后青草的气息。
祠堂外，胖子蹲在地上捡起一片碎瓦。雨水顺着破洞滴落，打湿了他的后颈。祠堂深处传来细微响动，像是有人踩到了散落的铜钱。
“操，这破地方还真漏水。”他低声咒骂。
弯腰时，一缕青丝飘落在掌心，还带着温热的触感。
胖子猛地抬头，看见月光正好漏下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光斑中央，几缕青丝正在缓缓蜷曲，如同呼吸般起伏。
远处的啼哭声变得柔和，却让他后背发凉。
乌鸦的叫声穿透雨幕。
胖子喃喃自语：“操，这次真得找人来了。”
\[未完待续\]青铜密室深处，空气像是凝固的血浆。张起灵的手掌死死扣在吴邪手腕上，她皮肤下的金色流光正一寸寸往他指节蔓延。他能感觉到那光芒不是温度，而是一种撕裂灵魂的灼痛。
“你撑不住的。”右边的“吴邪”声音突然变了，像有砂纸在摩擦金属，“张家的血脉从不允许背叛。”
张起灵喉结滚动，牙关咬得发酸。蓝纹已经爬到耳后，火辣辣地烧着神经末梢。他低头看着吴邪，她睫毛轻颤，嘴角那抹笑却始终没变。他忽然松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吴邪身体僵了一下。
“你……”她刚开口，声音就被吞没了。张起灵额头抵着她发顶，呼吸滚烫：“我说过，你要去哪，我就去哪。”
婴儿在她怀中轻轻扭动，发出一声细弱的啼哭。那哭声像是某种信号，整个密室开始剧烈震颤。血色符文突然暴涨，像无数条红蛇朝他们扑来。
左边的“吴邪”猛地伸手，一道符文直取张起灵胸口。他不闪不避，玉佩在掌心爆发出刺目蓝光。两股力量撞在一起的瞬间，他的后背撞上了石壁，肋骨传来闷响。
血从鼻腔滑下来，滴在吴邪肩头。
“住手！”她终于挣扎着喊出声，抬手想推开他。
张起灵却抱得更紧，手指深深陷进她衣料里。他声音沙哑：“你忘了？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一起回家。”
吴邪愣住了。
婴儿忽然仰起头，银蓝色瞳孔映出张起灵的脸。那一瞬间，他看见了无数画面：古老的墓穴、刻满铭文的铜门、黑袍人跪在神龛前低声祷告……
“爸爸……”孩子竟然开口了，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张起灵瞳孔猛地收缩。
两个“吴邪”同时后退一步，脸色变了。她们对视一眼，齐声低语：“钥匙已认主。”
吴邪也听见了，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她低头看着孩子，手指微微颤抖：“你……你怎么会……”
“因为他本就该是张家的人。”右边的“吴邪”冷冷开口，“吴婉仪的血脉，从来不是吴家的。”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张起灵缓缓抬头，盯着她们的眼睛：“什么意思？”
左边的“吴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你是张家最后一个人？错了。真正的张家血脉，一直在你身边。”
话音未落，青铜门轰然崩裂。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裂缝中涌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们。吴邪的身体开始发光，金芒越来越盛。
“快走！”她急促地说，“来不及了！”
“我不走。”张起灵依旧抱着她，“你要去哪，我就去哪。”
吴邪的眼泪落下来，砸在他手背上，烫得惊人。
“你这个傻子……”她哽咽着，伸手抚摸他的脸。
婴儿忽然伸出手，轻轻按在张起灵胸口。一瞬间，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剧痛难忍。可那疼痛中，又夹杂着一丝奇异的温暖。
“门开了。”孩子轻声说。
张起灵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拉进了黑暗。他在下坠，却又像是在上升。耳边响起无数低语，听不清内容，却让他莫名心安。
意识模糊之际，他闻到了雨后青草的气息。
祠堂外，胖子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缕青丝。雨水顺着破洞滴落，打湿了他的后颈。远处传来细微响动，像是有人踩到了散落的铜钱。
“操，这破地方还真漏水。”他低声咒骂。
弯腰时，一缕青丝飘落在掌心，还带着温热的触感。
胖子猛地抬头，月光正好漏下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光斑中央，几缕青丝正在缓缓蜷曲，如同呼吸般起伏。
远处的啼哭声变得柔和，却让他后背发凉。
乌鸦的叫声穿透雨幕。
胖子喃喃自语：“操，这次真得找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