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血契之门的另一端】
\[正文内容\]
暴雨倾盆，张起灵仍跪在地缝闭合处。他的手掌紧紧攥着那片吴邪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祠堂内的蓝光已经渐渐消散，古老的钟声仍在持续回响，一声接一声，仿佛在召唤什么。
胖子喘着气走到他身边，看着满地狼藉欲言又止。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水坑。他看着张起灵一动不动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我说..."胖子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咱们得先离开这儿。那些人虽然被打退了，但肯定还会再来。"
张起灵缓缓站起身。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掌心的玉佩突然微微发热，那种温度让他想起了吴邪的手。她总是把冰凉的手贴在他脸上，说这样能让他清醒一些。
"她还活着..."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我能感觉到..."
玉佩的蓝光突然暴涨，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皮肤下形成细密的纹路。那种灼烧感让张起灵皱起眉头，但他没有停下。他能感觉到地下有什么在呼唤他，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操！你疯了吗？"胖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现在这个状态，再催动力量会要命的！"
张起灵甩开胖子的手。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流下，分不清是雨还是汗。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地缝闭合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金色液体。
"我必须..."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答应过要保护她。"
地面开始震动。玉佩与地下空间产生强烈的共鸣，那种力量让整个祠堂都在颤抖。张起灵的嘴角再次渗出血迹，但他浑然不觉。他能感觉到吴邪的存在，就在下面，在那个充满血色符文的世界里。
他听到她在呼唤他，声音断断续续："起...灵..."
"吴邪！"张起灵大喊一声，整个人朝着地缝砸去。他的动作带着几分疯狂，仿佛要用手撕开这片土地。
玉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蓝光，映照得整个祠堂通明。那些游走的金色液体突然活跃起来，沿着地面裂缝蔓延，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胖子惊呼："我操！你疯了吗！"他冲上前试图拉住张起灵，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地下空间里，吴邪缓缓睁开眼睛。她的意识还处于模糊状态，但能感觉到有什么在呼唤她。那声音微弱却执着，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妈妈...妈妈..."是孩子的声音。
她悬浮在一座巨大的青铜门前。门上刻满血色符文，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周围的空间像水波一样不断变化，时而折射出她初见张起灵的画面，时而显现成婚当日的情景，时而闪现张家古墓的种种。
青铜门缓缓开启，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浮现。那是一个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子，只是眼神更加哀戚。
"你终究还是来了。"女子轻声叹息，"我们本就是同一人的意志延续。"
"不。"吴邪摇头，"我是吴邪，是张起灵的妻子，是他们的母亲。"
空间剧烈扭曲，另一个"吴邪"浮现。这个"吴邪"眼神冷漠，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只是她的影子，不如顺从。"
吴邪感到一阵头痛，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她看到张起灵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看到他在她昏迷时彻夜不眠地守候，听到他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誓言。
她将玉佩贴于胸口。蓝光与情蛊之力共振，瞬间暴涨。那光芒与血色符文激烈碰撞，在空中划出耀眼的轨迹。
青铜门前的空间开始崩裂。吴婉仪的身影逐渐模糊，那个冷漠的"吴邪"也变得不稳定。
"别走！"冷漠的"吴邪"惊呼，"你会毁了这一切！"
吴邪深吸一口气。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世界，向着青铜门迈进一步。身影渐渐消散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话："记住...我是吴邪。"
地缝突然再次震动。清脆纯净的啼哭声从地下传来，打破了祠堂内的沉寂。
胖子瞪大眼睛看着地面："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起灵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穿透地底。他仿佛看到吴邪睁开眼睛，对着他微笑。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变得异常平静。
"她...还活着。"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眼神中燃起了从未有过的希望之光。
玉佩的蓝光渐渐收敛，但掌心多了一道淡淡的银色印记。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未完待续\]张起灵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雨水混着血水从他额角流下，在下巴处凝成一滴，砸碎在青砖上。
祠堂里飘着铁锈味。胖子闻到血腥气就皱眉，他记得上次在秦岭古墓也是这般味道。那时候吴邪还笑着说这味道像糖醋排骨。
"你真要命啊。"胖子伸手去抓张起灵的胳膊。他的手掌刚碰到对方衣袖，就被蓝光弹开。那光像是活物，顺着砖缝游走，勾勒出地下青铜门的轮廓。
张起灵没动。他盯着地缝闭合处，那里还沾着吴邪的头发。几缕黑发缠在断掉的箭簇上，在风里轻轻摇晃。
"她刚才...哭了。"张起灵忽然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像是有人拿砂纸磨过喉咙，"我听见她哭了。"
胖子愣住。他看着张起灵用袖子去擦玉佩上的泥，动作轻得像在擦婴儿的脸。那玉佩突然亮起来，映得两人脸上都泛着蓝。
祠堂外传来乌鸦叫。胖子抬头看了眼天色，黑沉沉的云压得极低。他突然觉得不对劲——乌鸦不是该回窝了么？
地面又开始震动。这次比刚才更厉害，震得屋檐下的铜铃铛叮当作响。张起灵猛地扑向地缝，双掌贴在地上。蓝光从他胸口涌出，顺着手臂流进土地。
"你他妈疯了吧！"胖子扑上去想把他拽回来。可那蓝光烫得吓人，他手指刚碰到就缩了回来。张起灵整个人都在发光，像是要把自己烧尽。
祠堂深处传来哭声。胖子打了个激灵，这声音...怎么像孩子在哭？他转头看向地缝，惊得说不出话。那些金色液体正在往中间聚拢，汇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是阿宁..."张起灵忽然说，"他们在下面。"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张起灵一头撞向地面。那人居然用头去撞青砖，一下接一下，力道越来越大。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滴进漩涡中心。
蓝光暴涨的瞬间，胖子看见了。他看见吴邪抱着孩子站在青铜门前，看见她转身时的笑容。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张起灵为什么非要下去。
"等等！"胖子大喊。可张起灵已经纵身跃入裂缝。蓝光紧随其后，将他的身影吞没。胖子冲到边缘往下看，只剩漆黑一片。
风卷着雨打在他脸上。胖子蹲下身，捡起地上一片碎瓦。他盯着那片瓦看了半天，突然笑出声："操，这破地方还漏水。"
他把碎瓦扔进黑暗，等着听回响。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听到。胖子搓了搓胳膊，转身走向祠堂深处："得找个绳子...还得带点吃的..."
月光透过云层照下来。祠堂屋顶有个破洞，正好漏下一道光。胖子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地上拖出细细的一条线。那影子越拉越长，最后竟分成了两截。
一截跟着胖子往前走，另一截却慢慢爬向地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