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画

你在车上系好安全带，透过车窗看见吴邪和小哥还站在原地望着这个方向。

就在车子发动的瞬间，小哥突然抬手盖上了帽子将整张脸藏进了阴影里，最后那道目光也被彻底隔绝。

……

车驶出营地好一段路，初时你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黑瞎子倒是从容，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搭在窗框上，嘴里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墨镜下的脸看不出情绪。

黑瞎子：“怎么，”

黑瞎子突然开口，口哨声停了。

黑瞎子：“跟我出来这么不自在？”

你：“没有。”

你转头看向窗外。

你：“谁会跟陌生人说那么多话。”

黑瞎子又逗了你几句，见你始终偏头看着窗外，终于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吹起口哨。

转场——兰措

你们将车停在村外，悄悄摸到一处土坯房旁。

隔着木窗缝隙，能看见里面有个穿粉色衣服的人正在与店主交涉买画。

那画上镶着的，正是你们要找的瓷片。

黑瞎子把你往后拉了拉，压低声音。

黑瞎子：“你躲到旁边土墙后面去。“

他指了指院门口停着的旧摩托车。

黑瞎子：“我打算制造点动静吸引注意，等会儿趁机取画。完事儿就带你去集市。”

你：“啊？这样不太好吧？”

黑瞎子：“特殊情况特殊手段。放心，黑爷我心里有数。”

你连忙躲到土墙后，只见黑瞎子在摩托车旁捣鼓了几下。

然后闪身隐入墙角，他顺手抄起墙边的竹竿，不知从哪扯来件破衣服往身上一披，眨眼间便扮作个茫然四顾的盲人。

这时，摩托车轰然炸响，浓烟滚滚。屋内的人全被惊动，纷纷冲了出来。

趁这混乱当口，黑瞎子颤巍巍地从巷子另一头“摸索”着现身，待人群注意力都被爆炸吸引，他一个闪身潜入屋内，转眼便带着那幅画钻了出来。

村子外……

黑瞎子得意地问道。

黑瞎子：“怎么样？我厉害不厉害？”

你沉默地看着他，目光里看不出情绪。

心底早已翻江倒海……这人怎么不先开车离开这是非之地？偏要在这村口坐着撬瓷片，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要是现在被人撞见，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彻底成了他的同谋。

黑瞎子见你板着脸不说话，竟伸手捏住你的脸颊轻轻一扯。

黑瞎子：“怎么才跟哑巴张处了这么会儿，连摆臭脸都学得一模一样？乖，学点好的，别整天跟他似的闷着。”

你啪地打开他的手。

你：“放手！难道要学你吗？整天坑蒙拐骗。”

黑瞎子闻言笑容微顿，随即故作深沉地抱起胳膊。

黑瞎子：“这世道复杂得很，不学点真本事怎么行得通？”

他突然捂住心口，声音里带着故作夸张的哭腔。

黑瞎子：“你会懂我的，对不对？”

你刚皱起眉头，黑瞎子就凑过来。

黑瞎子：“嫌弃我？”

见你扭开头不理他，他突然伸手捧住你的脸，粗糙的掌心在你脸颊上来回搓动，带起一阵阵刺痛。

你被这突如其来的粗暴弄得一怔，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来到这个世界后积攒的所有委屈和无力感，在这一刻决堤而出。

泪水模糊了视线，你看见黑瞎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慌忙松开手，用指腹笨拙地抹去你脸上的眼泪。

黑瞎子：“哎你别……我跟你闹着玩的。”

穿越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已经够让人无助了，更别提还要遭受这只大黑狗的欺负，你越想越委屈，眼泪根本止不住。刚才真不该看他像个高人就跟出来，现在真是后悔莫及。

黑瞎子还在笨拙地道歉，可你心里清楚，这股委屈更多是因为被困在这个陌生世界的无力感。

黑瞎子见你完全听不进劝，他突然提高音量。

黑瞎子：“再哭我可亲你了。”

这让你吓得立刻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不停地打哭嗝。

黑瞎子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耳根微微发红。

黑瞎子：“那什么……”

他局促地推了推墨镜，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转移话题。

黑瞎子：“咱们先办正事？”

然而，当他回头一看时，却发现原本放在你们身后的画已经不见了踪影。

黑瞎子正想问你记不记得他把画搁哪儿了，结果一转身，整个人都愣住了。

刚才还坐在他身边抹眼泪的你，居然也不见了！

黑瞎子：“这是闹鬼了吗？”